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骨肉之情(下)補全(1/3)
?沈由儀氣得渾身一陣哆嗦,一雙手朝半空中沈江夔的臉狠狠扇去,卻被輕易躲開。
他掙扎著似乎想起來,想像往常一樣教訓這個兒子,可是在被子里折騰了半天,連撐起身子的力氣都不夠。
沈江夔幫他把滑落的被子重新蓋好:“何苦呢?事已至此,你輸了。”
“為什么?”沈由儀仍是不明白,自己的親生兒子為何要謀害自己。
沈江夔不可置信地一笑,反問道:“那你為何要那樣對待太太?太太根本就沒病!你明明知道是長姐算計她,你卻將太太趕去莊子上。你去過那里嗎?你知道太太過的是什么日子么?”
他居高臨下地望了沈由儀一眼,見他嘴唇蠕動,似乎有話要說,譏笑一聲,搶先說道:“你別跟我說你還留了太太一條活路。少在我面前假惺惺了,你把她扔去那里是給活路的意思么?不過是不愿意自己動手,任她自生自滅罷了。”
“你這樣做的時候,可曾顧念到我?顧念到江芷?顧念到太太與你的結發之情?”沈江夔的臉色因為激動而微微泛紅。
沈由儀面色頹然,放棄了掙扎。他沉靜地望了沈江夔一回,看不出那一眼里是悲痛抑或失望。他只是平靜地說道:“那你長姐呢?她不是你與江芷的血親么?她不是沈家人么?你說我不顧念你們,那你們可曾顧念過她?太太算計她之時可曾想過她是我的女兒?”
“沒有人是應該被平白犧牲的。當初你母親既然能狠下毒手,就應該想到若計不成,他日必遭反噬。”
沈由儀氣息穩定,面色容和。
沈江夔獰笑一聲,他知道這已是回光返照。他又幫沈由儀掖了掖被角,才說道:“老爺說的有理。可長姐到底不是太太所出,太太偏心也是人之常情。人誰不自私?也許太太是太貪了些,想去算計不屬于她的東西。可是成王敗寇,她和長姐,她輸了。然而最后,我卻贏了。只要我贏了,理就在我這邊。”
“你不殺我,將來這爵位一樣是你的。”這是沈由儀最后的一個疑問。
“你以為長姐真會坐視我承襲爵位?她既然害了我的母親,我們之間怎可能仍是姐弟?老爺,你也別太天真了!我們這個家,從來就沒有兄友弟恭過。誰人心里沒有一個算盤?長姐她早就與江節勾結,她是要扶江節上位的。”
沈江夔扯了扯嘴角:“以為我不知道么?江節那個毛頭小子守得住什么秘密?長姐也太沒有眼光些!”
他重新端起藥碗,嘆了一聲:“都涼了。”他掃了沈由儀一眼,又說道:“老爺也不用糾結到底誰對誰錯。無辜與否,其實并不重要。要不然古人怎么說,匹夫無罪懷璧其罪?要怪只能怪你們手里擁有了太多東西。怨不得旁人算計。”
沈由儀一激動,狠狠揮手,將沈江夔手中的藥碗掃落在地上。褐色藥汁從床上一路潑灑到地上。
沈江夔趕緊站起來,撣了撣衣裳,還好沒濺到。
“不喝就不喝了,老爺別著急。反正有沒有這一碗藥,老爺也挨不過今夜了。”
“你這個畜生!”沈由儀終于喝罵出聲:“忤逆不孝,竟敢謀害親生父親!天打雷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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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棲遲的馬一直沖進了國公府的主院里。他在馬上狠狠一拉韁繩,胯*下駿馬騰起雙蹄,長嘶一聲。
他立刻翻身下馬,接住一躍而下的沈江蘺。
徐楚良站在廊檐下,將二人動作看得一清二楚。
蕭棲遲牽了沈江蘺的手,攬了她的腰。二人之間幾無間隙,呼吸相聞。
二人轉身,也看見了正提燈大步走來的徐楚良。
恨意若滔天巨浪,沈江蘺雙手緊握成拳,跨步而上。若沈由儀真有三長兩短,她定要這些人一個個下黃泉去陪葬!
徐楚良出手,一把將沈江蘺拽過,沉聲道:“她是我的妻子!”
不想蕭棲遲那只手抓得也緊。徐楚良一拽沒拽動,只對上沈江蘺怒火洶涌的雙眼:“放開!我先去見我父親!我們的帳……”
吱呀一聲,雕花木門被推開。
三人立刻循聲望去,只見陰影中走出一個人來。
看不清面容,亦看不清服色。只能依稀分辨出一個高大的身形。
“江蘺?”
沈江蘺聞言,面上大喜,眼中立刻光彩一盛。她一把甩開徐楚良的手,朝著那個身形飛奔而去。
“小心有詐。”蕭棲遲的話尚未來得及出口,沈江蘺卻如脫兔一般從他手中掙脫。他立刻跟上前去。
果然是沈由儀!蕭棲遲這才放下心來。
沈江蘺眼前的沈由儀面色安好,既無受傷之狀,亦無生病跡象。
沈由儀見到沈江蘺的一瞬間先是微微一喜,又看見緊隨其后的蕭棲遲,卻微不可見地皺了皺眉。
他身后的房間里一片暗影,看不清到底發生了何事。
見沈由儀一派完好無事的健康模樣,蕭棲遲心下一沉,立刻轉身去看不遠處的徐楚良。
二人目光交接,徐楚良露出得意而成竹在胸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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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江蘺幾人跟在沈由儀身后走進屋內。她的鼻端飄過熟悉的中藥味道。沈由儀在椅子上坐下,喚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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