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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有些力竭了,肩頭往下滑,眼睛還慢慢閉上。
他朝身邊的手下看一眼,“去外面看看,霍謖可來了。”
“是。”有人快跑出去。
周媱不斷的往下滑,最終,直到落于稻草之上也沒見他來扶她。心中悲涼,他果然,沒有一絲憐惜。
見她倒地,卻也只是叫人去催霍謖而已。眼角有淚滑落到稻草中,無聲沁濕了草面。
崔厲靜靜站著,等著霍謖過來。
此番會來,一是因為未登基前,與周家關系還算好,二是因為他知道霍謖很喜歡她,念著朋友情誼,便先過來這一趟。
他負著手,目光再未落到過周媱身上。
他環視眼前這牢獄,神情淡淡。
血腥味有點重,潮濕的土腥味也重,但這就是牢獄的特點,并不能說是縣官刻意要折磨周媱。
不過……崔厲眉峰皺了一下,目光睥睨于角落中另外一個女人。
她抱膝而坐,靠著墻壁,眼睫半垂著,從這個角度只能看到她白皙的額頭和鼻梁。
崔厲眼睛瞇了一下,認出了她。
那日抱著包袱,肩膀倚靠在一酒鋪門扉邊的女人,就是她。
眼神平斂,負手靜靜望著她。
但也只是看了幾眼而已,很快平淡收回,他見過容貌出彩的女子何其多,她那日也不過是氣質素凈些,倒引不起他什么心思。
……
又等了盞茶時間,崔厲還沒見霍謖過來,抬步打算走人。
呂成已經知道周媱是何身份,這牢獄里的人不會再對她如何,而霍謖等回來一趟知道了周媱竟然來了岐江府,也肯定會趕過來。
他最后看一眼倒于稻草堆上的周媱,招人來正要隨口交代一句讓他留在這等霍謖,便聽外面一陣匆忙的腳步聲跑來。
眉心的波動停住,瞥向聲音來處。
不出意外,是霍謖趕來了。
霍謖大步急走,待走近了,發現周媱閉眼倒于稻草之上,面色一裂,走得更快,快步過來擁她入懷。
他摸摸她的臉,聲音又急又繃,“你如何了?是疼了還是傷著了?我帶你去看大夫!”
說著,已經抱她起來,焦急要帶她出去。
周媱這時睜眼,輕輕沖他搖了搖頭。
“沒事。”說話的嘴角苦澀。
同時,淚不受控制的往下落。
說不清是因為他的關心,還是因為心里的難過才落淚。
周媱只知道自己很難受。
霍謖見她哭了,心中更急,還怒著眸狠狠瞪了眼吳嶺。
吳嶺心中一縮,肩膀抖了兩下。
“莫哭莫哭,你受欺負了不是?我一定與你做主!”霍謖咬牙切齒。
周媱不語,只埋到他肩上一個勁的哭。
她想,就哭這一回了,從今往后,她再不對那人有所妄想。
腦袋埋得更緊,她哭得哀慟。
連梨聽她哭得實在傷心,眸光稍抬望了過來。
她被一男子疼惜的抱著,對方又是緊繃又是低聲安撫她,被她哭得心疼。
連梨看了一會兒,之后便還是移開眼神。腦袋抵在黃土墻上,他們的事與她無關。
一刻鐘后,連梨聽到耳邊的哭聲停了,低哄聲也停了,她聽到周媱嗓子發啞的說:“我想回去。”
這句話里,還殘留著少許抽噎。
“嗯,我這便帶你回去。”
話落,耳邊便是窸窸窣窣的聲音,周媱被霍謖抱了起來,霍謖看向崔厲,“大人,她傷的重,我先帶她去尋醫。”
崔厲淡淡點頭。
霍謖得到首肯,大步一邁,便摟緊周媱往外走。
周媱已經死心,可此時,被霍謖抱得越走越遠,在即將轉角之際徹底看不見那位陛下時,還是忍不住偏過霍謖的肩,往他那看了一眼。
果然,他沒有在看她。
甚至,他不知何時變成背對著這邊的方向,她想看看他的神情,也瞧不見。
他一向是心冷的。
失落閉眼,徹底不再看他。
崔厲是聽到稻草之下忽然有窸窣動靜,這才在要抬步離開之時,又停住回頭望過去。
短短幾聲窸窣之音后,一只半個拳頭大的黑毛耗子從稻草中穿出,但它似乎瞧見了人,又嗖地一下縮回去,消失的地方,正是連梨一尺之外的稻草堆。
而她,見此竟然紋絲不動。
崔厲掀眸,看了她一眼。
這回,再次望進她眼睛里。
連梨也是同樣第二回,與他再次對視。
他因周媱而來,是個一看就有權勢的男人,如今周媱出去了,她其實也很想出去,她不想再待在這里了。
可她與他們并不相識,就算是舉手之勞,一句話的事,他也未必會肯。
她黯淡的收回視線,垂眸依舊看自己的膝蓋。
崔厲在她垂下眼簾時,黑眸不動聲色瞇了瞇。
不得不說,她確實還算特別。那日看她站在雨中素雅到極致,一雙眼睛跟籠煙似的像會說話,他以為只是下雨才讓她容貌看著勝了幾分,倒讓他覺著還算不錯,但剛剛望過來的那一眼,她的眼睛還是同樣,即使此時身處牢獄,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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