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4章 下地獄(1/2)
江稚當(dāng)他又是無聊時新想起的惡作劇,這三個字從他口中說出來是很可笑的。
事實上,江稚覺得盛西周根本就不會愛人。
哪怕他愛江歲寧的方式,也是不對的。
高中的時候,他用極端的方式清理掉任何讓江歲寧覺得不開心的事情,為此總是不惜傷害別人。
江稚又一次掛斷了電話,心里打定主意之后有陌生號碼的電話進(jìn)來都不接了。
沈律言看她默不作聲掛了兩個電話,倒也沒問什么。
只是不大喜歡她坐在自己身邊還心不在焉的樣子,他悄聲無息攥住了她的手,仿佛這樣就像是把她抓在了掌心。
盛西周聽著電話這頭的嘟聲,反應(yīng)很平靜。
意料之中不會有任何的回答。
也許他說出口的這三個字在她聽起來都是會令她發(fā)笑的。
盛西周回憶起失血過多昏迷之前,江稚那雙漂亮的眼睛里全都是對他的恨,毫不遮掩的恨意,情緒濃郁的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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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樣的深重。
現(xiàn)在回想起來,他都是承受不住。
像砸在他心上的雷霆萬鈞。
盛西周強(qiáng)行撐著虛弱的身體坐起來,面無表情拔掉了手背上的針管,護(hù)士在一旁看得膽戰(zhàn)心驚,小心翼翼提醒這位不好惹的太子爺,“盛先生,你還沒輸完液。”
哪怕盛西周已經(jīng)醒了過來,但他的身體現(xiàn)在還是很虛弱的。
男人就像是沒聽見她說的話,拔針的時候更是連表情都沒有變過,他執(zhí)意要出院。
醫(yī)生和護(hù)士都不敢放人,被捅了一刀,傷筋動骨不好好養(yǎng)幾個月怎么能行呢?
盛西周不覺得自己受的傷有多重,他現(xiàn)在有非做不可的事情。
他剛下地,扶著墻壁彎腰咳嗽了起來。
這一咳就牽扯到了身上的傷口,疼的都有點麻木了,和心尖上似被無數(shù)螞蟻噬啃的疼痛比起來也不算什么了。
滿喉嚨都是腥甜的血味。
他無聲咽下下去,嗓子就像是生了銹的鐵,痛的不想說話。
他漸漸緩了過來,蜷起來的手指捏得咔咔作響。
病房門外守著盛家的保鏢。
盛西周連身上的病號服都來不及換下,就這樣拖著病弱的身體出了院。
盛家那些個不安分的私生子原本都在醫(yī)院里守著,只盼著能早早聽見盛西周搶救無效當(dāng)場死亡的消息,不過盛西周這個黑心肝的命很大,從ICU出來就沒有了生命危險。
幾個著急忙慌從國外趕回來分家產(chǎn)的私生子。
處境就變得尷尬起來。
盛夫人先前沒空騰出手來折騰他們,兒子沒事了之后,看他們就哪哪兒都不順眼,盛西周竟也還好意思質(zhì)問她當(dāng)年為何那樣對他。
看看現(xiàn)在這么多趕著上來蠶食的小畜生們。
她若是不對他狠一些,盛家最后能不能到他手里都是未知數(shù)。
盛夫人無論如何都不甘心多年的苦心經(jīng)營,都是為他人做嫁衣。
*
盛西周在車?yán)飺Q好了衣服,合身的西裝穿在身上,一點都看不出他是剛從醫(yī)院里出來的病人,除了偶爾的咳嗽,他看起來和正常人也沒什么分別。
助理坐在前面,氣氛壓抑,他們大氣都不敢喘。
無可奈何才大著膽子問:“盛先生,現(xiàn)在是回盛家嗎?”
盛西周有些疲倦閉了閉眼睛,面無表情:“回主宅。”
助理心里叫苦,這次回去怕是不能善了,更何況現(xiàn)在盛家鬧得簡直是雞飛狗跳。
盯著這塊肥肉,想要咬下來的人太多了。
盛西周靠坐在后座,交疊搭著長腿,閉目養(yǎng)神還是覺得頭疼欲裂,閉上眼睛都是江稚淚眼潺潺望著他的樣子,發(fā)紅的雙眸,除了畏懼就是痛恨。
觸目驚心的恨意,想起來一次,心上就像被刀子捅過去一次。
盛西周嘶啞的喉嚨問:“幫我查查江歲寧現(xiàn)在在哪兒?”
他昏迷的這幾天,也沒人會去查照片的事情。
回過味來,很容易就猜得出來是誰做的。
盛西周想起這件事臉色都變了,手上的青筋若隱若現(xiàn),面色冷肅了下去。
助理說:“好的。盛先生。”
盛家的主宅現(xiàn)在確實熱鬧。
急哄哄從國外趕回來的私生子們,現(xiàn)在又想趁著盛西周人還在醫(yī)院,再跑回國外躲躲風(fēng)頭。
生怕盛西周又想起他們的存在,不然他們好過。
盛夫人哪能讓他們走,一個兩個迫不及待等著她兒子去死。
幾個人全都被迫留在了盛家主宅,礙于盛西周的父親,他們才沒被悄聲無意的給弄死。
盛夫人對親兒子的手段都那么狠,何況對別人的兒子。
這么好的機(jī)會斬草除根,不弄死都可惜了。
盛西周到家的時候,盛夫人正悠閑坐在客廳里喝茶。
她看見一身黑色西裝的男人,愣了愣,“你怎么從醫(yī)院回來了?”
事實上,盛夫人到現(xiàn)在還沒弄清楚她兒子胸前被捅的那一刀是誰干的,他身邊那些個保鏢壓根不聽她的話,什么都問不出來。
總不能是自己找虐,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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