愁更加莫名其妙的事情。
    沈槍已經(jīng)快要把自己的頭發(fā)抓成一蓬‘亂’草了，臉上滿滿都是焦躁和煩悶：“這他娘的到底是要做什么？”
    沈邁把所有的紙條慢慢地擺成了一個圓：“吐蕃的，突厥的，南蠻的，蜀地的，還有——這個是靺鞨‘女’真的……”
    沈槍壓抑住聲音，可還是忍不住低吼：“這剛七月，又不是元正，這些蠻夷們到底一股腦地都跑來干嘛？到底京城要出什么事？！”
    沈邁的神情是前所未有過的認(rèn)真，以及因為遇到自己喜歡的事情而煥發(fā)出來的強大的自信，整個人就像是在發(fā)光一樣。
    一向負(fù)責(zé)情報的沈劍年前剛剛完全恢復(fù)，恢復(fù)了就趕上鄒皇后復(fù)位。沈戟取笑他，說他根本就是沖著鄒皇后才回的羽衛(wèi)。
    沈劍懶得搭理他，只是更加用心地搜集分析羽衛(wèi)送過來的紙條。拿他的話說：“咱們以前玩得都是戰(zhàn)場上的情報，在京城卻動輒便牽扯到世家大族和皇室宗親的各種‘陰’‘私’圖謀。跟這些比起來，咱們的心思太粗糙了。我若還是以前的水平，早晚咱們得被那些朝堂上的政客們玩死。”
    可這次外族人的蜂擁而至，卻讓他們依稀看到了以前在戰(zhàn)場上分析戰(zhàn)報時的感覺。
    吐蕃，突厥，南疆。
    這些熟悉的詞匯出現(xiàn)在眼前，沈劍自動自覺地開始回憶這些部族的習(xí)‘性’和與之有牽扯的朝內(nèi)官員。
    “將軍，怎么南疆也有人來？”
    沈邁絲毫不被這個問句影響，隨口答了一句：“還有川蜀呢！”
    沈劍只覺得腦子里什么東西一閃而過，卻沒有抓住。便把眼光投向了輿圖東北：“靺鞨‘女’真本來活得很滋潤，可鄒家老大去了幽州之后，那邊就一直被壓制得很苦。他們來做什么？參觀鄒家不成？”
    聽他這樣一說，沈邁手下一頓，抬起頭來，看著沈劍眨眨眼，卻不言語，腦子里飛速地轉(zhuǎn)。
    沈劍卻似開了竅一樣，托地跳起，臉上‘露’出驚駭?shù)念仭暤溃骸皩④姡麄儾粫莵須⑷说陌桑俊?
    沈邁眼一瞇：“怎么說？”
    沈劍手忙腳‘亂’地把輿圖掃到一邊，把那一堆紙條一張一張找了出來擺上：“這個是吐蕃的，當(dāng)年裘老將軍‘陰’過他們，后來他們老實了，但看見裘家的人就眼里放綠光；這個是突厥的，就不要提了，從裘老將軍，到裘大、裘三，一直打得最狠的就是他們；這個是川蜀的，裘二剛?cè)δ系酪荒辏慌乱灿胁簧俪鹑耍贿@個是南疆的，當(dāng)年平定南疆，為了怕隨軍的寶王出事，我記得先帝特意令裘大跟著去的！”
    沈劍的手顫顫地往桌上一拄，臉‘色’難看到了極點：“除了靺鞨‘女’真，幾乎都是沖著裘大來的！”
    沈邁也咚地一聲坐下，長出口氣，低聲道：“裘大肯定也收拾過靺鞨‘女’真，不然，你以為他從哪兒‘弄’了那么多燒刀子給他閨‘女’……”
    沈劍和沈槍面面相覷。
    不錯！去年中秋宴上，裘昭儀一口氣就拎了三壇燒刀子灌鄒娘娘的酒！除了靺鞨‘女’真，燒刀子可是沒人能釀得出來！
    沈邁的臉‘色’‘陰’沉似水，低下頭，緊緊咬住了牙，心里在快速地計算著得失。
    沈劍和沈槍早已坐臥不安。
    沈槍先忍不住，敲著案子催道：“將軍，趕緊著先報圣人啊！至不濟，也得讓裘大做個防衛(wèi)的準(zhǔn)備啊！”
    沈劍想了又想，卻搖搖頭：“證據(jù)不足。你焉知這些人不是跟京里的什么人勾結(jié)？如果真是這樣，我們貿(mào)然通知裘大，以他那個‘性’子，難保不直言嚷破。這一次事情不成，對方肯定還會來第二次。那時候咱們半點線索沒有，可就只剩了干著急了。”
    沈槍不同意沈劍的說法，反駁道：“這樣多的外族人齊聚京城，必是有人居中策應(yīng)。但又這樣明目張膽，那肯定不是大唐的自己人要鏟除異己。何況，以裘大目前的威勢，他又沒有甚么仇人，京里什么人會想要他的命？”
    沈邁心中一動，皺了皺眉：“若是有人要栽贓呢？”
    沈槍大眼瞪小眼：“栽贓？！”
    沈劍手一抖，臉‘色’再變：“若是栽贓的話，鄒家可不是個最好的下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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