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血煞角斗賽(1/3)
血刑校場是詔獄中為數不多可以看得見天空的地方。
校場很大,可供數千人的隊伍同時在此操練。
校場四周都被高達十丈的巨型城墻包圍著,墻體之上有走道,有角樓,有垛口,有熊熊燃燒著的如同峰火臺一般的巨大火盆。
高墻之上一眾身穿飛魚服,腰佩繡春刀,手持強弩的錦衣衛象鷹一樣注視著校場上的囚犯,神情冷酷。
雪在飄,火在燒,仰頭望天,是一片四四方方的灰蒙蒙的天空。
雪花落到地上,將一大片被黑褐色的凝血浸染過的雪地重新鋪成了白色。
但無論白雪如何地掩蓋,青石地面上的血腥味仍是濃得刺鼻。
從一條條殘肢,一具具尸體創口處流出來的血幾乎把地面都清洗了一遍。這些創口有被刀砍開的,有被劍刺透的,有被長槍搠穿的,也有用牙咬開、用手撕裂的……
血煞角斗賽基本接近尾聲。
一百五十八個囚犯也死得差不多了。
……
血刑校場的北面,筑有一處高臺。
這時,只見一個人身形如電,急速飛掠至高臺之上,此人身穿紅色飛魚服,頭戴烏紗帽,國字臉,蓄短須,儀表堂堂,官威赫赫,正是錦衣衛都指揮使劉僑。
他一登上高臺,臺上所有錦衣衛都齊刷刷地躬身向他行禮。
他理也不理,只是來到一個人面前,劈頭就呵斥道:“許顯純,你好大膽!是誰讓你擅自把嚴龍安排進血煞角斗賽中來的?!”
被劉僑訓斥的那個人,面相如鷹鷲一般,正是錦衣衛指揮僉事許顯純,乃當朝司禮監秉筆太監,東廠提督魏忠賢手下的紅人,“五彪”之一。
他聽了頂頭上司劉僑的斥責,也并不慌亂,只是躬身道:“這是九千歲的意思,說是要挫一挫嚴雪岸的傲氣。嚴雪岸既然不能殺,屬下便找他的兒子先下一個狠手,看他嚴雪岸又當如何?”說罷,眉眼朝劉僑瞄了瞄,神情里頗有得意之色。
劉僑眉毛一挑,冷笑道:“原來是九千歲的意思,難怪許大人這般有恃無恐了。嚴龍毫無武功底子,想必已經如許大人所愿,被人殺掉了吧。”
“正是,比試開始后不久,就已經身中三刀死去了。”許顯純恭敬地道。
聽到這一番話,劉僑再看了看場中的情況,知道嚴龍已死,便沒有再說話。他緩緩地踱至高臺中間的太師椅前,一撩官袍,大馬金刀地坐了下來,神態平靜地觀戰,只是眼神中掠過一絲惋惜與黯然。
……
就在這時!!
嚴龍突然在校場上的死人堆里,狂吼著跳了起來。
這一驚變,讓所有人大吃一驚。
許顯純是在高臺之上觀戰時間最長的人,從剛開始的一百五十八人自相殘殺到現在的五個人(加上嚴龍),他連眼皮子都沒抬過,但現在嚴龍突然死而復活,卻著實讓他吃了一驚。
“他明明前胸中了三刀,居然還能活過來,是何道理?”許顯純指著嚴龍,極為驚異地問著身邊的錦衣衛道。
眾人皆默然,因為情況太過詭異,他們也不知道如何回答。
劉僑臉上的表情陰晴不定,他看了許顯純的反應,乃是真正吃驚的表情,絕非作偽,那么嚴龍死而復生,又是怎么一回事呢?!于是他對許顯純道:“許大人,你方才不是說嚴龍已經死了嗎?為何他現在又蹦了出來?”
許顯純面目陰沉,一雙深目掃視了嚴龍一眼,然后小心翼翼地對劉僑道:“此處離校場相距甚遠,也許是屬下看走了眼,他之前的死可能是在耍詐吧。”
“耍詐?在許大人面前居然還有人能耍詐?!”劉僑笑道:“來人啊,給許大人拿一只千里鏡過來,好讓許大人看清楚一些。”
(ps:千里鏡也就是望遠鏡。)
身旁錦衣衛奉命遞給許顯純一只千里鏡,許顯純知道劉僑是在損他,恨恨地接過千里鏡,但只是拿在手中,并不用。
再看劉僑時,他此時已經全神貫注地凝視著校場,視線更是完全鎖定在了嚴龍的身上。
許顯純趨身上前,正待開口說話,劉僑卻揚手制止了他,并冷冷地說道:“許大人,嚴龍切不可再輕動,否則九千歲也保不住你。”
許顯純聽罷,心頭一寒,不敢再言語,于是站在劉僑旁邊觀戰。
劉僑又自顧自低聲地呢喃道:“嚴龍!嚴雪岸之子!好,很好……許大人,這場中另外四個人的來歷你可都知道?”
許顯純向劉僑躬身道:“回督帥,這四個人里,有三名是江湖中成名已久的高手,一名是關寧鐵騎的前游擊將軍。只有嚴龍乃一介書生,年齡最小,而且從沒有練武的經歷。”
“你最不看好他?”劉僑微笑道。
許顯純恭敬地回答道:“是的!”
劉僑若有所思地道:“只怕未必吧!”
在兩人說話間,場中的形勢又發生了重大的變化!
……
嚴龍一醒過來,腦中的記憶瞬間也被喚醒。
一百五十八個人聚集在校場上,同場角斗,那如同修羅地獄一般的慘景依舊歷歷在目,大家為了活命,象野獸一般地互相撕咬,親如父子以及兄弟,在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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