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章《囈語》(1/2)
安靜現在是這里身份最高的人,處理好蕭祈風的傷口以后,一系列的命令便吩咐了下去。
熬粥的,撿干柴的,弄干草的,打野物的……,總之每個人都有自己要做的事情。
一個時辰后,他們帶回了一只山雞,一只兔子,還有一只傻狍子,雖然冬日里的獵物都比較瘦,但是有總好比沒有的強。另外他們還撿了,七八捆的干柴,還有幾大捆的干草。
這些個野味都收拾干凈了,阿大阿二帶著幾個人在靠洞口的地方支了個架子,將這些袍子和兔子烤了起來。山雞被安靜用匕首分割成幾大塊兒放入小吊鍋中,鍋人加了幾片人參,又掰了一塊靈芝,熬起了雞湯來。帶回來的干草安靜動手編了一個厚厚的草簾子,掛在了洞口,剩余的鋪在了地上。厚厚的干草上面鋪著一張狼皮,蕭祈風此時正躺在上面,身上還蓋著安靜的羽絨大衣。
洞里面生了火,有了許多的熱氣,洞口也擋的嚴實,冷風再也鉆不進來。也許是因為身上暖和了,也許是因為之前喝了粥,又也許是因為吃了千年的靈藥,蕭祈風此時看上去好了許多。臉色雖然還很蒼白,但呼吸不在那般弱了,脈搏也有力許多,就是那冰冷的雙手此刻也有了些許溫熱。安靜熬著雞湯,偶爾的轉過頭去看一眼臉色好轉的蕭祈風,這顆懸著的心,總算是放下了一半。
一個半時辰后,一碗熬的濃濃的雞湯給蕭祈風喂了進去。放下碗,安靜抬手摸了摸他的額頭,頭有些熱,安靜知道這是要開始發燒了。安靜趕緊的把一條布巾放入水中寢濕擦拭著蕭祈風的額頭和腋下,一遍又一遍。也許是舒服了,蕭祈風的眉頭不再緊皺,呼吸也變得平穩了許多。
天漸漸暗了,洞內點上了火把,其余人或躺或坐的都休息著。安靜坐在蕭祈風的身邊,單手撐著頭迷迷糊糊的有了困意。
不知過了多久,朦朧中聽到有人在說話,安靜睜開眼,迷茫過后才想起蕭祈風來。
“安安…安安…”蕭祈風臉色潮紅,眉頭緊皺,干枯起皮的嘴巴輕輕地開合著。
安靜忙抬手摸了一下他的額頭,滿額頭的冷汗,觸手卻是燙的嚇人。安靜這邊的動靜吵醒了靠坐在墻邊的長明,他見主子臉色潮紅,忙起身走了過來。長明手腳麻利的取出身上的銀針,扎在蕭祈風頜骨和脖勁處,緊閉的唇微啟,長明將一粒藥丸喂了進去。這才轉過頭,對著滿臉焦急的安靜說道“姑娘,放心吧。主子受了這么重的傷,發熱是很正常的事。如今喂了藥,到下半夜這燒便會退去了。”
聽了長明的話,安靜點了點頭。給蕭祈風喂了些溫水,這才坐在他旁邊繼續守著。
夜空中繁星點點,小小的山洞內寂靜無聲。蕭祈風的高熱終于退了些,血雖然還未完退,但至少不似剛才那么燙了。安靜又用小吊鍋熬了米粥,用雞湯熬的。滿滿的一大碗都喂了進去。此時的蕭祈風因為流血過多而變得蒼白的臉上,終有了一絲血色。長明伸手搭在他的腕間,隨后沖著安靜和洞內的其他人說道“這高熱退了許多,心跳呼吸也平穩了許多,脈搏也比之前強勁有力了,主子的情況正在慢慢的好轉,而且傷口也有愈合的跡象。如此一來,用不上多久,主子就會醒過來的。”
“太好了,主子沒事了。太好了!”眾人聽著長明的話都高興著。蕭祈風這個主子是他們誓死追隨的目標,他們為了蕭祈風可以眼都不眨的去死。若有朝一日蕭祈風不在了,他們甚至不知道活下去的意義是什么。此時聽見自家主子無事了,他們又怎么會不高興?不激動?
安靜看著這些人心底很是感動,這樣的情誼安靜是最有體會的。因為在前世,她也曾與她的戰友們生死與共,也曾經有人為了救她而付出了生命。她想,她與蕭祈風是不幸的。因為他們同樣命運多舛,半生滲苦孤獨。同時,他們又是幸運的。因為在經歷這些凄苦磨難之時,有這些生死與共的戰友們一路陪伴著。
眾人高興地說了一會兒話后,便又各自閉目休息去了。安靜此時雖然疲憊,卻是睡不著的。她坐到蕭祈風的身邊,仔細地端詳著他。他黑了,瘦了,也憔悴了。他們已經有好幾個月沒有見面了,安靜此時才發現,她是那么的想念他。安靜伸手輕輕拂過這張日思夜想的臉頰,卻發現他的眼睫在輕輕地顫動。安靜不由得瞪大了眼睛,彎著腰目不轉睛地瞅著他。
好像一個世紀那么漫長,又好像只是一眨眼的功夫,蕭祈風的眼睛慢慢的睜了開來。
安靜是驚喜的,她沒想到蕭祈風會醒的這么快。她激動的聲音都有些顫抖了,看著睜開雙眼的蕭祈風,她小心翼翼的開口呼喚道“蕭祈風?”
蕭祈風覺得自己睡了一個世紀那么漫長,他半睜著眼,眸子里有些迷茫。他記得自己的身邊出了叛徒,導致自己受了重傷。難道他已經死了嗎?可是為何他覺得自己好像聽到了安安的聲音呢?他真的好想念他的安安,他好想見她,好想聽她說話。想到自己已經死了,留下安安一個人,想到自此以后,他與他的安安陰陽兩隔,永無相見之日,蕭祈風心痛的無以復加。
“安安…安安……”蕭祈風開口輕聲的呼喚著,聲音細弱無力,干澀沙啞。他傷心的閉上眼睛,一滴淚自眼角滑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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