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 莽荒遺夢(1/3)
“鏘”地一聲,龍鳴槍刺在炎雨胸口,并沒有想象中的瞬間貫穿,似乎是扎在了什么堅(jiān)硬的東西上,將炎雨重重撞飛。見狀,姚彬眉頭不由地皺了起來,瞟了一眼掙扎得突然激烈起來的姚慎,一把將他向炎雨的方向扔了出去。
姚慎摔在地上,還沒完全爬起身來便焦急地喊道:“炎雨!炎雨你沒事吧!”
“怎么可能沒事?”在他身旁不遠(yuǎn)處,炎雨艱難地直起上半身,咳出一口淤血,嗔怪道,“痛死我了。”
聽到炎雨玩笑的語氣,姚慎才算松了一口氣,趕忙爬到炎雨身邊,扶住她的肩膀。
“你······”
“還好我有這個。”炎雨沖著姚慎笑了笑,從胸口的衣襟中掏出一小堆藍(lán)中帶紅的水晶碎片。
突然間,龍鳴槍毫無預(yù)兆地從遠(yuǎn)處飛來,闖入兩人的視野中,瞬間刺穿炎雨的腹部,將她釘在地面上。殷紅的血花綻放,噴灑在兩人還沒來得及做出反應(yīng)的臉上。
“老子就不信你這丫頭還能渾身貼滿了防具。”姚彬冷漠地聲音從遠(yuǎn)處響起。
“混蛋!”姚慎目眥盡裂,淚水奪眶而出,立刻將龍鳴槍拔出,像丟一根燒火棍一樣將它丟到一邊,抱起癱軟的炎雨,提氣輕躍,幾個呼吸間便與姚彬拉開十余丈的距離,落在巨坑另一端。而姚彬已經(jīng)站在原地看著兩人,面色如常,絲毫沒有任何不忍、愧疚或是殺戮的興奮。
“炎雨!炎雨!”姚慎小心翼翼地炎雨放到地上,輕拍著她的臉頰,急切地呼喚著。
炎雨勉強(qiáng)睜開眼睛,目光暗淡,強(qiáng)裝鎮(zhèn)定地笑了一下,可還是沒能掩飾住眼中的恐懼。說到底,她只是一個女孩。而那這恐懼的眼神,狠狠地刺中了姚慎的心。
“我······我沒······”虛汗從她的額頭滲出。
“沒事什么沒事!”姚慎幾乎是咆哮著說出了這句話,眼淚和鼻涕早已不受控制,“早就讓你走了!為什么不走!你以為你是誰啊。”
姚慎手忙腳亂地從兩人身上撕下些碎布條,面對著十字刃的貫穿傷,卻又無從下手,只得胡亂地在炎雨的腰上纏了一圈又一圈。
“我······我想幫你而已啊。”炎雨將腦袋靠在姚慎的肩上,氣若游絲。
“胡鬧!”
“呵呵。”炎雨閉著眼睛,輕笑道,“末兵,你到底有多愛我?”
“丫頭我求你別問這種傻話了好不好啊!你還死不了呢!”
炎雨笑了笑,接著娥眉輕蹙,緩緩睜開眼睛,盯著姚慎道:“我,不會死吧?”
姚慎剛剛完成包扎,聞言心疼更甚,伏下腰來,在炎雨的腦袋上深深地吻了一下,耳語道:“相信我,你一定會沒事的。”
說完,姚慎將炎雨的身子輕輕放平,起身向姚彬走去。
“可是,”炎雨躺在地上,閉著眼睛,在心里苦笑道,“你一向都很信不住呢。”
失血過多,炎雨的意識逐漸陷入模糊。但與此同時,另一股意識卻在她體內(nèi)逐漸清晰。這種感覺,剛才便出現(xiàn)過一次,但現(xiàn)在,炎雨卻很難再依靠自己清醒過來。
在炎雨此時此刻的感覺中,這具軀體似乎變得尤為陌生。它似乎并不屬于自己,而是由自己和另一股意識意識所共享。她的“室友”悲傷又強(qiáng)大,無比陌生,卻真實(shí)存在于自己身體中,而且是如此根深蒂固,只要自己稍有懈怠,它就像原上野草一樣從靈魂深處復(fù)蘇。它的復(fù)蘇并未有什么侵略性,只要自己清醒過來,它便會消失的無影無蹤,一切都是那么自然。仿佛,它才是這里真正的主人,而自己不過是這幅軀體暫時的駕馭者。
可是,為什么這種感覺今天才出現(xiàn)呢?
意識仿佛沉入海底黑淵,愈墜愈深。
見姚慎上前,姚彬輕笑著,上前兩步,撿起地上的龍鳴槍,倒提在身后,殘余的鮮血順著槍桿滴在地上。姚慎提氣躍起,落在巨坑中的一截斷木。斷木“吱呀”一響,落下些積灰。姚慎膝蓋一軟,險些沒有站穩(wěn)。姚彬聳了聳被縱云斬刺傷的肩膀,也跟著躍入巨坑,輕盈地落在姚慎面前不遠(yuǎn)處。
“還想試試嗎?這次你連龍鳴槍都沒了。”姚彬挑著眉毛問道。
姚慎沉默了片刻,緩緩開口道:“放過她。”
“什么?”
“我說,放過她。”血絲從姚慎嘴角淌下,“你我生死,與她無關(guān)。”
“你知道你在跟誰說話嗎?鬼愁飛捕槍下,只有殺戮。”龍鳴槍平舉,直指姚慎眉心,寒鋒映血,“想救你的小情人,除非殺死我。”
“你這么做到底是為了什么?”
“不為什么,只因?yàn)槟闶俏业膬鹤印R闯蔀橄乱粋€我,要么死。”
“果然是個瘋子。”姚慎咬牙切齒道,“既然如此,是你逼我的。”
······
“你是誰?”
“我嗎?我是你。”
“什么?”
“準(zhǔn)確的說,我是你的記憶,與力量。”
“那,你能幫我個忙嗎?”
“你就是我,我就是你。我的力量,是屬于你的。不過我要提醒你,在我完全覺醒之前貿(mào)然動用我的力量,會消耗你的生命力。你現(xiàn)在似乎很虛弱,確定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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