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章 回宮中之后(1/2)
同劉凌小敘了不到兩個時辰,孫氏見時辰不早了,便催著羊獻容起身回了宮。進宮后,天已經快黑了,她總覺得心神不安,所以也沒回顯陽殿,而是直接去了長樂宮。司馬宣華剛用過晚膳,捧了一本書在看,聽見羊獻容到了,趕忙起身相迎。
“家里可還好?”行過禮后,司馬宣華關切地問道。
羊獻容搖搖頭,說道:“別的還好,只是孩子們太可憐了。我哥哥還在哀傷之中,我也只是勸慰了幾句,生怕說得多了,他受不了。”
兩人落了座,司馬宣華讓人奉上熱茶,又道:“若是還沒用晚膳,我這就叫人去準備。”
“不用。”羊獻容趕忙說:“回來路上用了些點心,不餓。”
司馬宣華看向羊獻容,見她臉上倦容濃重,可一回來沒有先回顯陽殿休息,必定是有什么事情,再加上羊府辦喪事,洛陽城各路權貴估計都過去祭奠了,她必定是從中探聽了些什么消息,才會在這么晚還急著趕到長樂宮來。
“我聽我母親說,成都王府和河間王府都派人送了奠儀,卻無人過來致祭。”羊獻容說道:“劉凌倒是連著兩天都在羊府幫忙,可她是顧著我們姐妹情誼,以私人名義過來的。”
“你見到劉凌了?”司馬宣華敏銳地感覺到,羊獻容一定是從劉凌那里打探到了什么消息,而且并不是什么好消息。
羊獻容搖了搖頭,她要將劉凌告訴她的事情告訴司馬宣華,卻不能說這是劉凌告訴她的,所以便道:“我倒是同她打聽了一二,只是她和司馬遵安心過自己的小日子,對府里事情都漠不關心,更不用說是對朝上的事情了,如今二人生生活成了洛陽城新婚夫婦的典范,恩愛到人人羨慕呢。”
司馬宣華笑笑,說道:“您這大半晚地過來,總不是告訴我劉凌夫妻恩愛吧?難不成,你也給我覓了個如意郎君?”
羊獻容也笑了,玩笑道:“滿洛陽的貴族子弟還不夠你挑的?非得我來覓?”
“您可是我繼母,所謂婚姻大事,向來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不是您給我選,難道要滿朝文武把家里的適婚男丁們都帶到宮里來,我逐一篩選?”司馬宣華揚了揚眉,突然道:“似乎也是個不錯的主意。”
“民間不是有比武招親?”羊獻容接著司馬宣華的話頭說道:“你喜歡怎樣的夫婿?若喜歡孔武有力的,我便為你辦一場比武招親。若喜歡才高八斗的,我便為你辦一場詩詞歌賦比賽,若喜歡文武雙全的,咱們便把這兩場比賽都辦了,也無不可。”
司馬宣華聞言,笑得彎下了腰,直說羊獻容好歹也是當娘的人了,還這般沒個正形。說笑了一陣,司馬宣華終于正色了起來:“快說吧,到底發生了什么事情?”
“我此次出宮,確實打聽到了一些消息。”羊獻容也收斂了笑容,說道:“我哥哥前幾日為我嫂嫂的病四處奔忙,曾無意中見
過有個臉上有刀疤的人鬼鬼祟祟地進了成都王府,我哥哥當下心中起疑,便等在了一邊,那人出來后,他又瞧了一眼,本想跟蹤一二,可那人很是小心,看起來兇神惡煞的并不好惹,我哥哥功夫不好,便沒有去追,可臉上那道疤卻是給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怎樣的疤?”司馬宣華問道。
“從左邊眉頭一直延伸到右耳處,明顯是刀劍所傷。”羊獻容說道:“我哥哥有心打探一二,可我嫂嫂如今去了,他也沒有心情,我想,這事還是讓行意坊去調查吧。”
“可是,我們跟行意坊的聯系一直是由你哥哥做中間人的,如今他無法傳遞消息,還有誰是我們可以信任的?”司馬宣華道:“前天行意坊要往宮中帶消息,因為聯系不上你哥哥,還派人到羊府找他,可整個羊府大門緊閉,他們尋不到人,這才行了一招險棋,以賈府舊仆的名義請長沙王帶信給我,好在長沙王沒有多問,就這樣將信轉給我了。”
這倒是他們之間最大的問題,羊氏祖籍泰山,以羊玄之的意思,羊家人離世都要運回泰山祖墳安葬,以他的固執和古板,多半,林氏作為羊家的長孫媳,是一定要葬回泰山的,羊附必定會去送葬,泰山路途遙遠,來回少說也得一年的時間,這一年間,她們必須要再尋個能信任的人,為他們傳遞消息。
離開長樂宮,羊獻容回到了顯陽殿,念兒已經睡下了,可羊獻容還是到了她的小床邊,親了親她嫩嫩的小臉,注視著她不舍得離開。
“娘娘,”蘇塵說道:“明日便能陪小殿下玩耍了,今日已經晚了快去睡吧。”
“等等。”羊獻容輕聲說道。
聽了這話,蘇塵便先退下了,留羊獻容一個人和念兒獨處著。即便這一年見多了生死,可此次林氏的死卻讓她難以釋懷,尤其是想到那兩個孩子,她更是心酸,只可惜自己被困在這深宮之中,有心照料,卻也無能為力。看著念兒,羊獻容又難過起來,從進宮起,她就沒有過過安生日子,外面的爭斗她不在乎,可牽連到的卻是她的性命,若有一天她如賈南風一般失敗死去,那女兒該怎么辦?想那司馬宣華,以前過著何等奢華的生活,只因為母親敗了,堂堂的公主便落得階下囚一般的待遇,即使如今出來了,仍舊小心翼翼地仰人鼻息,驕傲如她,又是怎么忍下來
『加入書簽,方便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