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以沫抬手看了眼時間，已經九點半了，她不打算再回去吃，手撥弄著陽臺上不知誰落下的半包煙。
    “介意給我一支嗎？”身后忽然響起聲音，周以沫回頭見剛才那位妝容艷麗的芳老板正站在自己生后。
    “你是要煙？”周以沫怕自己沒聽清，問了一遍。
    芳老板笑著應聲，“對呀，癮犯了，出來抽一根?！?
    芳老板點上之后，跟周以沫并排站著，“你不來根？”
    周以沫搖頭，芳老板把煙叼在嘴里，舉起手來，“林芳華?！?
    周以沫沒聽懂，“什么？”
    芳老板，“我的名字，雙木林，芳華絕代的芳華?！?
    周以沫，“……”
    芳老板，“你是不是以為我姓方？”
    周以沫，“……”
    還真被她猜到了，周以沫剛才確實這么想，不過對方說出來，她也就不想多言，只笑了笑，又轉過去不再說話。
    林芳華又抽了口咽，“今天這個局，薛一進也是硬著頭皮組的，他老子一再打電話，也是被逼的沒辦法?！?
    周以沫哦了一聲。
    林芳華說，“別往心里去?！?
    周以沫，“什么？”
    林芳華寧著眉頭，想了想說，“你應該明白我的意思?！?
    周以沫忍不住鼻息輕輕哼了一聲，又側過身軀不再說話，照理如此冷淡的回應，對方會離開，可林芳華卻沒有走。
    她不僅沒走，還站在旁邊自言自語似得跟周以沫聊上了，“王安琪自從扒上徐家，誰都不放在眼里，剛才你的話我喜歡，看著心里解氣。”
    周以沫，“……”
    林芳華，“就里面的那些人，你別看表面上光鮮亮麗，其實內里真不怎么樣，男的裝逼女的端著，平日里就喜歡聚在一起嚼點是非搞點事，不過你別在意，當他們放屁好了，至于我，我是賣酒的，買酒的不愛聽故事，也對故事不感興趣，能賺錢就好?！?
    后來周以沫才知道林芳華沒讀過幾年書，也是十幾歲就來了S市，當過酒托，蹲過拘留所，二十多歲拿了全部積蓄自己當紅酒代理，不過賣賣額的都是摻了水的假酒，專門兜售給酒吧那些有錢有名卻沒腦子的富家少爺千金。
    周以沫有些奇怪她為什么會跟自己說這些，不過林芳華并不讓她覺得討厭，相反她的坦誠令周以沫覺得尊敬，總好過包間里那些客套虛偽的人。
    “兩萬多一瓶的踏雪，今天一次開了四瓶，反正有冤大頭買單，這么貴的就不喝多可惜?！弊詈罅址既A還是將周以沫給哄進去了。
    周以沫退出不了，只能跟著又進了包間，進去卻見桌上的酒瓶都空了，好些人圍在桌子前面，屋子又熱又悶，空氣中都能聞到濃重的酒精味。
    還真把兩萬多一瓶的紅酒全部喝光了？周以沫忍不住皺眉，卻忽然聽到有人喊她的名字。
    “周以沫，周以沫呢？”一個體形偏瘦，戴著名表的男子手里舉著一張紙，一時眾人起哄，周以沫莫名其妙，直到有人發現她站在門口，上前一把拽著她的手。
    “來了，來了，在這里！”
    她就那么直接被人拽到人群中間，面前站的竟然是徐志，此時看著像是醉的站不穩了，需要一只手扶著桌子。
    周以沫也懶得看他，只厭惡地把手抽回來，莫名其妙地瞪了周圍一眼，桌子上杯盤狼藉，就被都喝空了，其中某只杯子里塞了好幾團紙條，周以沫暫時搞不清他們在干什么，不過從這些人亢奮的表情中可以看見他們正在進行某種游戲。
    “這是做什么？”周以沫問，目光卻是落在不遠處的張浩然臉上。
    張浩然似乎也喝了不少，眼圈紅紅的，但起碼站得穩，撥開人群走過來。
    “她不算！”伸手就要拉周以沫。天天
    可旁邊那個瘦小男人直接將他攔住，嘴里嚷嚷著：“怎么不算，徐大少抽到的就是她的名字！”邊說嘴里邊往外噴酒氣，熏得周以沫不覺往后躲了半步，卻一把又被男子拽住。
    “別躲啊，第一次出來玩？”
    周以沫：“……”她都不知道這群人在玩什么，只知道自己被圍在一幫酒鬼之間脫不了身，手臂還被小個子男人拽著。
    “放手！”周以沫怒斥一聲，她排斥陌生人的觸碰，更何況身旁這個男子實在令她看得不順眼。
    男子當眾被周以沫吼了一聲之后倒是松了手，卻更有興致地打量了她幾下，眼前女人素面朝天，彎眉剪眸，吼起人來氣勢這么足。
    “不錯啊，挺帶勁！”男子開始瘋言瘋語，目光中的挑釁之色更加濃郁。
    張浩然制力一向不錯，很少會在場合中做不適當的事，但今天有些控制不住了，脾氣漸漸上來，加之又喝了酒，于是過去直接拉周以沫，可男子哪會讓，干脆橫出手臂把張浩然擋在另一邊。
    “你擠什么擠？我知道她是跟你一起來的，但是大家都同意了一起玩游戲，現在游戲規則已經定了，怎么，玩不起？”畢竟男子還沒醉到敢直接得罪秦葉的份上，說話還算是客氣的，他一邊擋張浩然又將他給訓了一通，轉身見周以沫寒著一張臉朝他瞪眼睛，不覺嘴角一哼，“哦，你剛……剛剛出去了，可能還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