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取花瓶(1/2)
我從神臺的抽屜里取出了一塊桃木狐仙雕像,佩戴在了身上,然后再次抬眸看神像:“師兄,你先幫我壓制一下孤煌泗海的邪術(shù),等最近的事情處理完,我來找你。”
狐仙像飄出了幽幽的香氣,我安心而笑。
“現(xiàn)在我真的相信你中邪術(shù)了。”蘇凝霜像看一個失心瘋般連連搖頭,抬手戳戳我的額頭,“你真的神智不清了。”
我揚唇而笑:“小心,我?guī)熜挚粗兀麜鷼獾摹!蔽译S手也拿出一個狐仙護身符放到蘇凝霜手中,“戴上它,師兄會護佑你。”
蘇凝霜看落手心的桃木狐仙,挑挑眉,輕笑一聲,瞥眸看我:“我就當這是定情信物了~~”
“隨你~~~”我走回床坐下,反正他這張嘴從沒個正經(jīng)。而我更應該擔心的是這個邪術(shù)。若我長久不發(fā)作,勢必會引起孤煌泗海的懷疑。要在他懷疑前把黃金偷出來!
蘇凝霜看著護身符笑了笑,拋棄,護身符在晶亮的晨光中劃過一抹桃木的光澤,“啪!”他一把抓在手中,隨手戴上,放入衣領(lǐng)之內(nèi),纖指從繩套中勾出所有長發(fā),在晨光中放落,如一縷縷金色的蛛絲在風中掛落,晨光將他勾勒出了一個炫目的金色輪廓。
蘇凝霜危險最大,還是戴著好。
“蘇凝霜,你不是無聊嗎?”
“是啊。”他轉(zhuǎn)身朝我冷傲看來,一手撐于神臺上,一手叉腰,勾唇輕蔑地看向別處,“白天無聊地我快長蘑菇了。”
我一笑:“晚上跟我出去吧。”
他一怔,眸光朝我撇來,唇角開始慢慢上揚:“好啊。”他的笑容在金色的晨光之中,多了一分溫暖和陽光。
在中了孤煌泗海的邪術(shù)之后,孤皇少司反而不來了,似乎料準我邪術(shù)加深之后會及其思念他,跟我玩起了欲擒故縱的把戲。正好,趁此機會我可以安心出去。
月黑風高,我們站在密道之前,瑾崋黑著臉,一臉我不帶出去的哀怨像。
蘇凝霜勾著嘴角冷蔑地瞥他。
“你確定要帶他?”瑾崋的語氣像是吃醋的小媳婦。
“女皇陛下,還請慎重。”懷幽也來勸我。
蘇凝霜輕鄙高傲的目光也掃過懷幽。
我打開了密道之門,笑看懷幽和瑾崋:“你們要吃什么夜宵?”
“羊肉串!”瑾崋立時說,已無之前的不悅。
懷幽看向他,一臉嫌棄,似是在說你真好收買。
我笑了笑:“好。”轉(zhuǎn)身和蘇凝霜進入密室。
蘇凝霜還是第一次跟我出任務,他的輕功比瑾崋更甚一籌。這是擅長暗器者的特長,輕功與暗器,缺一不可。也難怪瑾崋那次在御花園里會追不上他。
夜深人靜,靜謐無聲,我?guī)K凝霜落在了椒萸家的院中。
“這是哪里?”蘇凝霜問。
“椒萸家。”
蘇凝霜一怔。
椒萸家此刻也非常安靜,似是都睡了,但惟獨柴屋內(nèi)透出閃閃的火光,透出緊閉的窗棱,照亮屋外一片地面。
我悄悄上前,輕輕推開了柴門,看到了熊熊燃燒的灶爐,和躺在一邊已經(jīng)睡著的椒萸。
椒萸看上去比之前更消瘦了,兩邊的面頰完全凹陷下去,顴骨高凸,失去了他原來那雌雄莫辯的美麗,讓人看著分外心疼。
而他一旁的桌面上,卻是一只完美無瑕的琉璃飛鳳花瓶。心中一陣揪痛,他做出來了,但卻把他累成這個樣子。
身后傳來輕輕的腳步聲,但蘇凝霜并未警示,可見是他認識之人。
“這孩子為了做這個花瓶,熬了好幾個晚上……”身后的聲音格外蒼老,他緩緩走到我的面前,粗布的衣衫上也是一塊又一塊補丁,但是補丁的針線及其精細整齊,顯示出打補丁之人的手藝的精巧。
我有些吃驚地看來人,正是椒老爺子。
“椒老爺子。”我抱歉看他蒼老的容顏,目光因為深深的愧疚始終無法落在他殘缺的雙肘上,“對不起,是我讓椒萸做的。”
椒老爺子用沒有手的手腕輕輕撫過椒萸疲憊不堪的容顏:“不管怎樣,總算是做好了,不負所托。”
我心中一陣感動:“椒老爺子威武不屈,讓人尊敬。”
椒老爺子緩緩站起,垂下臉卻是慢慢向我跪下,我吃驚扶住:“椒老爺子,您這是做什么?!”
“知此花瓶者,只有皇族。”
我一怔。
椒老爺子抬臉朝我看來:“現(xiàn)在僅存于京城的皇族,只有女皇陛下了。”
我一驚,緩緩將他扶起。想了想,還是緩緩揭下了面具。盡管椒老爺子已是猜中,但在看到我的那一刻,還是驚訝不已。
椒老爺子應該沒見過我。但我揭下面具的那一刻,也是默認自己是女皇巫心玉!
我抱歉地對他一鞠躬,他吃驚地立刻跪下:“女皇陛下您這是做什么?”
我心中難過,將他再次扶起:“椒老爺子,是我皇族負了你,你明知是我要做這花瓶,為何沒有阻止椒萸?”
椒老爺子搖搖頭:“我椒氏一族自開國以來一直深受皇恩,享盡榮華富貴,豈能因今日之劫而忘卻過去數(shù)百年的恩澤?椒某知道,這是椒某自己的劫,無關(guān)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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