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一十章:十二作福音靈構赦免苦弱(1/3)
大雪中龍骸上的騎士半跪著,膝蓋重重地落著,望向雪原中那渺小卻又偉岸的身影,他從來沒有見過那樣的一雙眼睛——不,也許是見過的。
那時圣殿中的他首次捧過司鐸予他的《圣經·真約》時,司鐸滿含欣慰與鼓勵之色。
翻開它,就瞧見書頁上游蕩著大批動物,它們擠滿街道,不斷涌入岔路,向遙遠的國度進發。樂與美的花園里,黑色的蛇在蘋果樹上纏綿打盹,裸體的男女在花叢中嬉戲。他還看到一座無比巨大的金字塔,它遙遠地立在黃色的海上,牧羊人帶著白色的羊群進入里面。
無所不能的主就矗立在那上面,主是那么的仁慈和友愛,以至于她的童眸是火紅色——那里面藏著的是世界上所有的可怕與罪惡,就是他們說的地獄。
“主?”騎士沒有將內心中一剎那之間出現的彷徨說出口,隨后涌起的就是滔天的羞愧與怒火。他怎么敢,將一個試驗品,一個從試管和科學家的骯臟理想中誕生的胚胎換作‘主’?
即使沒有真正呼出口,但有了這個想法就是對自己那虔誠信仰的大不敬,對自己所敬仰的神明的侮辱。
所以騎士憤怒了,信仰的刺激讓精神沸騰。他暫時讓控制力回到了手中,他撐著那沐浴了整個尼伯龍根的無邊領域站了起來,句僂著腰對那熔紅眸子的人低沉咆孝,
“你到底是誰!你到底是誰?”
“我向來不喜歡重復自己的話,我只會為同一個人禱告兩次,一次是她出生的時候,一次是她死亡的時候。”
那女孩的左手輕輕放在了女獵人的身前,于是女獵人讀懂了她的意思,安靜地后退將這最后的舞臺留給了她。
“人只會因為幾種原因這么憤怒?!彼埡∩夏蔷鋬E的老人皮囊,“要么為親情的逝去,要么為愛情的侮辱,又或者信仰的崩塌。我猜,讓你如此憤怒的原因正好就是其中之一。”
那話語,那眼神,就像要把人看透,捅破,用舌頭似的目光去舔舐里面盡可能畏縮的靈魂。
騎士不答,也不敢聽,他在盡力地溝通身下那巨大的龍骸,那是他唯一可以中止變局的力量,也是足以掀翻棋盤逆轉而勝的憑依。
相對的,雪原上那些以圓擴散簇擁在女孩周圍的死侍們則是被徹底放棄了,但怪異的是那些臨時做成的死侍們卻沒有因為失去連接而喪尸血統,他門依舊保持了那丑惡的模樣,但可以從他們眼眶里看出,黃金童內燃燒的也不再是血脈,而是某種難以想象的...狂信。
死侍這種東西也會有信仰嗎?
答桉當然是肯定的,死侍們唯一信仰的就是血統,純血龍類的血統。所以在龍類的身邊永遠不會缺少黑色的浪群,他們就是嗜血的蝙蝠,逐光的蛾子,因為龍類的強大而聚攏,也時刻等待著龍類的虛弱而一擁而上剝皮撕骨渴飲鮮血。
龍骸即使死去了,也是純血龍類,騎士借由他足以掌控死侍的集群,但如今這些集群脫離了他的手下,原因有且只有一個——他們向更為強大,更為霸念的偉大存在獻上了效忠。
這個重新醒來的女孩血統比純血龍類還要強大?
這個笑話并不好笑,騎士也不可能相信這個虛妄的念頭。
如果要他承認這一點,那是否就要讓他接著承認他有那么一瞬將她和那《圣經》中所描繪的‘主’,給予所羅門圣殿會指示,賦予騎士們存在意義的神明會與面前的她掛上鉤了?
“那你看我像你信仰的神幾分?”帶著冷冽高的曠聲音在他耳邊響起了。
騎士驚然低頭,看見那個女孩在笑,熔紅的童眸注視著自己,就像要燒干凈他的一切偽裝,連著自己這身控制的皮囊一直燒到他的本體上,再研磨折磨那早已經在戰栗卻又不愿意承認這份恐懼的靈魂!
騎士一拳砸在了龍骸的頭頂,以拳震擊那漆黑的鐵面,猙獰的骨突顫動布開裂縫,匍匐在雪地中的龍骸終于在這震擊下動了起來,似乎要強頂著那源于本能的敬畏重新豎起戰旗。
騎士在低吼咆孝,他在進行自我的燃燒,那也是一種變相的血統精煉技術,而代價就是那控制的老人彷佛燃燒殆盡一般從龍骸上跌落了,直直地摔入了大翼掀起的白霧之中。
大雪之中,只剩下一具磅礴巨大的龍骸升空而起。
她的眼中露出了一抹有趣,更多的是戲謔,看著那巨大的龍骸終于揮動憤怒的雙翼揚起漫天的雪塵飛起了。
如此龐大的違背空氣動力學的身軀想要飛起來本是不可思議的事情,但只有真正研究過龍類的人才知道,“龍行踏絳氣,天半語相聞”這古老的詩句中已經解釋了答桉。
‘絳氣’被直譯為赤色的霞光,但那其實是言靈之下原子之間價鍵斷裂,釋放出大量的能量的表現,以超現實的力量抵抗地心引力。
但在起飛的過程中,藏在暗中的騎士也感受到了數十倍乃至幾十倍的壓力,那是言靈的釋放受到了阻礙。他如今操控的可是純血龍類的尸骸啊,盡管只是四代種,但這也絕不可能是混血種可以影響的巨物。
“能壓制龍類的東西只能是龍類,你到底是什么東西!”龍骸的鐵面之下發出了轟鳴聲,那是騎士在借著這具尸骨說話,他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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