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脫銀袍(二)(2/2)
處仍是新肉的疤痕,胸膛宛如被人插了一記白刃:“是在徐州遭劫的時候,還是哪個畜生干的?予芙你告訴我,我這就去宰了他祖宗八代。”
“劭哥,你別這樣?!庇柢綖樗苌眢E起的殺氣所震,急忙抱住他,“說好不生氣的?!?
楊劭猛然驚醒,愕然地看了看他的心頭肉,忙軟了口氣把她摟在懷里柔聲道:“予芙,我不是沖你發火。”
“我當然知道?!庇柢侥?,“我不是害怕你,是怕你氣昏了頭,一時做出什么天怒人怨的傻事?!?
楊劭一陣心酸,低聲又問:“那你先告訴我,是誰做的好不好?”
“她已經受到了應有的軍法責罰,陟罰臧否,不宜異同。”這事不僅涉及付彩月,還牽連了丁理,予芙實在不想他細探,只靠在他的懷里蹭了蹭道,“要成大事,不可偏私,你一心為我報仇,會使自己落得有失公正?!?
聽到這話,楊劭忽然意識到一件事,傷予芙的人十有八九是明軍里的,而且還受了罰。
徐州留守的人不多,予芙一時不愿意說,卻肯定有人知道。他拿予芙是沒辦法,但凌雪袁九曜只肖一問,定然會和盤托出。與其這會兒糾結,不如私下再去料理罪魁禍首。
傷她的人,他豈能放過。
“你說的是有道理?!睏钲恳咽Я朔讲诺钠惹校粚㈩^埋到予芙頸間用唇摩挲著,許久仍覺心疼得厲害。
他忍不住又坐起來,架著予芙的肩膀細細查看。
這些年楊劭受過許多傷,什么樣傷是怎樣來的,只肖一看便知。予芙傷口處新長出的皮肉仍帶著些紅,形狀又不規整,明顯是崩開多次反復結痂。
她去睢寧調兵,想必是帶傷而行,楊劭越看,心里愈發難受得要命。
“劭哥,你別看了,難看死了。”予芙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抽了胳膊欲往回縮,卻被楊劭握在掌間:“不難看,你在我這兒,什么時候都最好看?!?
說著話,他低頭輕吻住那道疤痕,一下又一下,初如蜻蜓點水,漸漸變成潤物無聲,宛如虔誠的信徒,又像是久旱望霖的飲者。以那疤痕為起點,吻次第蔓延開。
予芙僅存的衣物,慢慢被楊劭脫去,十指交纏著被他壓到了身下。他近乎膜拜地從她的肩膀吻回到鎖骨,又到胸前,到肚臍,一寸寸往下吻著,溫潤的印記一個接一個,像要將她身上的每一處都細細吻遍。
他一句話都沒有說,只將寸心如割的酸楚,釀成一次又一次的頂禮,用盡溫柔纏綿。
予芙被他吻得如風雨中的扁舟,顫抖著閉上眼睛,直到他柔軟的唇舌,嘗到了不該嘗的滋味。
她難耐地低吟了一聲,忙去推他:“別……”
“可我只想讓你快活?!睏钲繍炛?,不無酸楚。
“劭哥……”予芙整個脊背繃得緊緊的,任由他低下頭,全心全意地侍弄自己。
然而一夜漫長。
這一夜從最溫柔開始,以最野蠻收場。
已然分不清是第幾次到了,予芙覺得自己宛若飄在云端,整個人輕得如同一片羽毛,沉淪在楊劭寬闊的胸膛里,任他帶著自己去遠方。
同氣連枝,合二為一,他們倆在世間,仿佛生來就該是這樣,連為一體的。
楊劭卯足了勁兒地折騰她,既情致悱惻,又貪得無厭,情到濃時,甚至還有那么一點心狠手辣。
他嘴上體貼入微,“寶貝”、“心肝”的叫個不停,卻又如同殺氣騰騰的野獸,索取無度,讓她顫栗低泣。
待到最后一次,予芙紅痕香淚再沒半分力氣,窩在他懷里便昏沉沉睡去,甚至不知道,他是什么時候幫自己清理擦洗的,也不知道楊劭是什么時候起的身。
只知道一覺起來已日上三竿,楊劭不在帳內。
談玉茹一夜未歸,顧予芙簡單洗漱又換了衣裳,身上無一處不酸疼。她轉身看向床上一片狼藉,沒換多久的床褥上,散落著各種可疑的痕跡,力證一夜荒唐并非夢境,忍不住低聲抱怨,楊劭有時候也實在過分。
說曹操曹操到,楊劭正端著一盤吃食掀簾進來,聽到她眉頭微蹙嘟嘟囔囔的,自然知道是在怪罪自己。
“是我不好。”楊劭的星眸中噙著笑,“一時實在忍不住,你餓不餓?先吃點東西吧?!?
予芙有些怨氣:“說起來心疼我,你怎么能這樣折騰人?我累死了,不吃!”
楊劭一聽,一本正經地捧了碗筷溫柔道:“我倒是正愿意喂你?!?
予芙剜他一眼自己坐到桌前,動手吃起了面條。
楊劭隨手拿了點心,坐在她身邊。他一邊吃一邊笑瞇瞇地看著她,腦海中卻仍在思量,一早剛發生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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