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陸氏氣死了(1/2)
她的孫兒寒窗苦讀十年,又在官場沉浮數(shù)年,直到去年才將將升了六品的官職,也就是協(xié)助處理吏部公文而已。
君呈松那個小雜種,半本書也沒讀過,居然沒死在戰(zhàn)場上,還做了三品大官,還有府衙可以居住。
他怎么就沒被西戎人砍死呢!
廢物,西戎的兵都是廢物!
君鴻白語氣之中難言憤懣和嫉妒,“他雖然位高權(quán)重,可京城誰人不知他以往的混賬事,加之又年紀(jì)大了,說親定然艱難。
越是這樣,我們二房越要一家和樂。祖母,沈青鸞還有用。”
他語氣漸深,陸氏的嘴角一寸一寸往下撇。
半晌,她擠出一個猙獰的笑,“好,你的苦心祖母知道了。如今你想事情如此周全,祖母心里也高興。”
君鴻白松了口氣。
他的確擔(dān)心陸氏處置沈青鸞。
頭一個妻子他已經(jīng)辜負(fù)了,細(xì)想下來,沈青鸞對他,比杜文娘也不差什么了。
陸氏回身,瞥到一旁的君倩,忽然厲聲喝道:
“今日若不是你在此興風(fēng)作浪,也未必將此事鬧得沸沸揚(yáng)揚(yáng)。我不是讓你禁足在仙姝院嗎,是誰放你出來的!”
她聲音帶著刮骨的戾氣,君倩被唬得一哆嗦。
她隨了杜家人的習(xí)性,最會看人臉色,這會不敢再跟氣頭上的陸氏對著干,連忙跪下請罪。
陸氏滿臉冷漠,“這幾日是誰看著仙姝院的,拖下去打死。將大小姐帶下去,沒有我的命令不許放出來。”
跪在君倩身邊的晴云一臉驚懼,手忙腳亂跪爬上前,“老夫人饒命啊,大爺饒命,大小姐以死相逼,奴婢沒法子……”
“閉嘴!”
陸氏舉起拐杖一棍子戳到晴云胸口,她氣急之下出手,力道非比尋常。
晴云慘叫一聲往后倒去,重重磕在地上,竟是沒了聲息。
君鴻白心中一寒。
陸氏素來慈愛示人,雖然動杜文娘嫁妝一事讓她的假面不那么完美,可今日暴露出如此殘忍狠戾的一面,到底還是讓君鴻白心神劇顫。
府衙。
君呈松獨坐書案前,身姿筆挺,大馬金戈,渾身不容侵犯的冷冽威芒。
過去數(shù)年身死邊緣掙扎,他早就知道無論何時都不能露出任何弱點。
蓋因你永遠(yuǎn)也不知道,那絲弱點會不會在下一刻變成你的破綻和死穴。
門被推開,君呈松飛快抬眸,漫不經(jīng)心地掃著入內(nèi)的薛隱,下一刻,視線凝在薛隱身后的小斯身上。
那小廝弓著身子上前,“請侯爺安,老夫人知道侯爺回了京城,心中很是掛念。
可侯爺卻總也不回侯府,老太太心里頭難受,打發(fā)小的來問一聲,可是家里有什么不周到的?”
君呈松皺眉。
他不用腦子想就知道這話定然沒憋好屁。
陸氏那老虔婆朝他板著臉,那是找到借口罰他了。朝他笑,那是找到辦法給他使絆子了。
若是沖他哭,呵,那就頂頂了不得,那是找到法子唆使他那個瞎子蠢爹揍他了。
這會說是掛念他?
呸!
依著君呈松以前的脾氣,那是立刻就要把這個小廝一腳踹出二里地的。
可這會,他看著手中捏著的那本《戰(zhàn)國策》,高深莫測道:“近日朝政繁忙,等忙完了再回去。”
那小廝滿臉訕笑,還要按著陸氏的意思再說幾句,就見君呈松雙眸之中幽幽閃著殺氣。
他脖子一涼,連忙低頭:“那小的就去回老夫人了。”
說著腳底抹油,溜得飛快。
薛隱將門關(guān)上,“侯爺打算拖到什么時候?”
君呈松心情有些微妙。
想他在戰(zhàn)場上人擋殺人,無往不利,居然怕這么一個手無寸鐵的老婆子。
若是說出去,可不叫人笑掉大牙。
然而事實是,他的確不知怎么應(yīng)對那些兵不血刃的陰謀詭計。
可就像薛隱所說,能拖到什么時候?
他回了京城,至今沒有回侯府拜見長輩,這段時日還可說是軍務(wù)繁忙,可能忙到什么時候?
再拖上一會,那些御史定然又要找借口參奏他。
若是以往,參奏就參奏了。
可自從上次聽了那青衣書生的一席話,他才知道在官場,風(fēng)名二字等同于你在戰(zhàn)場的兵馬之肥壯。
若是沾上不孝長輩這個名頭,只怕他的官途再無進(jìn)益。
君呈松雙手背在背后,垂頭如困獸一般在屋子里來回轉(zhuǎn)圈。
片刻后腳步一頓,拍桌道:“你再帶人去侯府庫房里找一批上好的藥材,明日往那個沈家送過去!”
說著自己也坐在書案前,握著毛筆揮灑起來。
青竹院的鬧劇,晚間劉月娘親自來報給了沈青鸞。
說起陸氏當(dāng)眾動手,劉月娘唬得心臟砰砰直跳,“夫人沒看到,晴云那丫頭連一句遺言都沒來得及說。”
沈青鸞也是沉默。
前世陸氏待她面上慈愛,今生在她面前也只是個有些偏心的老太太而已。
誰會想到,她居然如此心狠手辣…
沈青鸞不禁心中發(fā)寒。
這座宅院里,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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