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發(fā)兄弟口口真的大丈夫(2/2)
心的,也就只有因為高考放假在家的駱殊途了。
現(xiàn)在他和蔣易洋處于不溫不火的狀態(tài),偶爾會說幾句話——年輕人還沒想開,他懂得。
上午第一場考完出來,蔣易洋正要去吃飯,就被人叫住了。
駱殊途拎著飯盒在人群中擠過來,臉被曬得通紅,額頭細(xì)汗晶瑩,幾縷頭發(fā)黏著臉側(cè),樣子挺狼狽。
旁邊走動的人很多,說話的聲音雜亂,但是看見駱殊途的瞬間,似乎自動被過濾成背景,蔣易洋站在原地,怔怔地看著他過來,覺得時間流動得慢了,那么幾秒的過程好像幾分鐘,長得他都能聽見撲通撲通的心跳。
考試期間,駱殊途給蔣易洋送了兩次午飯,所有交流加起來就四個字,一個叫“哥”,一個回答“嗯”,重復(fù)兩遍。
當(dāng)然話多話少不是問題,重要的是,好感度蹭地漲到了75。
考完試,就是狂歡時間,該告白的告白該發(fā)瘋的發(fā)瘋,或者大多數(shù)如蔣易洋者,出門旅游。
駱殊途目前和他的時間段對不上,往往見到人還沒決定搭話,蔣易洋就又收拾收拾背著包走了;難得安分在家?guī)滋欤砩系锐樖馔痉艑W(xué)他卻要外出聚會,這么一來直到駱殊途快期末考試,兩人都沒說過超出三句話。
期末前最后一周末,駱殊途正在房間里懶洋洋地借著曾經(jīng)兌換的學(xué)習(xí)套餐趕作業(yè),冷不防隔壁發(fā)出一聲“靠!”,喊得很大聲,起碼能透過隔音效果一流的墻壁。
蔣易洋回來了?駱殊途想了下,剛打算起身去慰問,房門就被打開了。
“哥……?”
短袖褲子幾乎全濕透的蔣易洋穿著拖鞋,手里拿著毛巾擦擦濕漉漉的頭發(fā),面上有些尷尬:“我房間淋浴器壞了,想借你的洗個澡。”
“……嗯。”駱殊途點點頭,轉(zhuǎn)過身繼續(xù)寫作業(yè)。
蔣易洋在背后看了他一會,從口袋里掏出手機錢包扔在床上,又把手伸進口袋摸了摸那個還沒巴掌大的小玩意,終究是沒拿出來。
浴室里很快響起了水聲,駱殊途默默咬著筆頭,認(rèn)真地考慮著是否應(yīng)該借此良機闖進去發(fā)展出什么實質(zhì)性的關(guān)系。
萬一弄巧成拙了呢,這么熱情可不符合他的設(shè)定,不過蔣易洋血氣方剛的,在有好感的基礎(chǔ)上抓住小弟弟成功率那是杠杠的啊……
他還沒思考出結(jié)果,身后忽然傳來一陣電話鈴聲,回頭就看到蔣易洋的手機嗡嗡地震動著,屏幕一閃一閃的。
駱殊途本來沒想搭理,但手機足足響了兩分鐘,那叫一個不屈不撓,他過去一看,來電人顯示著大大的“小帆”兩字。
他猶豫了一下,接起。
“易帆哥……”
那頭立刻沉默了,片刻說:“我哥手機怎么在你那里?他人呢?”
“他在洗澡……”
“嘟——”電話當(dāng)即就被切斷了,駱殊途拿著手機無語,這孩子咋把人想那么險惡呢,人家只是單純洗澡嘛。
沒多久蔣易洋就出來了,下半身圍著浴巾,好身材一覽無余。
“剛才易帆哥打電話過來了。”駱殊途說,“我說你在洗澡,他就掛了。”
蔣易洋臉色一變,急忙拿過手機回?fù)苓^去:“誰讓你接的!”
他沒顧得上駱殊途什么表情,這次他是和朋友去l市旅游的,碰見了小帆,對方大概也是想通了,倒是沒有說那些不該說的話,態(tài)度松動地算是和好了。
一連回?fù)芰藥状味急黄啵鹊诹问Y易帆才接。
“小帆……”蔣易洋松了口氣,半背過身壓低聲音和他說話。
駱殊途看了他一會,轉(zhuǎn)身握起筆。
等蔣易洋掛了電話,房間里也沒人說話,氣氛有些壓抑。
“……對不起。”駱殊途背著他,先開了口。
他聽童辛說的最多的就是對不起,蔣易洋把手機放回口袋,再次觸到了那帶回來的物件,抿唇道:“我……”去了l市,和蔣易帆和好了,卻怎么都說不出口。
“你先走吧。”
蔣易洋一愣,恍惚以為自己聽錯了,童辛怎么會這樣說?對別人也許……但是對自己,他有些氣,過去站到書桌邊,說:“童辛,你什么態(tài)度?”
俯視的角度只能看到細(xì)幼柔軟的黑發(fā),線條繃起的脖頸,單薄的肩膀在微微發(fā)抖。
他隱約覺得不對勁,放柔語氣想要說什么時,就看到攤開的試卷上洇開一點水漬,接著又是一點,寂靜中仿佛聽得到輕輕的滴落聲。
蔣易洋喉嚨一哽,心里發(fā)堵,一揪一揪得難受——童辛是堅強的,童辛連痛都不會喊,可童辛怎么就哭了呢?
駱殊途抬起頭,眼睛很紅,水光一串串往下落,然后他說:“哥,我喜歡你。”
『加入書簽,方便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