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2番外 李承乾(1/2)
?自噩夢中驚醒,看著屋內才燃了近半的燭火,坐在床上的李承乾唇角帶著苦澀的笑,今晚又是個無眠之夜。
門外伺候的宮奴聽見屋內聲響,在垂簾外小聲問道可用人進來伺候,被李承乾三言兩語打發離開。
聽見門外習以為常的宮奴,聽見他一聲敷衍的話就退離開,李承乾起身赤腳走到寢殿一角,用銅盆內冰冷的水,自頭頂倒下讓自己清醒清醒。
才是初春,還未見亮的天本就冷的讓人打顫,這么一盆子冷水澆下去,李承乾只覺得心平靜下來,左腳的微微刺痛,也讓他知道自己飄蕩在太極殿上,那看盡此地百年變遷的幽魂。
時間太久太久,就到李承乾除了這個名字,已經不記得活著時的種種,才讓他這么乍一回到最初,竟不知道如何自處,還好這個時候的父皇,為大唐鞏固對他頗為偏寵,讓他能借著摔馬斷腿的日子,慢慢扒拉出腦中最深處的記憶,再有身邊婢女宮奴不時能套套話,走動無礙的時候,李承乾已經完全適應如今的生活。
感覺到頭一陣陣抽痛,李承乾滿意的輕勾起一邊唇角,赤腳走在冰冷的木板之上,快到床邊時才對著門外道:“來人。”
門外聽見動靜就未敢再睡的宮奴,一雙耳朵仔細聽屋內的動靜,雖是知曉如前幾日一般,太子殿下又用冷水凈身,可已清楚知曉如今的殿下,再非以前那般私底下雖驕縱,可對著他們這些伺候的宮奴,也并不太過為難。而如今的太子殿下,明面上雖還是原來的不屑傲慢,可他們這些近身伺候的人才知道,現今私底下的太子殿下,心思不說縝密狠辣,卻也相差無幾,有如此的主子,也不知是幸還是不幸。
不敢耽擱唯恐太子惱怒,宮奴小步的挑開垂簾進了寢殿內,余光偷瞄看著太子身上果然濕透,再見其胳膊伸平一副等人伺候的樣子,忙張口對著天還未亮,就起身前來殿外候著的宮奴侍婢,揚聲吩咐人去端熱水來,又讓剩下的婢女進來殿內,兩三人收拾地上的水,還有的就與她一起幫著給太子擦身,這么一通忙活下來,天也見亮了起來。
都是這東宮的老人了,寢殿內這一團亂,連著太子殿下洗身換衣,不過小半個時辰也就忙完,等著御醫前來,在臉上施了些女人家無味的脂粉的李承乾,已經是一身疲累憔悴的模樣,診脈開了藥方,因李承乾的示意,那御醫并未將過錯說成是宮奴伺候不周,被陛下皇后傳召詢問,也只是說太子受了驚嚇,又對腳傷久久未愈的事情心憂,才又發起病來。
聽了御醫這么說,兩人也不好多做責罰,陛下事多煩勞,皇后膝下又有幼女稚童離不開,叫去東宮伺候的老婆子,此事就此不了了之。
而經過一番試探的李承乾,不止認清了自己,也將那高高在上,亦父亦君的父皇,慈悲冷心的母后,看了個清楚明白。本不知這次重生,他該要如何過下去,心中迷茫無措時,就聽見垂帳外的宮奴稟報,道:“啟稟太子殿下,杜家次子杜荷求見。”
“杜荷?讓他進來。”對重生之后第一次見到杜荷,李承乾已經記不清楚,只是對他心存疑惑,用他活了百年所得,連套話帶引誘逼問,得知他有別于前世留下腿疾,而此生雖也傷的頗重,還是被個畜生為了前主人摔下馬做墊底受傷,卻只需養好斷了的筋骨,不出白天就再無異樣,讓本覺得重生無趣迷茫的李承乾,好似尋到活著的趣味。
也就是從這個時候起,李承乾便用上各種手段,□東宮心腹,也在宮外尋了不少得用的人,使人混進杜府看著杜荷與其妹杜月瑤。不過幾日的工夫,竟他親自□的人,就從杜府傳進宮里消息,也讓李承乾知曉杜月瑤確實非凡人,本以為能借她的不平凡,見她自命不凡的攪亂民間與宮廷,卻在見到日日遞進來的消息,知曉她空有威嚇收斂心腹的本事,卻只為自保不求上進。
這讓李承乾覺得無趣時,也頗為贊嘆其能經得住諸多誘惑,不過就在他腳傷痊愈,又一次看到李泰的野心,雖自知那帝位并不能再攪亂他如今的心,卻也想為前世的自己出出氣,想若不是因為他的逼迫和威脅,當年的李承乾怎么會受不得一點激將,就做出那么大逆不道的事。
不過李承乾也自知,當年的下場也是因他心智脆弱,只因為腿疾就自暴自棄,哪里配坐上皇位。就在李承乾想什么辦法,讓李泰能收到教訓時,竟從杜府傳來消息,說她竟然對宮里伸手,本事沒有所求安穩的人,竟然想□人送進宮里,這讓李承乾又不解了,但多年的從旁觀察,讓他就算知道杜月瑤做出可能危害到父母兄妹的事,卻還是冷靜不見心亂。
借著杜荷的口,知曉其妹那日會出府,前去寺廟為父母兄長抄經積福,李承乾帶人出了宮,只是看著杜月瑤抄經的禪房看了許久,本以為會見不到她,沒想到那只一時心血來潮帶出來的馬,卻因他與其得以相見。
見一個才幾歲,不說花苞想只是苗芽的杜月瑤,李承乾看著她眼中與自己相同,不與外表年齡相匹配的東西,第一次生出想要她陪伴的心思,并非是男女的情愫,只是同類的認同感作祟。
這一次的相見,讓李承乾在杜月瑤每次出府,都會尾隨其后看著,就是那山林間每次的跳舞,他也隱身在一旁看著,不是沒想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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