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4番外 房遺直(1/2)
?身穿紅色喜服,外披紅紗長褂,一大清早就起身由著小廝丫鬟幫他著裝整齊,人住在二進左邊的院子,還還未大亮就聽見吹奏喜樂,還有府中歡鬧的聲音。
看著銅鏡中束發綁好的鑲玉綢帶,房遺直毫無表情的臉上,終于露出嘲諷的一笑,揮手命眾人退下,似悲似喜的抬手撫上發頂的碧玉,喃喃低聲自語道:“瑤兒,我知曉你不喜身配金銀俗物,是以早早就開始尋美玉,看這玉就是送去的嫁妝中,與你玉鐲取了一塊玉做成,我為玉心你為玉邊,正譽自愿被你所困、與你依偎之意,可是如今只剩這玉心還貪戀著,你可還能想起我否?!?
話說完自己面露譏諷,反語道:“對了,你就算還記得我又如何,也只是嫁于殿下后惹他生厭,對杜房兩家都毫無益處,不記得才好,才好啊?!?
房遺直的自嘲自怨,讓在門外原本一臉喜色的房盧氏,再也假裝不下去,就是在最難最累的時候,也不見她掉一滴淚,如今眼中存了一輩子的淚,好似找到了出口,如雨下一般眨眼就打濕了臉頰。
身后不知何時也悄聲前來的房玄齡,伸手將老妻攬入懷中,感覺到她顫抖的身子,無聲悲泣埋怨,心里也疼的厲害,閉起的眼睛掩住里面的不甘和無奈。
不知過了多久,發泄過后的房盧氏,被房玄齡攙扶著剛走出院子,就聽見房門打開的輕響聲,房遺直愣神的看著無人的院門,輕吐口氣認命的自嘲一笑,揚聲叫了人來,將發頂綁著的碧玉綢帶拿了下來,親手將其放于屋內的檀香木匣內,又將匣子落鎖后拿去木柜中用衣裳裹好,這才命丫鬟隨意取了個金發箍束于發上,不再多看銅鏡一眼,就帶著眾人去到前院。
騎著高頭駿馬在這長安城內招搖過市,直到喜時過了一刻,房遺直這才帶著迎親的隊伍接了新娘回到房府,雖是略微過了喜時,但不論是房家還是杜家都不敢有怨言,只敢隨著房遺直高興。
這奪妻還要為其掩飾的恨怒,絲毫不亞于殺父弒母之仇,房盧氏看著臉上帶著喜氣淡笑,拉著紅綢帶著新娘進來的大兒,雖是知曉這是大喜日子,可眼中的淚還是不受控的落了下來,只是唇角強撐著的笑,讓不知情的來客只覺得是歡喜,見著新人未上前,還笑著勸說房盧氏。
交拜之后,兩人被引進了洞房,一進了房內,房遺直在看到從轎內出來的人,就涌上心頭的怒火再也隱忍不住,冷著臉命一眾伺候的人都出去,幾步上前就把那新娘子擋臉的美人扇揮手打掉,伸手粗魯的將人用力拽起身來,微瞇著一雙滿含暴烈之氣的眼睛,沉聲厲氣道:“你怎么會有這身嫁衣?”
本是強忍住羞澀臉紅的杜梅,被房遺直如此對待,一時竟不知如何反應的呆呆的看著夫君,吃驚微張的紅唇無聲的張合幾下,卻什么都說不出來。
若是平日的房遺直,就算遇到再困難的事情,讓他心中苦悶卻也不會放松無度,對個女子這般不客氣,但誰讓情字最是害人不淺,不知什么時候將杜月瑤烙在心上的房遺直,看到前些時候商議婚事,杜月瑤畫了兩人匹配的喜服,送了圖紙前來給他看,得他看好再行裁制刺繡的喜服,今日竟穿在了這個不自量力的女人身上,想著可能會是杜月瑤送去的,房遺直心里就如刀割一般的疼,這身鮮紅似血的衣裳,就好像杜月瑤埋怨的血淚一般,無聲的怒斥埋怨他的無能懦弱。
就快要發瘋的房遺直,在新嫁娘的臉上一點杜月瑤的模樣也看不到,找不到一點懷念可以當成替代品的地方,房遺直握著杜梅腕子的手又收緊許多,可見到杜梅痛苦扭曲的連,房遺直心中一絲痛惜憐憫也無,只有些許快意讓他越發收不住手。
對死硬著嘴不說話的新娘子,房遺直一點耐心也無,而且聞到杜梅身上惡心的脂粉味,覺得碰著她的手也臟的厲害,想想杜月瑤平日不喜涂脂抹粉,就是身上的味道也只是淡淡的體香,不愿讓自己腦中殘留著杜月瑤身上的味道,被眼前這個惡心女人的刺鼻脂粉遮去,手上使力將人狠狠推倒床上,拿過屋里幾案上放著的帕子,皺眉用力擦起手。
直到手心被擦的通紅,房遺直才將那帕子隨意丟在地上,只是覺得床邊還保持著被推倒樣子,側趴在床上眼淚汪汪的杜梅,只覺得她假的讓人惡心,不愿靠近怕沾到臟東西,和聞到那惡心的味道,房遺直遠遠站在床邊兩步處,皺眉冷聲再次問道:“你這身喜服是哪里來的,說。”
半趴在床上淚眼朦朧的杜梅,出門前就被家人提點過,知道她老父只是京中四品官,杜梅能嫁進一品還被賜爵位的房家,做那長房長媳可并不如傳聞那么簡單。
只是再不簡單,杜梅還是沉浸在杜家庶妹的羨慕嫉妒眼神中,想她雖身為嫡女,但母親不得寵,她也跟著被庶妹多番欺辱,知道她能嫁進房家,母親還抱著她欣喜的哭了一夜,之后為了面上好看不止房家送來的聘禮,就是杜母的嫁妝也填進去大半,更有杜父雖說寵妾滅妻,但腦子還沒完全糊涂,將原本被小妾糊弄過去給庶女陪嫁的好東西,大半都拿了回來又添了許多好東西,讓杜梅不說風光出嫁,在這京師之中除公主也數得著,可這樣的歡喜沒有多久,面前眾女羨慕嫉妒的好夫君,竟露出如此猙獰可怕的面容,還問的是無關緊要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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