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2.第172章 劣跡(1/2)
?孫德福已經到了崩潰的邊緣。
明宗雖然并沒有催促,卻每每用了冰冷的眼神漠然看他;郭奴雖然不敢十分勸諫,卻常常偷看他一眼‘欲’言又止;洪鳳雖然不曾明確說出口,但越來擰得越緊的眉頭和越來越不贊同的目光卻一直在他身前打轉。
幽隱自從尹線娘擲地有聲地扔下一句“見一次,打一次”之后,再也沒有任何人前來探問任何消息。甚至,偶有內‘侍’路過幽隱,守‘門’的橫翠竟然面對著刻意堆上去的笑臉都目不斜視。
沈邁那邊更干脆,把自己手里的東西全盤往內‘侍’省一堆,連句話都不說,轉身就走。
兩省大總管太監孫德福,被以往最親密的那些人——主人、弟子、朋友們,給明明白白地置之高閣了。
大家都不肯再多說一句話。
大家都在等著他自己做出決斷。
孫德福覺得自己快要瘋了。
快兩個月了。
自己夜夜捫心自問:一個內‘侍’,需要這樣嗎?為了一個‘女’子,而且還是一個心不在己的‘女’子,需要就這樣明目張膽地與所有的親人朋友為敵嗎?需要就這樣放棄全世界嗎?
孫德福揪著自己的頭發問自己:你瘋了么?你是內‘侍’。你本來就不可能擁有‘女’人。何況,那個‘女’人,真的值得你如此嗎?
‘花’期知道孫德福在查謝繽紛的死。甚至,‘花’期明目張膽地派人來告訴孫德福:“我家小妹許給孫公公老家認作干兒的那個侄子可好?”
孫德福見過‘花’期小妹一次。面目和‘花’期有七分相像不說,‘性’情也更加和婉善良。
孫德福真心覺得自己的侄兒能娶到那小娘子是孫家的祖墳冒了青煙。
可是,‘花’期為什么這樣做?
她已經是沈邁的‘侍’妾了。她的妹妹原該有一個更好的歸宿才是。
何況。
孫德福看著自己手里沈邁送來的卷宗。
她不是姓武么?
她不是心心念念恢復這個姓氏的榮光么?
她難道不應該給自己的小妹結一‘門’更加顯赫的親事,以令自己的家‘門’更加興旺發達么?
她為什么要把小妹許配給我的侄兒?
她是不是——
孫德福知道自己所想入非非的這“是不是”三個字之后的內容壓根就是白日做夢。
不可能!
多年共事,他怎么會不了解‘花’期?
‘花’期的心里,不可能對自己有任何的一絲一毫的依戀、不安、舍不得等等正面的情緒。
她只會——
只會厭煩自己……
孫德福抬起雙手捂住自己的臉,‘蒙’住自己的眼。
他不想看到真相!
不想!
不想!
誰都別來告訴他!
孫德福什么都不管,仍舊沉浸在自己的小世界里自怨自艾。
沈邁卻不想閑著。
戴皇后和趙貴妃辦的事兒第一時間就傳到了他的耳朵里。
沈邁雖然沒想著去修理戴皇后,但趙尚書把明宗氣得砸了御書房這個消息,卻讓老沈找到了個出氣的地兒。
沈邁坐在羽衛的處所里翻了半天趙府和福寧公主府的紙條,做‘陰’險狀,自己嘿嘿地樂了半天,然后親自動手謄抄了一份斷章取義的,令人:“把這個,扔給趙尚書。”
入夜。趙府。
趙尚書在書房里抖衣而顫。
書案上,兩張紙,端端正正,記錄得都是趙大郎的事。
“元正,夜。公主語駙馬:太后昏聵,圣人狂妄,彼可取而代之。駙馬對曰:福王可。”
“元宵,夜。駙馬‘私’通‘侍’婢。公主察覺,駙馬急杖殺‘侍’婢。公主怒息。”
“三月初四,午。駙馬宴寶王賓客,極言公主看重,可為福王、寶王之橋。”
“三月初七,未時。尚書攜夫人出府,趙大郎****前貴妃‘侍’‘女’,該‘女’現為外院采買之妻,掌管尚書夫人四季衣衫。”
“六月初一,夜。駙馬與公主飲宴,賀鄒氏被廢一載。并同詛咒太后、圣人、鄒氏及壽寧公主。”
“八月十七,夜。駙馬宿劉氏處。并言:財路已斷,她又無子,若非太后重情義,必休之。”
“八月二十三。駙馬得兩‘侍’妾,欣喜若狂,痛飲達旦,當夜與二‘女’同宿,公主不敢管。”
“九月初六。趙大郎與福寧公主回尚書府,‘私’竊趙尚書文印,得空白手令兩張。三日后,售金三千金。”
詛咒當今及太后,罪同謀逆。
‘私’殺人命,****母婢。
勾連不軌,賣官鬻爵。
跟這些比起來,驕奢‘淫’逸、無情無義都已經算是小事了。
如果按照這個來,別說趙大郎了,就算是趙尚書一家子的腦袋都算上,都不夠明宗一刀砍的!
趙尚書一邊抖著聲音怒氣攻心:“孽子!孽子!”一邊在心里篤定這是內‘侍’省的隱衛送來警告自己前日對圣人的不敬的!
好容易鎮定下來,趙尚書越想越怒,拍著桌子道:“去,給我把那個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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