“我們肚皮都不餓，都沒有吃。”段寧笑道，“要不去雪玉飯店，我叫肖勁源弄點宵夜來吃。““好！“方曉彬道，“不要太復雜了，熬點粥，炒幾個小菜就可以了！
    段寧立即給妻弟肖勁源打通電話，“你讓廚師熬一鍋皮蛋瘦肉粥，再弄幾個可口的小菜。我和方局長一會兒就到！”
    當方曉彬一行，坐到雪玉飯店包房內后，熱氣滾滾的皮蛋瘦肉粥，還有炒花生米，青椒肉絲，涼拌黃瓜等菜就端了上來。
    服務員給他們盛滿之后，就悄悄退了出去，順手把門關上。
    一行人一邊吃粥，其實心里都期盼著方曉彬講講今晚會議的內容。
    方曉彬不說話，只顧著吃粥，很快一碗熱氣騰騰的粥，就被他吃進了肚子里。
    “人是鋼飯是鐵，真的是硬道理！“方曉彬盛第二碗粥時，打開了話匣子。
    段寧早已按捺不住，“方局，我看今晚開會，除了各委辦局一把手，還有各鄉鎮一把手，有什么內容？“方曉彬道，“豈止這些啊，在家的常委、還有在家的副縣長，全部到了。還不是李正彬死亡引起的。本來有些內容是明天開會傳達的，既然今天你們都在，我就先說了，主要有五大方面的內容。“方曉彬一說完，段寧、鄧東強、王剛就將手里的筷子放到了一邊，此時飯桌如同變成了方曉彬的辦公室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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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通報李正彬死亡事件，要求公安局徹底查清事故原因；另外，根據縣公安的申請，市公安局刑警支隊已派專家到達文山，將對李正彬進行尸檢。
    鄧東強暗道：刑警支隊管理全市的重特大刑事案件，看來羅安進的分析，懷疑李正彬死得不明不白，是有道理的。
    二、正彬集團下面有二十多個企業，這些企業如何保持正常經營，如何保持員工思想的穩定；三、正彬集團的銀行債務問題，現在據初步摸底，正彬集團欠銀行15個億多元的貸款；鄧東強暗自心驚，這可不是筆小數目，看來正彬集團的欠債比實際估計要大得多啊。
    四、正彬集團的民間債務問題，目前初步估計，應該有3億多元。不僅是機關干部，而且還包括社會集資，這些問題不解決是個大隱患。
    五、在過渡期，如何確定接班人。李正彬的兒子和女兒都不在省內，平時對于業務也不熟悉，而最熟悉的是他的侄兒，姑江大酒店總經理方洋。但是對于方洋是否來駕駛正彬這艘大船，分歧很大。“方曉彬說完后道，“正彬的問題其實很嚴重了，李正彬在的時候，一直想盡千方百計在捂蓋子，現在他死了，蓋子捂不住了，很多問題都要爆發出來了。“聽到方曉彬這么說，幾個人的心情都有些沉重。方曉彬道，“其他的委辦局我管不了，但是咱們旅游局里面，到底有多少人借錢給過李正彬的，段寧這個情況你清楚不？”
    段寧皺著眉頭道，“據我了解到的情況，非常嚴重。局領導里面，王海燕、于劍兵、李國強都借過。退休的劉金山副局長借過沒有，我不太清楚。另外中層干部當中，涂軍、向國華都應該借錢給過李正彬。至于下面的普通員工，我估計借錢的人更多。
    方曉彬道，“清理借錢的事情是頭等大事，陳縣長在會上也說了，要做為穩定干部的情緒來抓。一定要抓緊。我看從明天開始，你和東強挨個清理這事，先讓借錢給正彬集團的人到市場科登記，然后統一造冊，上報給縣政府。
    第二天早上9點半，方曉彬主持召開科級以上干部的大會，在會上，宣布了縣政府會議的五點內容。
    鄧東強開會的時候，特別注意到幾名出借人的臉色，王海燕、向國華、涂軍都臉上鐵青，緊緊咬著嘴唇。
    在會議最后方曉彬道，“為了維護你們出借人的權益，這次我們旅游局設立清理小組，我看這個組長由楊淵同志來擔任，好不好？”
    楊淵此時此刻低著頭，正在看桌面上的材料，突然聽到方曉彬點他的名，心里暗自叫苦，清理工作十分艱巨，搞不好還會得罪人。楊淵于是連忙道，”方局，我來旅游局的時間還不長，很多情況不熟悉，很多同志也不了解，我懇請方局能重新考慮人員。”
    見到方曉彬的臉色微微有些變化，段寧在旁邊立即道，“方局，楊副局長說得也是實情，要我不毛遂自薦，我來當這個組長。”
    方曉彬點點頭道，“那也好，組長段寧，副組長鄧東強，辦公室主任李先君，組員還有王雨玲、張璐、歐陽姝。辦公室地點設在市場科。你們各科室隊的負責人，下去之后，抓緊時間清點借款人，匯總之后，統一報到市場科，聽明白了？”
    “聽明白了！”下面傳來回話聲。楊淵心里也暗自松了一口氣。
    “好，散會！”
    散會后，王海燕鐵青著臉，對同樣臉色鐵青的向國華道，“老向，這種清收的事，應該你們辦公室來做，怎么安排在市場科？“向國華苦著臉道，“我泥菩薩過河，自身難保，怎么還可能設在辦公室？”
    王海燕道，“你借了多少錢出去？”
    向國華郁悶地道，“我借了15萬。”
    “你什么時候借的，利息收了多少？”
    “我只收了一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