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四章 時隔兩年終團聚(1/2)
東海王聞言毫不掩飾自己的鄙夷,他撣了撣衣服前襟的灰,道:“都說羊后不似賈后,淡泊名利,品性高潔,原來不過如此。”
“世人的話又有幾分可信?”羊獻容毫不客氣地譏諷道:“世人還說東海王大善,好結交,有兼濟天下之心呢。”說罷她看向東海王,笑著道:“笑話罷了。”她見東海王臉色不好,心里也是不屑,這司馬越在朝堂這么久,仍舊沒有容忍之量,小肚雞腸之人倒是妄想稱霸天下,可不就是笑話?她不愿再與這樣的人糾纏,因此又道:“我不過一個普通婦人,我活一世也想求些什么,女子多求動人的愛情,體貼的夫君及和美的家庭,這些我都求不來了,唯一能抓在手里的就是尊貴的地位了,我為什么要將這一點僅剩的東西也放棄掉?”
東海王冷眼看著羊獻容,算是相信了她的說法。再說了,即使他不信又有何干?她手中無兵無權,只有一個已經被宗室宣布死亡的司馬覃。司馬熾倒是因為她漂亮未對她存什么壞心思,可這愚蠢的女人一心想將他拉下寶座,這便是連皇帝也得罪了。一個到處樹敵又無權無勢之人,何懼之有?
“好。”東海王下了決心:“你給我我要的東西,我助你登上太后之位。”
這草率的合作達成之后,東海王便解了羊獻容的禁令,并且有心復她惠帝皇后的尊位,面對朝臣的質疑,他便搬出“報恩”一說解釋,說羊獻容曾救過劉淵的小女兒,是以劉家以這一次的撤退報恩,并沒有什么茍且之事。
又沒有糊弄過去朝臣司馬越并不在意,他再次復了羊獻容之位,為表決心還撤了對弘訓宮的監視,并準了她出宮行走的權利,除此之外,派出人馬尋找念兒和羊家下落,并下令重新厚葬孫氏。這一切無非是讓羊獻容滿意后盡快找到那些書信的下落,將此事告一段落。
一個余月后,東海王給羊獻容帶來消息,說羊附一家已經有了消息,他已經下令下去,讓人好生招待他們回京,最多也就十天半個月的時間,他們就能回到洛陽城和羊獻容團聚了。
羊獻容聞聽哥嫂的消息,算是松了一口氣,可仍舊不甘心地問道:“念兒還沒有消息嗎?”
“找人哪是那般容易的事情?”東海王漫不經心地說道:“你哥嫂是聽說了你沒問題后主動找到官府的,小公主是個小孩子,找起來難度更大。”
“她雖是個小孩子,可還有三公主在身邊。”羊獻容不敢完全相信東海王的話,她手里握著東海王的把柄,她深怕東海王再以她家里人的性命反過來要挾她。
司馬越冷笑一聲,道:“你若是不信我我也沒辦法,可我不得不提醒你一句,你想當人上人,還像現在這般瞻前顧后可不行,必要的時候,什么人都能放棄才可以。”他緊緊盯著羊獻容:“如賈后那般,才有在這亂世出頭的希望。”
果然半個月后,羊附和蘇塵便帶著阿笛回了洛陽,一起回來的還有嚴勝,他當時保護一行人逃離洛陽,之后便一直保護在側,司馬覃被俘,他還一直自責認為是自己保護不周,可好在最后有驚無險,只是可惜了肖虎的一條性命。
羊獻容第二日便出宮回了羊府,一家人已經是兩年沒有見面,都是激動不已,抱在一起痛哭流涕,兩年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不短,可一切都不一樣了,再重聚在這羊家的宅子中,可謂正應了那句話:物是人非。
一番痛哭后,蘇塵突然跪在羊獻容面前,怎么都不愿起來,她將頭埋在膝蓋處,身體不停地顫抖著。羊獻容跟著她跪了下來,一把將她攬在自己的懷中,不停地安慰著:“沒事的,沒事的。”
她不敢想象,在這一年多的時間內,蘇塵是在怎樣的自責和內疚中度過的。念兒是蘇塵一手帶大的,跟她的感情不次于跟自己這個當娘的,所以蘇塵的心情羊獻容能夠理解,但是她從來沒有責怪過她,究根結底,是自己的無能害了念兒,也害了一家人。
“母親到了最后也是念著念兒的名字離開的,她不甘心哪。”蘇塵哭著開了口:“實在是我無用,既沒有保護好念兒,又沒有照顧好母親,最后連覃兒和阿齊都沒有看好,到最后,這剩下的人是越發少了。”
蘇塵說完,嚴勝又跪倒在地上,自責地說自己無能,沒有完成好娘娘交待的任務。而羊附則站在一邊,紅著眼睛背過身去,這樣的事情誰心里都不好受,每個人都在自責,羊附亦不例外,他是這個家的當家,這個家每少一個人都于他有著不可推卸的責任。
最后倒是羊獻容先緩過神來,她拉起已經癱軟無力的蘇塵,又喊起嚴勝,道:“事情都發生了,我們現在有更重要的事情,其實,念兒沒有摻和在其中倒不失為一件好事,在外面也算是對她的一種保護吧。”她說著一個一個地看著,最后將目光停留在在一邊怯怯地看著幾個大人的阿笛,笑著將她抱了起來:“阿笛也長大了,是個漂亮的小姑娘呢。”
“姑姑。”阿笛對羊獻容的印象已經模糊了,是回來之前,父母千叮嚀萬囑咐她,見到了他們稱為妹妹的人,她要喚她做“姑姑”。
“乖。”羊獻容笑著摸摸阿笛的小臉,道:“這小東西越長大跟阿齊越像了呢,阿齊從小就疼這個妹妹,這么久沒見,也是想壞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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