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夢中少司在哭泣(1/2)
對了,凝霜怎么了?
我立刻去找凝霜。
可是,到凝霜寢殿時,卻沒看到凝霜,房內(nèi)空空蕩蕩,沒有半個人影。他生性隨性,不在房內(nèi)也是正常,可是剛才……
臉熱了起來,并非想與他繼續(xù),但是,依他的性格,應(yīng)該不會停止。
心中憂慮地回到寢殿時,懷幽已幫我鋪好鳳床。
我心中疑惑地坐上鳳床,懷幽端來水盆,手執(zhí)面巾放我面前:“該休息了,今日晚了。”
“恩。”我接過面巾擦了擦,還給他,他接過不動,細(xì)細(xì)看我一會兒,蹲下身,輕輕撫上我的臉龐:“怎么了?”他溫溫柔柔的問。
我看向他:“凝霜……好像有些不對勁。”
“凝霜?”他微微蹙眉,“難道……生氣了?”
我搖搖頭:“他不會的,可是……他今天還是有點(diǎn)不對勁,我很擔(dān)心他。”
“那我去看看。”懷幽起身。
我拉住他:“他不在。”
他輕拍我手,溫柔微笑:“沒關(guān)系,我去等他。”他溫柔的神情恍惚之間讓我想起那阿哥曾經(jīng)對我溫柔寵溺的他。
與懷幽化解誤會之后,我和懷幽之間的距離終于消散,他放下了對我的恭敬與謙卑,給我更多的溫柔與寵溺,徹底解鎖了埋在自己心里對我的感情,以一個全新的平等的身份來照顧我和關(guān)懷我。
我也可以完全放心地,把這個家交給他,可以安心地在自己的鳳床上,安睡。
“丁玲――丁玲――”睡夢之中,耳邊又傳來那熟悉的鈴聲,我緩緩睜開眼睛,發(fā)現(xiàn)自己睡在神廟自己的房間里,分外清晰的感覺,甚至神廟里熏香的味道都索繞鼻尖。
我緩緩坐起,轉(zhuǎn)臉時,卻是看到少司跪坐在我的榻邊,黑色的狐臉哀傷地低垂。
“少司……”
他緩緩抬起臉,似是想說話,可他的狐嘴卻始終無法張開,他開始變得焦急,慌忙而拼命地用黑色的狐爪摳自己的嘴巴,鋒利的爪子立時劃破了肌膚,鮮血染上黑色的狐毛。
我驚地立刻扣住他染血的狐爪:“少司!別摳了!”
他的雙手開始在我的手中顫抖,淚水從他痛苦的黑眸中涌出,染濕狐毛。
“少司,你是不是想告訴我什么?!”
他含淚點(diǎn)頭。
我握住他的狐爪,看了看他鋒利的爪子:“你可以寫,寫下來給我!”
他恍然地發(fā)了一會兒怔,匆匆在地板上用狐爪劃出比劃,可是,就在他劃出一點(diǎn)比劃時,地面上的劃痕瞬間消失,他焦急地拼命寫,但是始終沒有半個字落在地上。
他全身顫抖起來,痛苦地握緊雙拳用力砸在地板上:“怦!怦!怦!”砸得雙手滿是鮮血!
他仰起臉,似是想痛苦的大喊,狐嘴也始終沒有張開,連即使啞巴嗚咽的聲音也無法發(fā)出,只有淚水不斷地“滴答”“滴答”落在地板之上,和他的鮮血化在了一起。
他忽然開始對著門外重重叩頭,“怦!怦!怦!”一聲重過一聲,一下重過一下,他在祈求!孤煌少司居然也會祈求!
鮮血開始染滿地面,我心驚地?cái)r住他:“少司!別磕了!沒用的!”
他有些暈眩地起身,鮮血流入他有些渙散的黑眸之中,一種強(qiáng)烈的無助感出現(xiàn)在了他的臉上,他開始慢慢失神,黑色的雙眸中漸漸變得認(rèn)命,那是一種像是終于明白無法反抗天神的認(rèn)命。
“少司……”我真的心疼了,曾經(jīng)叱咤風(fēng)云,高高在上,視人命如草芥,無人膽敢忤逆的巫月攝政王孤煌少司卻在此刻,露出了和凡人一樣認(rèn)命的表情……
此時此刻,我感覺不到任何報(bào)應(yīng)之后的爽快,只有對天神懲罰之冷酷的膽寒。這份畏懼從腳心而起,遍及全身,即使在夢中,我也清晰感覺到整個頭皮正在發(fā)麻。
天神的懲罰是那么地可怕,他沒有像我們以為的那樣去鞭笞少司,或是把他關(guān)押。而是,封住他的嘴,奪去他俊美的容貌,讓他變成狐族最丑陋之刻,讓他想言卻不能言,那是一種怎樣的痛苦?
少司為人時冷酷無情,甚至嗜血暴虐,他絕對不是一個容易屈服的人,他一直不曾屈服于我,一直不甘心輸于我,可是,現(xiàn)在,他屈服了,他認(rèn)輸了,他屈服認(rèn)輸?shù)脑颍撬雽ξ艺f話。
這些話,一定非常重要,他急著想告訴我,而且,是非告訴我不可!
到底是什么?
忽然間,流芳站在了門外,無奈而嘆息地看著他:“該死心了,回去吧。”
少司緩緩從我面前站起,視線渙散地從我身邊一步,一步走過,走出了我的房間,消失在了流芳的身旁。
“流芳,少司到底想說什么?!”我問流芳。
流芳只是靜靜看我一會兒,淡淡揚(yáng)唇:“或許是想跟你道歉吧。”說罷,他轉(zhuǎn)身遠(yuǎn)去,身后的銀發(fā)如同狐尾般飄擺飛揚(yáng)……
我從心痛中醒來,不由地揪住了心口,窗外晨光已經(jīng)燦爛,我卻仿佛還身在神廟的房中,眼中是少司留在地板上的血跡和淚水。
他真的是想跟我道歉?
不,他的強(qiáng)勢和霸道注定他不會跟我道歉。即使被天神懲罰他無法開口,他也樂得不開口與我道歉,因?yàn)椋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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