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恨之入骨(1/2)
顧懷之看了顧影歌一眼,皺起眉頭:“不用去。”
顧影歌卻想起上次見到嚴磊時,白羽塵曾經(jīng)對嚴磊的警告。做人留一線,日后好相見。
更何況,顧影歌不希望給白羽塵樹敵。
想到這里,顧影歌看向顧懷之:“父親,我想去看一眼,如果結(jié)了仇,以后被人惡意抹黑也不好。”
她的語氣溫婉而平靜,絲毫不像是留有一絲情愫的樣子,顧懷之看了她一會兒,點了點頭:“讓鐘叔陪著你。”
顧影歌笑著應(yīng)了。
鐘叔一路亦步亦趨地說著話:“那個嚴磊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
顧影歌失笑。
其實嚴磊長著一張標(biāo)準的大眾臉,哪有什么好人壞人一說,只是不像是白羽塵那樣出眾罷了。
可能鐘叔當(dāng)真是關(guān)心則亂,看見嚴磊就像是看見敵人一樣,恨不得沖上去直接踹幾腳那種。
顧影歌便笑道:“鐘叔放心,我都明白。”
嚴磊果然在沙發(fā)上坐著,他穿著一身皺巴巴的風(fēng)衣,看起來有點落魄有點狼狽,看到顧影歌,嚴磊就站起身來,有點局促地搓了搓手:“小歌,你在呢。”
“嗯,最近都沒有看到你。”顧影歌保持著曾經(jīng)溫柔的模樣,對嚴磊笑了笑。
就這么一笑,嚴磊的眼淚差點都下來了:“我最近,最近發(fā)生了一點事。”
在隱瞞。
顧影歌只要一眼就知道他在隱瞞,剛剛的卡頓便是想要隱瞞的事情和真實發(fā)生的事情,顧影歌想著,他在隱瞞什么呢?
然而嚴磊并沒有按照之前的話說下去,只是盯著顧影歌說道:“大明傳奇最近還好嗎?”
“挺好的,其實也剛開機。”顧影歌本著多說多錯的原則,說什么答什么,就想看看嚴磊會說出點什么來。
她很好奇嚴磊此行的目的,消失了這么久重新回來,嚴磊不可能沒有一丁點目的。
而嚴磊顯然是在隱瞞,他在小心翼翼掩藏著自己的真實想法,對顧影歌三句有兩句都是欲言又止。
顧影歌看他:“你最近在做什么?好久沒有看到你了。”
“小歌,如果我問你……你……愿意和我走嗎?”
嚴磊沒有正面回答,只是沉默良久,方才抬起頭定定地問道。
他看起來有點神經(jīng)質(zhì),連語氣都別別扭扭的。
可是他很執(zhí)著,目光死死地定在顧影歌身上,看起來執(zhí)著而瘋狂。
老實說,那一瞬間顧影歌有點錯愕。
他像是曾經(jīng)的嚴磊,而自己一瞬間不再是顧影歌,而是曾經(jīng)為了嚴磊不顧一切的莫清歌。
那時候嚴磊如果問了自己一句:“莫清歌,你愿意不顧一切和我一起走嗎?”
無論是四海為家還是去做北漂,莫清歌一定會和他走。
因為除了嚴磊,莫清歌一無所有。
可是現(xiàn)在,自己不再是莫清歌,不再是那個傻乎乎地為了嚴磊放棄一切的莫清歌。
“小歌,”見周圍沒人,嚴磊不再壓抑自己,小聲道:“你不知道我為你付出過什么。”
顧影歌的心跳驟然加快。
她聽到嚴磊一字一頓道:“莫清歌的死其實有我一份,那個司機是我安排的,我只是想嚇嚇?biāo)也恢浪龝?
顧影歌的手不受控制地發(fā)抖,她抓起茶幾上的玻璃杯,毫不猶豫地朝地面砸了下去。
那一瞬間,顧影歌的聲音忽然冷靜地不得了:“需要我?guī)湍銏缶瘑幔俊?
“小歌,你怎么可以不原諒我,我只是為了和你在一起啊!我……”嚴磊的聲音好像已經(jīng)失控了,他站起身,揮舞著自己的手:“你知道么小歌,如果你不原諒我,我已經(jīng)沒有家了,我再做出什么事情,你千萬不要后悔,我……”
聽到聲音,鐘叔連忙沖了過來:“小姐,怎么了?”
他看到地上的玻璃碎片,又看向沉默的顧影歌,臉色倏然變冷:“這位先生,如果你再不出去的話,我會告你私闖民宅。”
“鐘叔,報警,他殺過人了。”顧影歌漠然道。
聽到這句話,嚴磊的手忽然停住了,他像是受了什么刺激一樣,瘋狂地沖出門去。
那一瞬,顧影歌看到他最后的目光,是那樣地瘋狂與絕望。
在嚴磊出門的剎那,顧影歌像是整個人被掏空了一樣,默默地坐回了沙發(fā)上,她用雙手捂住自己的臉,無聲無息地落下淚來。
真是可笑,現(xiàn)在的自己被迫地聽到了前世的死因。
如果……真的只是意外,莫清歌或許不會這樣可悲。
可是現(xiàn)在,真相就是真相,容不得任何幻想。
顧影歌揉了揉眼睛,鐘叔便遞上了一杯熱茶:“小姐,喝點水吧。”
“嗯好。”顧影歌笑了笑:“謝謝鐘叔。”
她回復(fù)平靜是這樣容易,只有眼眶里充盈的淚水顯示著她適才差點哭出聲來。
“小姐說他殺了人,是怎么回事?”鐘叔問道。
“他之前為了我,殺了他的前女友,只是那件事大概已經(jīng)被定案成就交通事故了吧,大概也很難推翻了。”顧影歌雙手無意識地抓住了一只抱枕,苦笑道:“果然真愛一點都不值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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