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9.無可救藥(1/2)
剛步入院中,“啪”一聲清脆的茶杯碎裂聲響起,剛剛還縈繞在北辰山莊上空的笛音戛然而止。
漓安和司凌沐對視了一眼,“不好,是從梔子姑娘房中傳來的。”
推開房門,只見紀青虞的雙手分別緊抓著梔子的兩個手腕,而梔子的一只手中還捏著一塊帶著血跡的茶杯碎片。
“梔子姑娘,梔子姑娘,你不要做傻事。”紀青虞不停地說著。
站在地上的梔子不停地掙扎著,若不是她剛醒過來,又深受重傷,只怕紀青虞不是她的對手。
漓安趕緊上前將梔子手中的茶杯碎片奪了下來,將梔子的雙手背身緊緊禁錮住,讓她一時間掙脫不了。
紀青虞這才放下雙手,漓安看見他的左手掌心被劃了一條大口子,不斷往外冒血。
看著漓安關切的眼神,紀青虞搖搖頭,“還好,她沒有傷到自己。”
聽著紀青虞的話,激動的梔子安靜了些,那雙好看的丹鳳眼冷冷地掃視著房中的三人,“你們以為,拿走了我舌下的毒藥,我就死不了嗎?”
“梔子姑娘,你何必做傻事,我們救了你,就無心傷你。”紀青虞看著她認真地說著。
梔子冷笑著,“我本是死士,豈是貪生之輩,要么殺人,要么自殺,既然現在殺不了你們,那我只能自殺。”
“你就沒有別的選擇嗎?”紀青虞大聲問著。
“我有嗎?”梔子抬起頭看著紀青虞,像是聽到了一個笑話。
在無止境的夢魘中,梔子耳邊傳來從未聽過的絕美笛音,如果說她自己的琴音是來自無望的黑暗,那這笛音就是陽光下的白云,輕靈自在。
她不斷墜入黑暗的靈魂突然有了想要上升的欲望,她想看看那白云之后,是誰在吹奏這來自春天的希望之音。
昏迷中的梔子緩緩睜開眼,看到了那個手持玉笛的男子,一個如玉般溫暖的人。
他仍像聽著梔子彈琴時那樣,閉著眼,醉心于音樂之中,清秀俊朗的容顏透出未經磨難的單純,“原來,他自己也是懂音律之人。”
下一秒,傷口的劇痛刺激著梔子,她清醒過來,想起焱山頂上的事情,她驚覺自己被抓了。條件反射般,她想咬破舌下的毒藥,可舌下什么也沒有。
她開始感到恐懼,她想起東昭谷后山的石洞,似乎聞到了被石灰粉掩蓋的濃濃尸臭,無限的恐懼支配著她,必須馬上死去,才不會被扔入地獄之中。
轉頭看著床邊凳子上的茶杯,她揮手將杯子打碎,拾起碎片,往手腕用力割去,卻被突然出現的大手用掌心接下了那塊鋒利的碎片,鮮血刺激著梔子,她再次往手腕割去,可眼前的男子緊緊抓著她的雙腕。
“梔子姑娘,你為何要如此對自己?螻蟻尚且偷生,你怎能不珍惜自己的生命?”紀青虞痛心地說著。
他聽見碎裂聲睜開眼時,就看見梔子抓起鋒利的碎片想要傷害自己,讓紀青虞更為震驚的是,梔子眼中那深深的恐懼。
“如果你見過比死亡更恐怖的東西,你就會覺得死是解脫。”梔子又拼命地掙扎起來,漓安眼前有絲微弱的白光一閃而過,她吃力地按住梔子的雙手,抬眼看了看前方的司凌沐。
司凌沐點點頭,走到梔子身前,伸出手指在她的肩頭輕點,她瞬間全身僵硬,不再動彈。
漓安松開手,將被封住穴道的梔子移到了床上,看著怒目圓睜的梔子,“我本不想救你,要不是青虞師兄哭著求著拼命要救你,誰愿意救你啊,就你命珍貴嗎?”
“漓安師弟!”紀青虞阻止著漓安的口無遮攔。
漓安白了他一眼,從桌上拿起紗布為他包裹手上的傷口,“你也是個傻子,喜歡人家又不直說,又是陪人跳崖,又是替人割手的,你命沒了,人家也不知道啊。”
紀青虞臉上青一陣白一陣,這漓安師弟,哪還有師弟的樣子,竟像教訓小孩一樣的教訓他,“不要胡說”,他邊說邊看著床上的梔子。
可梔子姑娘依然冷著臉,對漓安的話毫無所動,紀青虞臉上明顯的透出失落。
“梔子姑娘,你為什么要做那任昭非的死士,你如此忠心于他,為何他不來救你?你只是他殺人的工具罷了。”漓安走到床前,和梔子對視著。
那眼神中的淡漠讓活了上千年的漓安都有些驚訝,她不禁想起曾經遇見過的傀儡,是人都會有情感,除非是被控制了,可是梔子的行為都有著自主意識。
“不用再說了,你們阻止不了我,就算封住我的穴道,不吃不喝,也不過幾日就死了。”梔子說完,就閉上了雙眼。
三人束手無策的站著,紀青虞是滿臉心疼,而司凌沐和漓安只是想著要從梔子嘴里套話怕是不可能了。
“現在該怎么辦?”紀青虞哭喪著臉看著漓安。
“還能怎么辦?反正一時半會兒她也餓不死,你自己先去洗個臉,吃個飯,別她還沒死,你先餓死了。”
漓安看著紀青虞的樣子,嘆了口氣,“早就跟你說過,她是蛇蝎美人,你還是要往火坑里跳。”
“梔子姑娘不是壞人,她的琴音不會騙人,我相信她有苦衷。”紀青虞反駁著漓安。
三人都沒有注意到,床上的人在聽
『加入書簽,方便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