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7.第157章 回去(2/2)
經(jīng)濃郁得快要從她的身體里溢出來。
這就是為什么整個(gè)幽隱都慌了的原因罷?
明宗站了很久。
直到鄒充儀自己‘揉’了‘揉’眼睛,放下了筆,再仔細(xì)地揭起紙來,平靜地扯碎,扔到一旁的簸籮里。一抬頭,這才看到了明宗。
鄒充儀便安靜地笑了。
明宗忽然發(fā)現(xiàn),那股濃郁的悲哀倏忽之間便沒有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片靜謐安寧之意。
明宗心中一動(dòng),下意識(shí)里就想明白了鄒充儀的憤怒和懼怕。
明宗什么都沒說,也不肯讓鄒充儀行禮,只是靜靜地把她拉到了自己的懷里。
“還是不敢回去?”
鄒充儀聽到這句問話,摟住明宗魁梧腰身的手微微一頓,片刻,才輕輕地“嗯”了一聲。
明宗輕柔地拍了拍她的肩背,低聲安慰:“不想回,就不回。慢慢來,我等你?!?
鄒充儀慢慢地離開了明宗的懷抱,抬起頭睜大了眼睛看著明宗的臉。
明宗寬容地笑一笑,用額頭輕輕地碰一碰她的額頭,悄聲笑了:“我餓了,讓阿舍給我做好吃的?!?
鄒充儀也笑了,笑得‘唇’角彎彎,眉眼彎彎,張開了口:“好?!?
沈府靜悄悄地便完成了納妾禮。
孫德福聽郭奴說完,坐在那里發(fā)愣,口中喃喃:“她那么在意面子的人,這樣的禮儀,對(duì)她來說,只怕是要窩囊一輩子了?!?
郭奴撇撇嘴,道:“師父,你錯(cuò)了?!ā诠霉梅浅8吲d。她一家子都被鄒娘娘放了籍,沈?qū)④姵鲥X,給他們一家子就在沈府左近置了一所院子。如今她在娘家?guī)缀鯔M著走,風(fēng)光得很。而且,沈府沒有正頭夫人,之前是沈?qū)④姷摹椤腹芗?。如今她去了,?jù)說成禮之后沈?qū)④娋桶鸭依锏馁~本鑰匙都‘交’了她手里?!ā诠霉貌铧c(diǎn)美瘋了!如今在府里是說一不二呢!”
孫德福心內(nèi)一抖,顫聲問:“沈?qū)④娬f沒說為什么對(duì)她這樣好?”
郭奴想了想,搖搖頭:“好像說了,但是很含糊。不過是說過她有個(gè)好主子,有一群好姐妹,什么的?!?
孫德福只覺得頭上一暈,幾乎要掉下淚來:“這是在說納她不過是鄒充儀的面子,而且沖得是她和之前的采蘿姑娘從小一起長(zhǎng)大的情誼!這根本不是在褒揚(yáng)她本人!這個(gè)傻子!這個(gè)傻子!”
郭奴小心翼翼地將孫德福面前的酒挪開三尺,方勸道:“師父,‘花’期姑娘從來都不是個(gè)沒算計(jì)的人。圣人也把她在鄒娘娘昏‘迷’期間的所作所為都盡情告訴了你。你為什么還要替她瞎‘操’心呢?她從來也沒替您‘操’心過半點(diǎn)啊,您到底是為了什么呢?”
孫德福苦笑一聲,一把搶過酒壺,對(duì)著嘴便一氣狂飲:“為什么?如果能說得出來為什么,我還用得著坐在這里喝酒么?”
洪鳳夜里告訴明宗:“郭師兄說,師父喝了個(gè)爛醉如泥?!?
明宗心里感慨,連連替孫德福不值:“何必呢?為了那么一個(gè)貪慕虛榮的‘女’子!”
洪鳳鼓了半天勇氣,方在明宗面前多了第二次嘴:“是啊,一個(gè)貪慕虛榮的‘女’子而已,怎么能讓您的兩省大太監(jiān)毀在她手里?圣人不如下道旨意,讓師父忙點(diǎn)別的事情去。也許他能忘了呢?”
明宗白了他一眼:“小子!兩次多嘴都是為了你師父啊!再這樣下去,朕萬一哪天懷疑你師父邀買人心了,就都怪你不開眼!”
洪鳳嚇得急忙低下頭,連道不敢。
明宗這才又嘆了口氣,悠悠地低聲說:“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不知道這是‘花’期的福氣,還是德福的劫數(shù)。朕從不拿德福當(dāng)閹人看,所以尊重他能對(duì)一個(gè)‘女’子癡情如斯。但是,朕又不得不說,只怕在德福心里,但凡‘花’期愿意,她就是德福一輩子做人的規(guī)矩了。這樣的處理方式,沒有尊嚴(yán),沒有自我,不對(duì),真的不對(duì)?!鳖D一頓,明宗忽然勾起了‘唇’角,“這一點(diǎn),他應(yīng)該跟鄒氏學(xué)。喜歡,但是有底線?!?
鄒充儀的確已經(jīng)有了底線。
這個(gè)底線就是:首先,我得活著。
而現(xiàn)在的孫德福,就算‘花’期說一句要他的‘性’命,恐怕也是肯雙手奉上的。
洪鳳‘摸’了‘摸’頭,一臉茫然。
這樣的,反而是,不對(duì)的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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