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6.第166章 訴苦(2/4)
重陽,喝菊‘花’酒,吃桂‘花’糕。誰知道,吃完喝完,一個院子的人,就統統睡了過去。敢情,那夜的飯菜里,被人下了‘蒙’汗‘藥’!”
“這可是在皇宮啊!即便是掖庭,也是皇宮禁院啊!怎么會有大包的‘蒙’汗‘藥’進了院子?那可是‘蒙’汗‘藥’!是民間江湖上下九流的‘迷’‘藥’!如果這個時候隨便一個什么人,拿了把刀進來,一刀一個,我們一個院子的人,就都活不了了!”
“但人家根本不屑于要我們的命。人家有更歹毒的用心。有人打開了正房的房‘門’,鎖死了窗子,在我們娘娘的正屋里,點了,點了,那種香……”
桑九說到這里,臉上通紅,又羞又氣,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一樣拼命往下掉。
屏風后頭,顯然有人在瑟瑟發抖,衣料都跟著顫,輕輕的摩擦聲響起,在小小的寢殿里十分明顯。但裘太后等三個人都當沒有聽見。
桑九穩穩心神,接著說:“有人偷了橫翠的御賜香囊,跑到羽衛那邊誑來了沈將軍。中間做了局,還作勢在幽隱外頭攔了一下,被沈將軍當場格殺了兩個宮‘女’,卻又有一條黑影,把沈將軍引進了我們娘娘的正房,然后將兩個人反鎖在了里頭。”
聽到這里,裘太后的怒火也被莫名地勾了起來,臉‘色’漸漸‘陰’沉下去。余姑姑連忙輕輕扶住裘太后的肩膀,慢慢地替她順著后背。
桑九只做看不到,低垂著眼簾,強忍著尷尬,接著說:“還好我們娘娘和沈將軍都不是那等軟弱之人,沈將軍一進‘門’發現中計,就聽我們娘娘的話,把所有的家具都堆疊到內室‘門’口,然后自己破窗而出。只是可惜了跟著沈將軍來的那些羽衛,被人用毒弩‘射’殺了大半。那時圣人已經被人引到了內‘侍’省,想必是打算讓圣人親眼看見——那種骯臟場面。沈將軍便急著去內‘侍’省求見圣人,誰想到,那些人竟然動用了軍中的軍弩,沈將軍身中兩箭,之前一直給我們幽隱當拳腳師父的沈刀將軍,竟然被活生生地‘射’死了!”
說到這里,桑九忍不住放聲大哭:“可憐我們線娘,一家子都死了,好容易有了個師父,又對她極好。我們娘娘和沈將軍都有了默契,等她大了,放出去,就給沈刀將軍當妻子,如今,竟是守了望‘門’寡!我們線娘連頭發都絞了!”
邊哭邊接著說:“太后,師父,最可恨的還不是這個!后來我們幾下里一湊消息,沈將軍再一細查,竟然發現,那日給我們飯菜中下‘藥’的、打開正房房‘門’、點上‘迷’香的,竟然,是‘花’期!”
裘太后和余姑姑都吃一大驚,失聲道:“誰?”
桑九的眼淚越發止不住,越擦越多:“‘花’期!就是那個一家子快餓死時被買進了鄒府,姑娘五歲上就貼身伺候,后來陪嫁進宮當了清寧宮掌事大宮‘女’的‘花’期!”
裘太后的怒火騰地撞起,一掌拍在憑幾上:“賤婢!”
桑九擦著淚道:“因為那天夜里沈將軍在院子里瞥見了‘花’期的一角衣衫,卻未‘露’聲‘色’,后來更請圣人將‘花’期賜了他為妾。我們娘娘隱約明白了過來,便傳話讓鄒府放了她一家子的奴籍,又恢復了本姓。”桑九頓了頓,方道:“她本姓武。沈將軍把她一家子放在一間小院子里,細密觀察,又令人去她祖籍上追查,方才發現,她是則天圣后的后人。她一家子都在做著當年大周時的富貴夢,她也是為了一心爬上圣人的‘床’才跟我們娘娘進了宮,還與孫德福公公‘交’好。圣人什么眼界,如何看得上她?她便借機串通德妃陷害我們娘娘,采蘿之死是她進得讒言,當然的牙鐲也是她偷出去給了德妃。如今給沈將軍做妾,只怕也是她自己的心愿達成了。沈將軍說得明白,她這是看上了沈將軍手里的軍權了。”
這一大篇話,直把裘太后和余姑姑說得目瞪口呆。
余姑姑忍不住問:“她一家子都這么想?就沒一個正常人么?”
桑九搖搖頭:“聽說她阿爺和小妹子倒是沒那么盛的心思,但母親弟弟,還有嫡親的二叔三叔,都是這個意思。”
說著,又擦淚:“我們娘娘聽了這個話,才知道從那么一小點的年紀上,就開始被‘花’期算計,十幾年親如姐妹的情誼,竟然都是假的。何況還有采蘿一條‘性’命。頓時就‘挺’不住了,哭了一個整宿,白天便支撐不住,一頭睡倒。直到今兒上午王奉御來才醒轉來。”
裘太后嘆了口氣,伸手捶捶自己的心口:“遇到這種有執念的聰明人,鄒氏那樣單純,又從來都是與人為善的‘性’子,能受得了才怪呢。可憐呢……”
桑九擦干凈了眼淚,吸了吸鼻子,續道:“娘娘心里堵得慌。圣人雖說后來很是關照,還提了讓回大明宮。但娘娘已經嚇破了膽子,如何敢應?又不知道怎么跟圣人說,只好一連三天不說話。虧得圣人寬宏,許了娘娘以后再說。可家里怎么告訴?沈昭容那里怎么說?您跟前又怎么說?她這一陣子都睡不安穩,可偏生到了最后是這個結果。怨來怨去,竟是最信任、最親近的人出賣了自己,怨誰呢?娘娘直說唯有怨自己,怨自己識人不明,差點把整個鄒府都拖下水去不說,還害得沈將軍、孫公公也都跟著受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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