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四百零九章:命運的距離(2/3)
在不斷地進行自我批判的過程里,她不斷地遠離,卻又在心里呼喚著什么——大概是命運一類的東西,在心底中祈愿讓那份主動拉開的距離能再度歸零。
而命運也似乎聽到了這個矛盾的女孩的感情,戲謔地和她開了一個玩笑,它將路明非送到了她的身邊,像是要懲罰這個心理戲過多,復雜卻又因為這種復雜而如此性格鮮明的女孩,讓她無可奈何地去正視,去尋找到這段感情的句號。
松浦彌太郎在書中詮釋過愛,他說:“愛,就是讓對方活出自我。被愛,就是對方讓你活出自我。”
陳雯雯不敢說自己愛他,甚至不敢承認自己喜歡他。但只是現在,只是此時此刻,她是真心希望路明非能這么一直變得更好下去,同時在心底的最深處,也卑劣地期望著,那個男孩能向自己伸出手——她沒有資格和勇氣去表達那份希冀,矛盾而敏感的女孩早已經把自己放在了低位,而作為低處的她永遠只有希冀著對方主動牽起自己的手。
可這之于路明非,是否也是一個矛盾而敏感的難題呢?成為了一個更好的自己,他若是向著過去所喜歡的人,居高臨下地主動伸出那只手,是否又顯得太過驕傲和自滿呢?是否會傷害到那個女孩脆弱的內心呢?
(文學社掛名的林年早已經看清楚了路明非和陳雯雯的心思,所以從來便不看好他們,因為他明白一個道理,那就是被動的人與被動的人永遠無法握住對方的手,因為同時伸出他們會怯懦,同時靜默,他們會錯過。)
腳下的平衡失去了,陳雯雯往前栽倒,這一次她不是自己摔倒的,而是絆到了一根繩子,在摔倒的過程中她的視野看見了兩側岔路口內藏著的幾個人影,他們消瘦如骸骨,渾身上下只剩皮包骨頭,面部的脂肪已經看不見了,顴骨周圍的支持組織全部都不可避免地收縮,肌肉干癟到能見到皮下紋理,他們蹲在地上手持著繩子絆倒了陳雯雯,如狼似虎地撲了上去!
夏望脫手飛到了遠處,地上的陳雯雯想要抬頭去找他,后腦勺直接被其中一個枯瘦的男人用力踩中不讓她爬起來,另外的兩個枯瘦人影也撲在了陳雯雯的身上把她死死按在地上,旁邊走來一個和骨頭架子沒什么區別的女人,雙手抓握著一個尖銳的鐵片,眼睛呆板而幽然地看向被翻過來的陳雯雯的腹部。
陳雯雯用力扭頭看見了岔路口深處的血腥一幕,那是幾具零散丟在地上的骨骸,帶著森然的蒼白以及少部分血痕,上面看不見一丁點肉絲,而血紅的骨骼上則是殘留著無數的齒痕,甚至有著不少開裂的痕跡,里面被人為地嗦到干涸。
在這段時間里,迷宮內的生態早已經發生了變化,再殘酷和惡心的事情都發生過了,陳雯雯只是撞上了其中的一件,也是稍微那么“簡單”的一件。
陳雯雯意識到這些人想做什么,已經做過什么,恐慌在腦海中爆炸了,她始終還是一個普通的女孩,在吃人這種不加任何文學修辭的血淋淋的詞語前發出了驚恐的尖叫,疲累的身體里爆發出了不可思議的力量,將那些早已經沒有力氣的枯瘦人影掀開了。
被掀翻的兩三個枯瘦男人倒在地上一時間甚至爬不起來,他們早就沒什么力氣了,剛才能暫時壓住陳雯雯都是因為這個女孩一時間摔昏了頭,比起爆發力,他們這些骨頭架子哪里比得過還算是完好無損的陳雯雯?
陳雯雯掙扎著從地上準備爬起來,但身后那個持刀的女人兇狠地撲過來,她的體態是這群人中保持的比較完好的一個,至于理由——她那干枯的面部里,那雙亮著微弱金色的瞳眸就是唯一的理由!即使她現在和干尸沒什么區別,可骨髓中的龍類基因依舊讓她能在拼命的時候爆發出不可思議的力量!
她扯住了陳雯雯的頭發,干脆利落地用手里的鐵片割向陳雯雯的喉嚨,但沒成想陳雯雯用力地往旁側甩了一下頭發,她手里抓住的發絲直接斷裂滑出,鐵片也只在陳雯雯的脖頸上留下了一道微不足道的口子,鮮血從里面流出,血腥味更加刺激這個女人的食欲和求生欲,嚎叫著撲向想要逃跑的陳雯雯。
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就算她快要燃燒完所有的脂肪和能量死在這里,最后一搏的情況下,她依舊是個混血種,想要殺死陳雯雯還是輕而易——
突如其來的撞擊在持刀的干枯女人的背部發生了,她失去平衡摔倒在地上,手上抓著的鐵片被一只纖細孱弱的手死死抓住,在她的背上,夏望一口咬在了她的喉嚨上,沒有給她任何說話和求饒的機會,扯斷了她的動脈和氣管,但從里面居然沒有噴灑出太多鮮血,那些被扯出的氣管和血管就像是樹根一樣干癟。
陳雯雯聽到背后女人倒地的聲音,轉頭就看見了這可怖的一幕,滿嘴是血的夏望從進氣少出氣多,不斷抽搐的女人身上爬了起來,呆呆地看著地上的她,那雙瞳眸里泛著茫然和無措。
她很快打了個哆嗦,反應了過來,掃見了后面地上漸漸恢復力氣爬起的那三個干瘦的男人身影,連忙爬起來沖上去抱起虛弱的夏望,快步逃向迷宮更深處。
那三個干瘦男人其中一個,哆哆嗦嗦地從口袋中摸出了一把手槍,沒有彈匣,彈倉里只剩下最后一顆子彈,那原本是留給他自盡用的,但現在貪欲和食欲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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