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請求(1/2)
奴婢贖身,雖然不是一件簡單的事,但也并非不可能。據秦天從其他下人口中了解到,莊家并不是沒有贖身成功的下人,一些下人的父母之前因為家境困難賣了兒‘女’,可是后來攢了一些錢銀后,也有贖回兒‘女’的。大太太心底仁善,碰到這種情況一般都是允了的。
不過這只是極少數的情況,大部分的奴婢安于現狀,習慣了莊家的安逸生活,基本上都不曾有離開莊家的打算,對于主子的所有安排即使心中不滿,也不敢有半點反抗的情緒。
這些人從出生就習慣了這種等級分明的制度,可是秦天不同,她來自一個相對開明的社會,她不可能甘心接受這種低人一等,任人擺布的奴婢生涯。
她也知道這么提出贖身有些冒險,可是除此之外,她想不出任何不用冒險的贖身之法,論玩心計,耍‘花’招,她自問不一定是大太太和莊信彥的對手,她也不是這種心機深沉的人,她覺得以這種最直接最誠懇的方式,成功的機會反而會大些。
在大太太身邊這么久,她也知道大太太的為人。大太太一直對她悉心栽培,讓她接觸茶行的事情,無非是以后能讓她為茶行出力,茶行的伙計并不都是簽了賣身契的人,一樣也得到大太太的信任,相信大太太并不會在賣身與忠誠之間畫上等號。
而且,她現在雖然是通房,但是與大少爺并沒有任何實質關系,莊信彥雖然對她不錯,但也并不是非她不可,離了她不行。一個通房而已,真的不是那么重要,很多大戶人家娶了妻進來,妻子厲害一點的,就會馬上將通房趕出去,或賣掉,或打發到莊子里去,可見通房的卑微真是到了可有可無的地步。
既是如此,她為什么不試一試?很多事情要試過了才知道,如果因為懼怕未知的風險,茫然不敢上前,或許一輩子都不會成功,她已經將一切的利害關系分析了清楚,怎么看都覺得有一試的資本。趁著這次立下大功,太太說不定一高興,就準了呢?
在大家的注視下,秦天抬起頭來,看向大太太,說道:“太太,秦天自從賣身入府以來,一直得到太太的恩惠,秦天感‘激’太太的恩德,可是秦天在鄉下長大,一直都野慣了的,莊家千好萬好,可是卻少了秦天最喜歡的自由……”
秦天看向大太太,用一種很誠懇的語氣說:“太太如果真想賞秦天,秦天不要金,也不要銀,只求太太允許秦天為自己贖身,秦天愿意成為茶行的一名小伙計,忠心耿耿地為茶行,為莊家做事,以報答太太對秦天的恩德。”
如今,她存下的銀子,除了贖身銀外,還略有剩余,如果能留在盛世做事,那是最好,吃住都不成問題,月銀也比較豐厚。如果大太太不讓她留在盛世,她也可以去別的城市,別的茶行做事。相信以她現在的本事,找個活干完全不成問題。雖然說‘女’子單身有些風險,可只要小心些,多長些心眼,也不會有多大的問題,現在太平盛世,也不會說什么壞事都讓她遇到。
不過,她倒是很有把握,如果大太太真的肯她贖身,就一定會將她留下來,太太對她的看重可不是假的。
說完這番話后,秦天低著頭,伏在地上,緊張兮兮地等著大太太的答復,她睜大了眼睛,看著地上鋪著的‘吉祥福壽’紋樣猩紅駝絨氈毯,一顆心碰碰的跳。
屋子里寂靜一片,靜得幾乎能讓她聽到自己的呼吸聲,靜得讓她覺得有些異常,大太太長時間的沉默讓她的心吊起來,
其實說白了,不就是放一個丫頭出去嗎?能有多大的事?以太太的‘性’格,秦天還真沒覺得這事有多么困難。可現在太太的態度卻讓她的信心一點點的消失。
她慢慢抬起頭來,看著大太太,卻見她面‘色’蒼白而又冷沉,目光也不知是落在了哪里,像是受到了什么打擊般,
秦天很是不解,喃喃了一句:“太太……”
大太太端著茶杯的手一顫,手中粉彩豆綠釉的西施茶盅發出細小清脆的撞擊聲。一旁的月娘連忙將茶盅接了過去。
秦天分明看到月娘怨責地看了自己一眼,然后又用一種擔心的目光看向她的身后,秦天回過頭去,卻見到身后,莊信彥的臉‘色’與大太太如出一轍,只是他的目光中更有一種復雜難懂的神‘色’。
她又看向海富,卻見海富看著自己,一臉憤憤之‘色’,就好像……就好像她是一個背叛者。
秦天心中疑‘惑’更深,她不過是想贖身,怎么‘弄’的她好像犯了滔天大罪一般?
她回過頭,又看向大太太。
“秦天,你知道你現在的身份嗎?”大太太忽然問,聲音輕得就像是連綿不斷的嘆息。
秦天心中一凜,可是話已經說到這個地步,索‘性’也就直說了:“秦天現在是知道了,可是當初,秦天并不知道太太的意思,以為太太只是讓我去照顧少爺……”
秦天看著太太,“太太,秦天不是不知好歹的人,秦天也知道這是太太在抬舉我,可是秦天不愿給人做小……”說到這里,秦天輕笑兩聲,自嘲道:“我也知道我沒有資格說這種話,可是這確實是我的心里話,秦天現在雖然是奴婢,可是曾經也是父母手中的寶貝,秦天從不覺得自己低賤。()秦天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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