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郡主盛寧(1/1)
這日,瑯琊王氏在金陵的府邸門前賓客紛至沓來,王府門前已然堵得水泄不通。一輛華麗的車在擁擠的人群前停下,從車上下來了一位謫仙似的人物,只見那人一襲白衣,不染纖塵,手執玉骨折扇,長相不似真人,頭戴著的羊脂玉束發金冠令他有了一絲煙火氣。不是陳綽還能有誰?
“郎君留步”
陳綽正往前走著,他耳力極佳,自然能在這般沸反盈天之中聽出那人是在叫他。
罷了罷了,還是逃脫不去。
他不得已轉過身子,朝來人作揖,道:“原是姐姐啊,某道是何人呢,怎地姐姐不在郡主身邊,來尋某又是何意?”
來人一身宮內仕女扮相,卻是盛寧郡主身側的侍人燕婉,平日里仗著自己是郡主跟前的大宮女,也是趾高氣昂慣了,就連在陳氏嫡子面前也不知收斂,雙手交叉置于腹部,站在兩節臺階之上,傲視下方,道:“郎君是真不知郡主的意思,還是假不知呢?”
陳綽笑道:“知如何?不知又當如何?”
“郡主說了,若郎君知她心意,她大可向君上求親,與郎君結成一段佳話”
陳綽又笑了,只是這笑帶著些許嘲諷,道:“哦?難不成心悅某的女郎,某都要與她們結親?哪這全天下心悅陳某的女郎多了去了。且君上賜婚豈是兒戲?隨她了去說不嫁便不嫁了?何況盛寧郡主乃是玉葉金枝,某只一介白身,哪敢高攀?”
說著一揖,那謙遜有禮的樣子真是讓燕婉說不出話來。
因王府門前堵得水泄不通,江小樓他們的馬車停在遠遠的一個小巷內。宋沛的馬停在另一頭,于是先她一步進王府了,江小樓獨身一人從車上下來。恰好這時陳綽發現了遠處的江小樓,招呼她前來,二人一并進了王府。
燕婉冷眼看著走遠的二人。
王府內已然是摩肩接踵了,見陳綽的身影出現了,廳內人的目光齊齊刷過來,像是要將還未跨進門的二人看穿。
眾人只知這天下第一公子陳溫玉從不近女色,原以為是柳下惠,不曾想是個斷袖。
早就聽說了陳溫玉在靖王世子加冠禮那日對大司空義子一見鐘情,現已不可自拔,初初以為是謠言,照現下看來,此事來得并不是空穴來風啊。
饒是江小樓面上再平靜也驚到了,這也無怪她,畢竟她也不清楚這里面的曲折。
陳綽一副習慣了眾人目光的坦然自若,站在門外從容地朝屋內眾人作揖,直起身子之后,便不顧眾人的目光,牽著江小樓的衣袖進廳。
頃刻間,廳內的人瞬間炸開了鍋似的。
江小樓看著陳綽為他排除人潮、開辟一條窄路的背影,發起了愣。她自然猜不出他的意圖,只以為他很君子地為她開路。陳綽身上不僅有種的貴氣,這種貴氣是與生俱來、模仿不來的,他就算只是個素人到哪里都引人注目;還有的是典型世家子弟自帶的風骨,一直以來的白身沒有入仕。她相信金陵女郎這么追捧陳綽,不單單是他的外貌吧。
如今的乾帝雖不說是氣勢浩大地打壓四大家族,那也是在明里暗里打壓四大家族的氣焰。要知道,四大家族出生的人在前朝可比皇族的人尊貴得多,那時流行一句話“寧為陳家夫,不為君下臣。”所以陳綽的不入仕也算是一個明智的決定吧。
大周的定親就相當于小婚,女方也是要來男方家中做客參觀。此時的盛寧郡主正端坐在二樓的隔間內,她冷眼看著她心心念念的陳溫玉正牽著別人的衣袖,更可氣的是那個人還是個男子,她氣自己還比不過一個男子。盛寧郡主看著底下二人的談笑風生更是咬緊了皓齒,她揮手叫來了燕婉,在她耳邊私語了幾句。
只見燕婉點了點頭,露出了陰笑。
似有一場陰謀正在醞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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