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八章 西域漢王城(1/4)
在高昌故城,你體味的荒涼,甚至會超過杜甫的名句“國破山河在,城春草木深;感時花濺淚,恨別鳥驚心”。這里沒有花沒有鳥,沒有一根草木的存在,只有黃沙和斷壁殘垣,沒有一絲生靈。
這是一個死去的國都,盡管它曾在歷史上成為漢族在胡地最有影響的政權,盡管它曾在玄奘西行路上起了決定性作用。盡管它現在是聯合國認定的世界文化遺產,盡管我們也經常說起一個國王的名字:麴文泰。
有人說:西安的導游靠嘴,華山的導游靠腿。但要理解這里,既要靠腿,又要靠嘴。
這么大的面積,這么多的斷墻,要整個走下來,是很費體力的一件事。但一到此處,小池就領我們走到一段城垛處,拍了拍它上面的黃土,說到:“應該是這里,東門,這里往東,有條筆直的大路,直通焉蓍,玄奘應該是從這里入城的。”
“城東這么多入口,你怎么能夠肯定是從這里進來的呢?”思遠問到。
“國王帶著后妃大臣、文武百官,連夜迎接傳奇的高僧,只能在最大的城門,遙望玄奘東來的方向。”小池的語言中充滿了神往。
“啊?要不要這么隆重?玄奘出名了?國王如此重視?”高妍的問題很直接。
“一個特殊的經歷,讓玄奘在西域名聲大振。這位國王特別派出使臣迎請,自己還親自連夜在都城門口迎接,還有特殊的原因”小池回答到。
“啥經歷,可以如此圈粉?”高妍的興趣來了。我明白了小池的這一套,欲擒故縱、欲言尤止,勾引聽眾的興趣,一路上,我熟悉了,但對高妍,始終管用。
“他穿過了莫賀延磧,獨自一人,這可是了不得的經歷,幾乎可以用奇跡來形容。”小池說到:“玄奘九死一生,逃離大唐的關隘,終于來到西域,但擺在他面前的巨大難題也改變了,原來是唐王朝的追捕,現在是自然界的沙漠。從敦煌到哈密之間是一片荒漠,我們在車上也有所見識,但當時最大的困難在于,這中間必須穿越一片沙漠,莫賀延磧,別說一個人,就是一個商隊,在物資充足的情況下,也經常有去無回,此時玄奘只有一匹馬、一個人。他堅毅前行,因為,從他立誓西行求法以來,就已經將生死置之度外。”
“這可比唐僧難多了”張思遠說到:“畢竟他們有四個人,還沿途有地方化些齋飯。”
“沿路的白骨嚇不了他,但真實的困難接踵而來,他先是遇上了沙塵暴,迷路了,然后又不慎打翻了水袋,失去了維持生存的最重要東西。干渴和饑餓來臨,他越來越茫然,機械的沒目標地進行,終于走不動了,你們知道他渴了多少天嗎?”小池問到。
大家都在搖頭。“我看到醫書上說,一個人完全缺水的情況下,可以活三天”張思遠說到。
“他渴了五天四夜,滴水未進,沒死也瀕臨絕境了。強大的意志開始崩潰,作為一名和尚,他只有癱坐沙地盤腿念經,以待一死。但心情卻難以平靜,他在禱告觀音菩薩:您如果把取經求法的使命交給我,就不該讓我此時死去;您如果沒有交給我這個使命,當初我就不應該來。幻覺出現了:觀世音菩薩仿佛出現在空中,向他微笑。”
“怕是差不多了吧”思遠感嘆到:“臨終幻覺,表示他的意識已經不清醒了。”
“此時,奇跡發生了,那匹老馬突然奔騰起來,一聲長嘯,向一個方向跑去。玄奘憑著求生意志和一絲對觀音菩薩的信仰,也追向前方。沙丘那邊,一個清泉出現了,甚至它的周圍還長著一些小草和蘆葦,這股在茫茫沙漠中的清泉,仿佛觀音菩薩的甘露,讓他和馬匹暢飲,他裝滿了水袋,甚至還洗了個澡,難道這不是奇跡嗎?”
“是不是真的喲?”妍子懷疑到。
“玄奘親口所說,辯機親筆所記,皇帝親自御覽,《大唐西域記》中白紙黑字,他騙過后人嗎?”
我得證實:“那本書上的記載,至今考古印證,沒有不實之言。”
“獨自一人穿越莫賀延磧,這本身就是個奇跡,震動西域,所以也被高昌國王所知。當然,高昌國王全力迎接,還有另外的原因。”小池指著這一片遼闊的故城遺址說到:“這里曾經是一個王國,由漢人統治,曾對中原稱臣,它雖然毀滅于元代的一場戰爭,但在1300多年前,這里曾是水草豐茂、錢糧充足的西域樂土,統治這里的,是祖籍蘭州的麴姓王朝,這里完全按照漢族內地的機構設置,使用文字也是漢字,主要人民也是漢民。”
“為什么呢?”思遠問到:“它離中原已經很遠了啊?”
“西漢時代車師將軍行軍至此,兵糧不足,部分戰士留下此地屯墾,形成了這個國家。”小池解釋:“國家雖然很小,但從文化、政權和意識形態、生產方式等,都與中原地區一脈相承,當時,他們的國王叫麴文泰。”
我知道,早在漢代,張騫通西域后,漢朝就沒有停止過對西域的經營,尤其是在衛青、霍去病打敗匈奴后,中原王朝的武力、政權和文化影響就深入到西域了,建立了許多都護府,留下了許多守衛和屯墾的漢人。高昌國,就是這段歷史留下的見證。
“這位國王到過長安,對中原王朝稱臣”她想了想,繼續說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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