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科，我們用不用去醫院？”
    “不用，方局長說了，我們留在局里，去多了人也不好。”段寧道。
    發生了這種事情，鄧東強雖然肚餓，卻也毫無吃飯的心思。他和段寧坐在辦公室里，一枝接一枝地香煙抽著，期望有好消息傳來。
    一邊抽煙，鄧東強一邊暗想道：肥水鄉是全縣乃至全市的辣椒種植基地，為了舉辦辣椒節，促進肥水鄉經濟發展，朱利民是到過旅游局，找過于劍兵，期望于劍兵去調研。但于劍兵一直忙，沒有去。
    上次為了迎接中央媒體代表團，在經過肥水鄉時，方曉彬把自己介紹給了肥水鄉長朱利民，并表示讓于劍兵帶著自己，到肥水鄉做調研。看來這次于劍兵是為了實現方曉彬提的要求，因此才帶了楊莉和盧東方，前去考察。
    如果自己沒有去杭州，很有可能就跟著于劍兵同樣去考察，很有可能車禍的時候，自己也在車上。想到這里，鄧東強不寒而栗，暗道：這也是運氣好！
    下午兩點過，方曉彬黑著臉，帶著副局長王海燕、辦公室主任向國華回到局里。
    方曉彬對向國華道，“通知各科室，副科及以上干部半個小時后會議室開會。”
    半小時后，旅游局的中層干部，坐到了會議室內。財務科全是女同志，聽到楊莉出事了，兩位中年婦女已經哭紅了雙眼。作為軍人出身，方曉彬平時總是準時到達，可此次已到開會時間，方曉彬的坐位一直空著。大家心情都很焦急，10分鐘后，方曉彬才夾著筆記本走了進來。
    進來后，他坐在位置中間，在場所有的人都凝視著他。
    方曉彬掃視了全場一眼，道，“今天宣布三件事！”
    接著方曉彬宣布了第一件情，即上午發生的車禍，“給大家通報下，于劍兵副局長帶著盧東方和楊莉兩位同志，今天是去肥水鄉，準備給肥水鄉策劃辣椒節，路上不幸遇到車禍。從交警大隊的現場勘查來看，運石頭的貨車駕駛員因為疲勞駕駛，越過公路上面的雙黃線，駛到對面車道來。而江濤為了躲避這輛大貨車，向右打方向盤，沖斷路邊的路樁，車輛滾下山崖，楊莉和盧東方同志當場遇難。于劍兵副局長受了重傷，頭部受到重創，身上斷了四根肋骨，現在還有肺氣腫，必須開刀做手術。縣人民醫院的水平有限，已經向江城市第二人民醫院求救，現在專家正趕來文山的路上。”
    平時朝夕相處的同事，突然飛來橫禍，大家聽到方曉彬的介紹后，一片沉默。兩位財務科的兩名女同志唐秋香和伍月華，更是難以控制情緒，當場放聲大哭起來。悲痛的情緒蔓延在空氣中，蔓延在每個人的心理，會議的氣氛前所未有的凝重。
    方曉彬很沉痛地道，“發生這種事情我們都很悲痛。我知道，你們當中有的跟楊莉和盧東方關系不錯的，也有跟于副局長關系不錯的。一會兒開完會就提前下班，大家可以去醫院，看看他們的親屬，但不要影響醫生治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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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曉彬緩了緩，道，“現在第二件事情。經過縣委常委會決定，段寧同志任文山縣旅游局黨組成員、副局長。”
    方曉彬已經私下給段寧通了氣，段寧因此早有心理準備。他站起來道，“謝謝領導的信任，在此時此刻，我也不多說了，我就表個態，一定會在縣委縣政府的領導下，在方局的領導下，把工作做好。”
    鄧東強看著段寧沉著的表情，暗道：能夠當上副局長，段寧做了不少努力，方曉彬應該提前知會了段寧，段寧才能夠在宣布時，如此沉著冷靜。鄧東強又看看涂軍和向國華，兩人都板著臉。
    “第三件事情，就是關于局黨組成員分工事。剛才在醫院，我和陳縣長商量了，由于于劍兵同志身受重傷，肯定短期之內，無法回到崗位上來。經過考慮，我對黨組成員具體分工進行調整。”
    方曉彬將一張紙遞給向國華，“你一會兒打印十份出來，給海燕副局長、段寧副局長發一份，其他每個科室發一份。”
    “車禍既然發生了，我希望大家化悲痛為力量。我宣布成立車禍善后處理小組，我任組長，副組長王海燕、段寧，成員涂軍、向國華、鄧東強。我們現在的首要任務，就是一對一安撫，海燕副局長負責盧東方的家屬安撫工作，段寧副局長負責楊莉家屬的安撫工作，我負責涂軍副局長的家屬安撫。”
    “我提醒下大家，由于醫院停車場太擁擠，現在已經沒有了停車位，我建議大家最好是打出租車或是坐公交車前往。好，散會！”
    宣布散會后，財務科的兩位女同志率先奪門而出。
    而王海燕、涂軍、向國華則走向段寧。
    王海燕笑道，“祝賀你，段局長！”
    “海燕局長是老資格了，以后還要向你學習！”段寧道。
    涂軍和向國華也像是走程序一般，走過來與段寧握手。
    向國華看到了重新分工表，辦公室、財務科、政工科由王海燕管，而執法大隊、市場科則由段寧管。他推推厚重的眼鏡片，道，“段科長，不，段局長，以后請多來辦公室指導工作。”
    涂軍已經看到了分工表，段寧分管的科室就包括市場科和執法大隊，以前平起平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