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語嫣，睜開眼！”
    “你別睡，清醒點！”
    “吳語嫣……”
    模模糊糊的聲音在耳邊盤桓，微微的痛楚將吳語嫣喚醒，身體一振一振，吃力的睜開眼，盡管天色已經很暗，醫院的路燈映射在秦銳楓的側臉。吳語嫣睜著朦朧的眼看著眼前男人的下頜。
    “秦銳楓……”
    “你醒了？”聽到吳語嫣聲音的一刻，秦銳楓整個人都興奮起來，“你不要睡著，馬上就到醫院了，馬上馬上……”
    一股涼氣咽在嗓中，吳語嫣下意識可咳了咳，口中頓時被濃腥味占據滿，“咳咳，我是不是要死了。”
    秦銳楓眨著雙眼，汗水滲到眼中，兩只眼都生澀的難以睜開，前面的路也變得模糊，“不會不會，馬上就……到醫院了。”
    吳語嫣不知過了多久，自己眼前驟地一亮，慘白且刺眼的燈光毫無遮攔的照耀下，吳語嫣再次費力的睜眼，只感覺身體在被動的向前移去，幾個白色大褂和湛藍口罩的人影若隱若現。
    恍惚……
    一片黑暗……
    “家屬勿進，請在外面等候。”護士攔住秦銳楓。
    “你們一定要讓她好好的，不要出讓她出什么事。”秦銳楓囑咐著，踮腳望向漸漸關上的門。
    跺著腳步在急救室門口打轉，最后坐回到門口的長椅上，雙手合攏抵在頭頂，口中喃喃自語。
    “秦總。”
    “秦總……”
    “嗯哼……”細微的聲音將秦銳楓從一場噩夢中喚醒過來，他做了一場毫無邊際的夢，夢里他失去周邊的一切，包括吳語嫣，一片茫然的黑暗里，他極力想要抓住吳語嫣的手，卻在指尖相觸的下一刻失去了對方。
    強力平靜下來，額頭已經滲出了冷汗，整個衣服都已濕透，“怎么了？”
    “您要不要回去休息一下，我和護士長說過了，您可以去換衣間休息會。”李秘書看了看滿臉疲憊的秦銳楓，從自己入職至現在，這是第一次看到如此疲累的秦銳楓。
    倏地回過神，看了看依舊亮著的‘急救室’的燈，心情更加沉郁，從送吳語嫣到醫院已經過去了有一個多小時，“不用了，我在這等著就好。”
    “那您的衣服……”
    此時的秦銳楓胸口早已被鮮紅的血液浸染，玄色的西裝被浸的愈深，連一雙手都凝上了血脂，整整一個人像是從血水中走出，遠遠看去都是一幅猙獰的模樣。
    “就這樣吧。”秦銳楓根本無暇上心這些，一雙紅血絲的目光死死盯著急救室的門，突然想起一件事，回過頭，“那個女人怎么樣了？”
    “已經被公安局帶走了，如果時間允許，可以后天開庭。”李秘書低頭看了看頹疲的秦銳楓，微微嘆了口氣，“葉子寒來找你了……”
    “什么？”一句話讓秦銳楓反射性的從座椅上站起，瞳孔緊縮，一股火焰深深蘊藏著，仿佛隨時會爆發，“他在哪？”
    “剛剛已經走了，但……他應該不會死心。”
    “噔！”
    急救室門口的燈熄滅，秦銳楓余光瞥到的一瞬間，立刻撲了過去，雙手托在門上，等著護士走出。
    “誰是家屬？”
    “我。”秦銳楓走近，精神緊繃，他害怕吳語嫣再出什么事，如果有什么危險，他愿意替她來承擔一切。
    “您好，請在這里簽個字。”護士將手里的表單遞給秦銳楓，“我很抱歉，我們已經盡力了，因為時間匆忙，所以我們沒有時間來征求你的同意。”
    好像一座山瞬間壓在肩上，秦銳楓情緒的變得不穩定，“到底怎么了？吳語嫣還好不好。”
    “我很抱歉，我們自己做主留下了大人，因為傷的太重，所以孩子……”
    護士沉默，整個周圍的氣氛都變得安謐下來，像是在為這還沒見過光明的孩子緘默。
    “那大人沒事吧？”秦銳楓只在乎吳語嫣安然，孩子沒了可以再要，但只要她還在身邊就好。
    “大人暫且脫離了生命危險，但還需要后期觀察一下，因為有舊傷，所以害怕會因為手術后感染，短時間內還需要繼續在重癥監護室留待觀察。”
    稍稍松了口氣，秦銳楓才接過簽字單，“好，給我吧。”
    護士抬眸，才真正看清了秦銳楓的面貌，算得上上乘的容貌足以讓千萬女子傾心，而因為長時間高度緊張的精神，整個人已經變得狼狽不堪，血污和汗水摻混起來，一股難以說出口的味道縈繞在鼻尖。
    ‘刷刷’幾筆寫完名字，秦銳楓將單子遞還給護士，“人什么時候能出來？”
    “這個，要看情況，如果暫時沒有什么緊急情況的話，就可以進重癥監護室了。”護士收回單子，那筆雋永的字體極為賞心悅目。
    “那麻煩了……”
    等到急救室的門再次合上，秦銳楓站門口平復了一番，轉過身，李秘書還站在原地。
    “后天的庭你去吧，我不想再見到那個女人。”秦銳楓頓了頓，“我要最壞的結果，這兩天調查一下，把葉子寒母親之前做過的事都找出來。”
    “可能有些困難。”李秘抿抿嘴，有些躊躇，“我們到現場時，葉子寒母親似乎有精神有些問題，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