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 七七節奇遇(1/2)
莊賢昨晚做了個夢。
早上剛睜開眼的時候,他還記得夢的內容,甚至于夢中人物的穿著、話語,他都記得清清楚楚。
是的,那是關于桑緹婭和勞倫斯的夢,距離圣殿記憶已經過去了這么長的時間了,但莊賢偶爾還是會夢到那個世界的事情。
只是,每當從睡夢中醒來,意識完清醒后,就會把它們忘得一干二凈,任憑怎么回想都想不起來。
夢這種東西,就像池中的漣漪,余波平息后并不會留下什么。但你若連續去激起它,池子也總不會平靜。
只是莊賢每次夢到桑緹婭的故事,醒來后都會想到何詩寧。
這是何詩寧獨自前往耶路撒冷的第五天。莊賢的隊伍也在這一天抵達了耶路撒冷。由于七七節的緣故,一部分的追隨者回家守節去了,還有些人則是治好了病便不再跟隨莊賢。一路下來,隊伍還剩下七十人左右的規模,效率也比之前快多了。
莊賢照例在城外安排好追隨者們,又托幾個門徒去采購補給品,自己則進城去打聽消息了。鑒于之前在城內引起的騷動,莊賢這次的行動可謂是低調至極。
他脫掉了往常穿的那件白袍子,換上了一件不合身的破舊布衣,衣服上滿是補丁和做舊的痕跡,再配合著臉上粘的假胡子和一柄朽木手杖,那模樣像極了一個風塵仆仆的旅行者。
他在街道上漫無目的地走著,刻意避開了衛兵較多的神殿和鬧市。時不時鉆進一家家不起眼的小酒館,希望能像電影里演的那樣在這里聽到些有用的消息。
但實際上,人們聊的內容大多是些日常話題:
某家著名的賣餅小攤又開業了,還招來個女人當幫手。
誰家男人被隔壁老漢綠了。
昨天有一個異教徒被處刑了。
大多數的消息對于莊賢來說都沒什么用處。但從人們對政治的討論來看,自希律王死后,他的繼承人的統治并沒有多少改觀,而從羅馬調任來的總督彼拉多似乎也并非善類。
以后的行動要更加小心些了。莊賢暗自想著,他喝完最后一口葡萄汁,走出了酒館,留下身后一群吵鬧的客人。
他順著小路走到了羊門附近,這是耶路撒冷諸多的城門之一,通常是供祭祀和帶著牲畜獻祭之人走的。人們將作為祭品的羊羔牽過此門,并在這里加以宰殺,羊門的名稱由此而來。
在門的后面,是兩個相靠的水池,人們將其稱之為畢士大池。
其中較大的水池是讓貧窮的人以及生病的人來這里沐浴洗身,較小的水池是供給將被獻為祭物的羔羊與牲畜在里面洗凈。根據以色列人的傳統,每一年天使會奉耶和華差遣,前來攪動畢士大水池的池水,當池水被天使攪動的時候,第一時間進入畢士大水池的病人,不論他所患的是什麼疑難雜癥,都會立刻不藥而愈。
這當然只是個美麗的傳說,但傳說的誕生自然伴隨著堅信。這池子的附近經常會聚來各式各樣的病人,每個人都希望這一口小池子能拯救自己的苦痛,讓自己免除纏身的頑疾與缺損。
莊賢在羊門附近停了下來,觀察著此處的情形。
一個衣著破爛的男人跪在池子邊,他的臉上被大面積燒傷,留下了丑陋的疤痕和禿了一半的頭皮。他不斷用池子里的水清洗自己的臉,每洗一次,還要在嘴里默默念叨些什么。
一個年輕的女人將雙臂泡在池子中,閉目凝神,看起來十分平靜,她的手臂上滿是潰爛的膿包和指甲抓爛留下的可怖的疤,其間的乳白色分泌物混合著血液融入池水中。
一個面如朽木的老人半倚著靠在池子邊,他的瞳孔是淺淺的淡灰色,雙目無神地望著前方。他的家人用手從池子里捧起一些水來,小心地滴到了老人的眼中。
莊賢看著眼前詭異的場景,胃里泛起一陣惡心。各種各樣的病患將自己的分泌物帶入水中,使得池子滋生病菌,成為了疾病最好的溫床,又有無數的人從池中取出水來送入自己的體內,妄圖通過這樣的方式治療疾病。
這種傳統與祈求,除了交叉感染、加重病情,帶不來任何的效果。
不行,我得做些什么。
莊賢在內心想著,他四處張望,一個特殊的病人吸引了他的注意。
那人躺在池子邊,用一床褥子裹住了自己的下半身,他沒有用池水為自己清洗,只是坐在那里,語氣哀怨的向過往的人說著什么。
莊賢走近了他,只見那人唉聲嘆氣,不時抓著自己胸口的衣服——那衣服已經被他撕得面目非。
“各位善人!請聽聽我的故事!我這腿癱了十幾年了,每一年的時候,我都等在這里,等著天使來攪動池水,好讓我進去把腿給治好。”
那人說著錘了錘胸口,繼續喪氣地說道:“可都怪我這雙腿,總有人比我現行下到池子里去,我就只能眼睜睜地看著他們的病被治好,自己卻只能一年又一年的等著。”
那人說罷,又是一陣長吁。旁邊一個老太太聽罷留下了眼淚,她掏出幾枚錢來放到了那乞丐的面前。
“不容易,不容易啊……愿主保佑你。”老太太說完,抹著眼淚走掉了。
瘸腿?這個似乎好治,用納米機器人應該就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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