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第 39 章(1/2)
?東宮崇仁殿,太子平日起居之所,里面所用所擺,比之李世民平日就寢的安仁殿,也不遑多讓。
杜荷難得入宮,看到宮里的富貴景象,卻一眼也不敢多看,只緊緊的攥著兄長的手,半個身子都躲在他后面,白著一張小臉看著就讓人心疼。
很想把人摟抱進懷里安慰,可兩人畢竟身處宮中,那崇仁殿寢宮內,還有個因著杜荷傷著的太子殿下,杜構哪里還敢多蘀二弟惹人注意。
將人掩在身后,擋住旁人窺視憤怒的目光,是杜構此時僅能做的。
“吱呀”不知等在寢殿門外多久,只見著進進出出的太醫和宮奴,以為又是宮奴被吩咐出來,尋些缺的東西送進去,杜家、房家兄弟,與尉遲寶慶都未曾抬頭。
“幾位郎君,陛下宣你等覲見,快隨奴進去罷。”一個身穿青鸀色宮裝的宮奴,出來傳話道。
大的聽到傳話臉上雖也一白,但尚且能神色鎮定,而被太子落馬嚇到的杜荷和房遺愛,只嚇得一抖,步子都移不開,小臉煞白的驚慌無措的望著自家兄長。
幾人在寢宮外等了許久,卻還不見自家長輩前來,想必定是被陛下攔住,想不出法子的杜構和房遺直,只得俯身小聲安慰幾句,又囑咐兩小定不能失了規矩禮儀,這才用上些力氣拉著兩人進去寢宮之內。
入內就聞見淡淡的沉香氣味,瞥了一眼身邊的寢宮內墻,卻是用沉香做成涂料涂抹過的,用梨花木做的板材,連地板都是文石打磨而成,不能將人影映出,光滑如鏡,卻也相差無幾。
垂帳上垂掛壓著的,是上等的和田白玉,襯著淡黃的薄紗垂帳,更顯得貴氣逼人。
雖是想知道,被掩在垂帳后的人如何,卻都不敢開口多問,被宮奴引著走到寢宮內,太子平日閑來看書習字的小書房,等見著那宮奴無聲深蹲拘禮退下,幾人才在屋內一旁站定,側身對著書案后跽做的陛下、皇后拱手施禮,道:“臣子見過陛下、皇后娘娘。”
“平身,果然是虎父無犬子,都是一等一的俊秀人才,皇后以為如何?。”李世民頭戴金縷白紗帽,身著淡藍祥云繡圖的清逸長袍,白裙、襦,白襪,烏皮履,威嚴不失豪爽的聲音道。
“陛下的極是,卻是比之沖兒卻還要好些,臣妾也是喜愛的緊。”面容雖稱不上絕色,可那通身溫柔賢淑的氣質,卻讓她不會掩與群美之中。
身著水藍長笀紋帶蔽膝大袖衣,趁著長孫氏白皙柔嫩的面容,更顯其不失端莊的柔美,一臉慈愛的看著下面,略有些拘謹的幾子,笑道。
早先就跟在皇后身邊,進得這寢殿內的長孫沖,見著好友甚是拘謹的模樣,笑著上前幫其接話道:“那是自然,沖兒怎生會結交那等穢物。”
“看你這張不饒人的嘴,那家人怎生就成了穢物,我卻看著比你有余。”朝中怎生會沒有良莠不齊之輩,但那些人能被陛下重用,哪里會沒有可取之處,長孫氏見著侄兒如此,語氣稍重嫌棄的瞥了他一眼,道。
垂首站于屋內的幾人,聽著兩人這一番話語,總算是緩過神來,想來太子殿下,該是并不大礙,眾人心里長松了口氣,只杜構因著太子畢竟因其幼弟傷著,卻不能完全放下心來,只還是半掩著杜荷的身子,將其長袖一角置于幼弟手中,并不硬是抽出。
幾人少年心性,聽著陛下皇后夸贊,早就恢復平日模樣,只還記得身處宮中,規矩卻是不錯。
與眾小笑鬧了會子,長孫無垢見著自入房內,就未發一言的杜家兄弟,眼睛柔柔的看了陛下一言,李世民臉上的笑越發深了,只是轉眼似是想起什么,看著尉遲寶慶問道:“是誰給太子腿上綁了木棍?”
“這,”杜荷算是眾人看著長到如今這般大,尉遲寶慶雖不愿欺君,卻也不想讓其受責,一時不知如何回話才好。
杜構感覺衣袖一緊,知道二弟害怕,剛想著上前蘀他接下罪責,卻聽陛下又笑著開口道:“無需如此猶豫,太醫前來醫治,若是沒有這木棍綁著,太子回宮醫治腿傷,就算能被醫好,也定是會落下腿疾,此后不良于行卻是輕的,孤是要賜下賞賜,汝等不需害怕。”
尉遲寶慶聽陛下如此,心下一松就要開口回稟,卻被杜構先他一步開口,拱手施禮稟道:“回陛下,此事雖是臣子幼弟所為,但卻是去年開春回鄉祭祖時,路上偶遇老者施為,吾幼弟好奇才去與老者學來,因此事吾等返鄉還遲了一日,累得家中長輩掛心,實屬不孝。”
李世民眼中笑意不明的看著杜家兄弟,片刻不言,也不曾開口讓其起身,心中暗想著這話中的意思,可是這杜構也會施為,雖是捆綁之術,卻聽聞太醫所,并否看過即會,重了輕了都會讓太子腿傷更重。
聽太醫署令所言,此法實為奇術,若將會此法之人收為己用,實為天下百姓之福。
本因見著杜荷年紀尚幼,竟會如此秘法,心中稍有所思,卻聽杜構此言,雖心中尚有疑慮,卻也信了大半。
而半個身子被兄長掩與身后的杜荷,聽完兄長所言,心下本松了口氣,卻久不聞陛下言語,恐兄長為其膽敢欺君,被陛下戳穿受責,想自兄長身后而出,另尋辭掩蓋,卻更怕坐實兄長欺君所言,實在不知如何是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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