征程(1/2)
昨夜客房兩間,玄然和南清睡一間,玄游和林延睡一間。天剛蒙蒙亮,南清令人發指的生物鐘就催促他快些起床,他整好衣衫,束好頭發,貼心地把玄然也叫了起來。雖然兩人從小玩到大,彼此很是熟悉和習慣,但是每每到這被叫起床的時候,玄然還是忍不住地一身起床氣,孩子似的伸著兩腿去蹬,結果落了個空。
“我去花園練劍,快些。”南清說完,頭也不回地便出門去了。留下玄然一個人罵罵咧咧地從床上爬起來,頭發散亂,衣衫不整,穿著個單薄的內襯便推門出去了。
“玄然前輩!”今早真是驚喜不斷,這師徒兩人一天到晚跟打了雞血似的,晚上不犯困,白天不貪睡,起得比雞早,睡得比狗晚,還天天都有十足的精氣神兒降魔打怪,力氣多的用不完,好像多睡一會兒就是浪費生命似的。
“早……早……啊林延。”玄然忽然想起自己現在這副衣衫不整的樣子,覺得有些失了風度。雖然在南清面前自己幾斤幾兩被看得很是清楚,但是在小輩們面前,自己畢竟是仙家英雄榜上排名第六,有頭有臉的人物。風度儀容,正經樣子還是要有的。
“前輩,林延有話要說。”林延壓根兒就沒有注意到他的樣子。
“啊,行……對了,昨天晚上就想跟你說了,不要叫前輩,多生分啊,叫玄然哥哥吧……”玄然說到這,腦子里忽然閃現過南清打翻醋壇子時那張兇神惡煞的臉,咽了口唾沫,接著說,“算了算了,還是叫前輩吧……”
“昨夜玄然前輩說過的話林延都記住了,林延多謝前輩指點迷津。”林延說罷,抬手作揖,深深鞠了一躬。如今是人間的九月時節,早上有風,吹動著少年的發絲,他好像是在這里等了許久了,睫毛上沾了些露水,少年背后是早上剛剛升起的太陽,他逆光站著,眉頭舒展,笑容明亮,微微露出左邊的那顆虎牙。恍惚之間,像是又回到了青城云端,回到了當時在云端那個明亮開朗的自己。今日看上去,不知為何,總覺得這少年給人的感覺有些不一樣了。
玄然笑著對他點了一下頭。
“啊,前輩,還有一件事,想問。”
玄然看著他。
“昨夜醉酒,我……我……我做了什么?”少年支支吾吾,神情有些羞澀。
玄然眼睛一轉,“啊”了一聲,這聲“啊”可真是千回百轉,曲調悠揚,別有深意。玄然那老狐貍不正經的勁兒又上來了,掩面惋嘆,一副痛心疾首的樣子,聲音帶著哭腔:“林延,我對你真是太失望了,你怎么能對你師父做出那種事!沒想到……真是沒想到……”玄然扶著額,邊說著邊回了房間,轉過身時還偷偷笑了一下,留下那可憐的少年郎一人怔在原地,手足無措,如臨大敵,面紅耳赤。
“玄然前輩!我到底干什么了啊?”林延咬著下唇,快要瘋了。
花園里傳來仙劍飛騰時“嗖嗖”的聲音,林延回頭一望,見一個白色的影子在一片綠中來來回回,上上下下,便知道是師父早起練劍。林延攥了一下拳頭,心里一橫,邁開步子便往花園里走。鐘南忽然朝自己飛過來,林延躲劍,一個轉身,舉手握住了劍柄。
“起了?”南清對他勾了一下手指。林延見師父那舉動,忽然想起剛剛玄然前輩的一番話,不爭氣的臉又紅了,但是轉念一想,師父大概是想要自己把劍遞過去。
“起了,師父。”林延邊說,邊舉手用力,鐘南朝師父飛了過去。
“有話講?”南清見林延那樣子有些奇怪。
“我……我……昨夜醉酒……玄然前輩說……說……我……對師父……做了……做……大不敬……不敬……的事……林延……我……來來來請罪!”林延脖子都紅了。
南清見他的樣子,一不小心沒憋住,“噗”地一下笑了出來:“玄然向來不正經,他逗你的,你什么都沒做,不過就是抱著我的胳膊不撒手罷了。”
林延仍是滿臉通紅:“那也是不敬。林延錯了,以后再也不喝酒了。”
南清轉過身,笑了一下,然后回頭對他,又是滿臉的正經:“拔劍,練功了。”
早膳用了一半,蘇先生便急急忙忙上早朝去了。眾人圍坐著,南清醉心于挑出自己手中包子里的肉絲,玄然還是因為大清早被南清叫起來的事情不愉快,悶頭扒著飯,話也不講。玄游和林延坐在一起,過于熱心得給他夾菜,林延碗里滿滿當當,笑著婉言拒絕。
忽然有一看門小生上來:“公子們,有客來訪,說是找南清公子。”
“勞煩讓他進來,是我朋友。”南清表情淡然,并無吃驚。
那小生應和著退下,玄然來了精神:“哎哎哎,誰啊,誰啊。”
南清平素里并不是個小氣的人,但是只要是關于他寶貝徒弟,他就變得異常小心眼且孩子氣,為著今早玄然挑逗林延的事,瞅了他一眼,并不講話,玄然“切”了一聲,撅著嘴,低頭扒飯。
“公子。”神秘來客站在門口處,低聲喚著南清。
“來了。”
“離南?!”其余三人停下吃飯的動作,望著門口那一身玄衣的人大吃一驚。
要說這南清也真是個狠心的,帶著自己的徒弟出門辦事把隨從扔在荒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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