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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喬娜這話一出，我隱約明白自己到闖了什么禍，關于周慶這個名字我十分熟悉，并不是說我認識他，而是這個名字曾經(jīng)一段時間在喬娜和人事部出現(xiàn)率非常之高。周慶是銷售部主管，在萬有公司任職銷售主管長達七年之久，自己有一條非常規(guī)范的銷售渠道，和一些大的供應商廠長建立了良好的關系，也算頗受上司關注。
    可就在前一段時間，一向沒有任何不良記錄的周慶，卻被人爆出在廠家拿回扣，中飽私囊七年之久。這消息并不是公司內(nèi)所有人都知道，只有和董事長最為親近的喬娜還有處理調(diào)查這件事情的人事部。我之所以知道，也是偶爾聽喬娜和董事長談論過這件事情。
    一個董事長想要勸退一個銷售經(jīng)理，并沒有任何大不了，可壞就壞在周慶這個人是沈總的人。
    “你應該知道現(xiàn)在公司的情況，沈總雖然是董事長的兒子，可公司早已經(jīng)分成兩派勢力，董事長好不容易趁沈總不再，才動手解決掉這個周慶，如今還沒徹底讓周慶卷鋪蓋走人，你卻將這份勸告書給沈總看見！”
    喬娜忽然壓低聲音，意味深長在我耳邊說：“別看如今集團董事長才是最高決策人，沈總也不差。”
    喬娜欲言又止停下自己的話，伸出手在我肩上拍了拍，有些可惜說：“精微，這回我真沒辦法幫你了，這回你兩頭都得罪了，你自己有個心理準備。”
    喬娜將那份些資料放在茶水桌上，便從我面前離去，茶水間的飲水機發(fā)出咕咚聲。我拿起那份合住的文件翻了翻，里面一份公告并沒有寫周慶離職的原因，用詞方面都很隱晦，為周慶保留了很多情面。
    而這份公告本來預定明天發(fā)放下去，沒想到因為我的一時急于求成，反而偷雞不成蝕把米。
    這份工作我是因為喬娜才有機會從五千多個人中脫穎而出。現(xiàn)在才工作一年半，因為自己疏忽，親手給自己的職業(yè)道路終結(jié)。
    我站在那里很久都沒動作，直到門外有人找我，我抱著那些文件出了茶水間。
    出門后，正好撞見喬娜提著公文包跟在一些身穿正裝的人后面，走在最前面的是從辦公室出來的沈總。
    整層辦公樓都是寂靜的，只聽見沉沉雜亂的腳步聲，我站在遠處望了一會兒，直到那對人馬從層樓離開。
    下班后，我滿身疲憊回到酒店，用一碗泡面應付好肚子，便開始不斷給喬娜電話，想詢問沈總知道董事長正在處理他的人后，兩人之間有沒有發(fā)生劇烈的矛盾。
    撥打了整整二十通電話，喬娜的電話都顯示無人接聽。正想放棄，一通電話正好插播進來。
    是鄭江給我的電話，他在電話內(nèi)說請我吃宵夜。
    我也沒多說什么，只是清晰說了一個好字。將電話掛斷后，拿上錢包就要出門，剛走了兩步，折回身換下身上那套顏色暗沉的套裝，換了一條顏色艷麗的長裙。
    到達兩人約定好的地方后，鄭江早已經(jīng)坐在小餐館里等我了，桌上已經(jīng)點好了東西。擺在我面前的是一碗清淡的小米粥。
    我拿著勺子一勺一勺舀著吃，鄭江坐在我面前，一直小心翼翼觀察我，跟我打著擦邊球，就像以前一般，體貼詢問我這段時間工作累不累。我回答只有反復兩個字，哦，嗯。
    直到我將那碗小米粥吃完，放下手中的勺子。鄭江已經(jīng)安靜下來，等我發(fā)作。
    他坐在燈光下，人被一團橘黃色光暈包裹著。
    “精微，我結(jié)婚……你來嗎？”
    “吊唁我就來。”
    “精微，別這樣。”
    “鄭江，我艸你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