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冬至(2/3)
他一套完美的說辭,都準(zhǔn)備好了。
圣旨賜婚,侯爵之子上門入贅,亙古未有的昏聵之事。
此舉定然招來朝廷眾臣的抗議,民間誹議,士林震動,群起憤沸。還請陛下收回成命!
其實(shí)他有更好的主意解決兩家的債務(wù)官司。
讓郡主李虞,直接嫁給本侯爺不就得了?那筆十萬兩巨債就當(dāng)郡主的嫁妝,不過分吧?債務(wù)一筆勾銷!
侯府、王府從此是一家人。
完美!
漂亮!
皇帝聽了他這更高明的主意,一定會動心,把圣旨稍微改動那么幾個字。
至于那個什么狗屁的上門入贅!要是讓他楚天秀知道是誰給皇帝出的餿主意,定要扒了這家伙的皮不可。
老牛車“嘎吱嘎吱”走的好慢,終于到了昏侯府門口。
“走,下車!”
“好嘞。”
祖兒連忙一個翻身,和楚天秀下了運(yùn)柴牛車。
...
平王府。
后門虛掩。
皚皚雪地里留下兩道深深的牛車攆痕。
一名十八歲的美麗少女,紅唇齒白,臉頰五官輪廓鮮明,她披著一身華貴的貂裘大襖,腰攜佩劍,煢煢孑立在后門,望著那輛破舊的牛車遠(yuǎn)去。
她似乎指望著牛車能回頭...只要回頭,她就原諒小昏侯這次翹家出逃,既往不咎。
但讓她失望的是,這輛牛車的牛脾氣似乎異常的倔強(qiáng),大有一去便不復(fù)返的氣勢。
哼!
小氣吧啦鬼!
不就是他們兩人一起曖昧的逛王府花園,她無意間說了一句,“夫君既上門,當(dāng)以妻為尊,請走在我后面”么!
然后他就像一只發(fā)怒的公雞一樣炸毛了。
小肚雞腸腸,沒點(diǎn)大男子漢的包容氣概。
美麗少女粉雕玉琢的臉龐上,露出一抹羞惱,氣的一跺腳。當(dāng)然還有一絲絲懊悔...或許,她之前不該語氣那么重吧!
對于一個年芳十八的少女來說,她身心已是很成熟。
從她懂事時起,她便知道自己的婚姻,注定了只能是一場政治聯(lián)姻。
她身為當(dāng)朝太尉平王李榮獨(dú)女,未來的夫婿不是皇孫王侯,便是金陵城十大門閥嫡子。
只是,她以前沒想過,皇上會忽發(fā)奇想,一道圣旨賜小昏侯入贅平王府。
這大楚皇朝乃秦末西楚霸王項(xiàng)羽所立。
太祖皇帝項(xiàng)羽在鴻門宴上,項(xiàng)莊舞劍“誤殺”最強(qiáng)大的對手沛公,隨后一統(tǒng)天下諸侯,定帝都于江南中心金陵城。
而原先早已經(jīng)衰落的前朝楚國國君楚氏一門,被賜為“昏侯”,得以延續(xù)至今。
至今,大楚皇朝已延續(xù)到第六代帝君,在一代明君項(xiàng)燕然的治下,天下承平十余載,國力日益鼎盛。
而昏侯府在歷代老侯爺?shù)纳菝覔]霍之下,卻是負(fù)債累累,在朝廷和民間的名聲糟糕透頂,就是紈绔、昏庸的代名詞。
到了小昏侯這一代,更是幾近登峰造極,為金陵四大紈绔之首。
大楚皇帝項(xiàng)燕然瞧小昏侯不爽,也不是一天兩天了。
如今...終究還是被皇帝項(xiàng)燕然突如其來的一旨賜婚,戛然徹底掐斷了昏侯一門的世襲傳承。
這便是圣意!
皇帝要機(jī)斷了昏侯府的傳承,誰能阻止?!
從接到圣旨賜婚的一刻,她便明了圣意,默默的接受了這門婚事。
把她最貼心的兩個丫鬟之一祖兒,賜給了小昏侯,想拴住小昏侯高傲不拘的心。以后慢慢管教小昏侯,把他的紈绔性子改過來。
可她也只不過是對小昏侯說了一句“以妻為尊,乖乖跟在后面”而已。
小昏侯居然氣炸了,連夜拐了丫頭祖兒,乘破牛車,翹家出逃。
她明白,小昏侯顯然是心有不甘,還在做改變圣旨入贅的最后掙扎,這才出逃的。
丫鬟狄兒站在她身后,看著遠(yuǎn)去的牛車,氣惱道:“祖兒這個小糊涂,居然這么快被姑爺給收買了,偷偷帶姑爺翹家出逃!郡主,我?guī)巳グ阉麄冏坊貋戆桑浚 ?
李虞輕嘆搖頭,“他心中依然氣惱,就算人被追回來了....身在王府,心在外,留他何用?”
“可是,他若是去了昏侯府不再回來,在金陵城到處鬼混。郡主您的這場婚事,圣旨賜婚,早已經(jīng)天下皆知...如何收場?”
狄兒十分擔(dān)憂。
她怕,小昏侯氣惱退了婚,小姐遭到天下人的嘲笑。
“哼,離開平王府,他又能去哪里?
當(dāng)今皇上圣明,獨(dú)斷乾坤,圣旨賜婚入贅。老昏侯不要命了,哪敢留他?昏侯府早沒他的立足之地。
如今他不在兩府,又身無分文,能在金陵城廝混幾天?!
他乃是金陵頭號紈绔,自幼錦衣玉食,享受世間獨(dú)一份的嬌貴,能在金陵城里過平民百姓的生活嗎?
我估計(jì),過不了兩天,他在外面碰了一鼻子灰,就會自己灰溜溜的回來,踏踏實(shí)實(shí)過日子。”
李虞繃著粉臉,哼了一聲。
她有些惱,自己不過稍微管教了一下夫君而已,楚天秀便氣的翹家出逃。
但...只要他回來,她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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