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一章 與皇帝花園長談(1/2)
那個突然出現在羊獻容腦海中的念頭讓她吃驚不已,司馬越可是堂堂晉朝宗室,他怎么可能,又怎么敢做出這等數祖忘典之事?
司馬熾臉上帶著一抹笑意,可眼睛里卻是冷峻不已。“嫂嫂,你能想象現在晉朝的情況嗎?宗室王爺紛爭不已,對內斗得雞飛狗跳,對外倒是和氣的很,半壁江山,說送就送了。我為何不想當這個皇帝?說實話,我對這朝廷已是失望的很呢,又為何答應你們當了這皇帝,便是抱著最后的一絲希望,好歹我也是姓司馬的。”
司馬熾言語中的心灰意冷讓羊獻容稍稍壓下了心中的壓抑,她冷聲問道:“是誰?李家,還是劉家?”
“李家。”司馬熾說道:“當時東海王西進,馮先生預測了許多的困難,卻都被一一克服,凡遇上關口了,總有李雄軍突然出來搗亂,分散晉軍的注意力。一次兩次可能是巧合,多了便引起馮先生的主意,后來他暗中查探,發現東海王和李雄已經達成交易,李雄助東海王登上輔政之位,而他送給李雄十五座城池,如今東海王已經當了一年多快兩年的輔政王,可拿城池至今還沒有送出去,李雄甚為惱火,以為東海王說話不算數,所以最近頻頻有所動作,東海王也是急了,才這般著急地出手。”
羊獻容也認為司馬越聯絡的不可能是劉家,首先劉淵占據山西,與洛陽同屬北方,相隔太近,若是給他再劃分臨近城池,無疑是將自己包圍在了劉淵軍之內,太過危險。其次,劉淵野心太大,未必會答應這樣的結盟,他的目標一直都是洛陽,更何況,劉淵是東海王的心頭大患,他與李雄結盟,尚可與劉淵一戰,一旦劉淵戰敗,也能為他記上一功,至于李雄,既然答應了與他分而治之,想來對洛陽的興趣并不如劉淵大,至少不會讓他整日提心吊膽。
“十五座城池,”羊獻容皺起眉頭:“這位東海王好生大方。”
“至于東海王為什么這么急將您接回來,除了我剛說的原因外,還有一個重要的原因。”司馬熾仿佛混不在意地飲下一杯茶,實則眼睛一直看著羊獻容,然后他說道:“嫂嫂與劉曜的事情被他得知,劉淵登基后,他便惶惶不可終日,前些日子,探子來報,說劉曜有意發兵洛陽,他是想用嫂嫂牽制劉曜。”
羊獻容的心猛地沉了下去,所以司馬熾也知道了兩人之事,他又該如何看她?再者,若是東海王真的用她來牽制劉曜,會不會置劉曜于危險之中?
司馬熾見羊獻容臉色不太好,嘆口氣:“嫂嫂還真與那叛軍有瓜葛?司馬越說與我時,我還不信,現在看來,我這身邊之人,竟沒有一個是真心與我的。”
“陛下,”羊獻容想了想還是開了口,這次與司馬熾的相談讓她一改往日對他的偏見,這人愛玩歸愛玩,總算是個有腦子有擔當的,還有些真性情,自己并沒有做什么傷害晉朝的事情,或許還能從他那里得到些許的理解。“我與那劉曜自幼相識,與我們一處玩耍的,還有惠帝的愍懷太子,我們的相識不帶任何附加條件,純粹是意氣相投罷了。”
羊獻容坦誠地看向司馬熾,見他并無半點反感,便繼續開口道:“我與劉曜的相愛也在我嫁入皇宮之前,若不是突然而至的圣旨,我早已與他離開,他亦不用遭受幾年的漂泊生活,或者我們已經生下幾個孩子,過著平淡的生活。可世事難料,我進了宮,與他相隔萬里。”
那些日子,如今羊獻容再彈起來如夢一般,好像是發生不久的事情,可算起來,已經恍若隔世。“后來我被廢了后位,再與他一處過了兩年平靜日子,可我們都不是年少的我們了,身上有了過多的牽絆,也有了不可推卸的責任,所以我回了洛陽,他去了漢國。”
“陛下,”羊獻容嘆口氣,誠懇地說道:“我與他分開是抱著日后日后相見,不是你死便是我活的決心的,對于晉朝,我盡心盡力,并無半分愧對,這也是我敢在這與你坦誠相交的底氣。”
司馬熾神色有幾分松動,正如羊獻容所感知的那般,他是個性情中人,本不愿受世俗牽絆,可逼到了這個位置上,他不得不考慮晉朝,這是他的責任,因此他明白她的迫不得已,也理解她與愛人分隔兩地的悲哀,只是他要確定,羊獻容并不是劉曜安插在晉朝的一枚棋子。
“去年,他進了金墉城?”司馬熾問道。
“是。”羊獻容坦言:“不過是擔心我而已。”
司馬熾回想當時之事,先是金墉城守軍來報說城內混入了奸細,其實這也并未引起東海王和他的重視,金墉城不過一處監獄罷了,即便混進去什么人也拿不到什么軍情要事,沒幾日守軍再報說混進去的人被抓了,依舊沒有引起重視。
再后來,他們抓到了一個漢國安插在洛陽的奸細,搜出了來往密函,發現劉曜曾往洛陽來過,對比時間才發現那個混入金墉城的人很有可能是他。這讓東海王發現了巨大的機會,也讓司馬熾有了危機感,他怕自己暗中幫助的是個心系敵國的叛徒。
羊獻容面對司馬熾審視懷疑的目光,開誠布公地說道:“我與他做下一個約定,將來不管是誰贏得最后的勝利,我們都離開這個是非之地,去過自己的逍遙生活。”
“你不會幫他?”司馬熾仍有幾分懷疑。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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