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那是什么眼神？居然還能站起來？”
    黑衣人挑了挑眉，感到不敢置信。
    以他的實力，對付一個小屁孩，完全不在話下。
    在他的預料中，這一拳下去，那少年非死即殘。
    不曾想，眼前這少年居然還有能力站起身來，還有能耐瞪人？！
    “天公不作美啊——”
    少年突然發出一聲悠長的嘆息，目光森冷到了極致。
    面龐之上，閃過緬懷、悵然、殘酷、狂熱種種交雜在一起的難以言喻的情感。
    這一刻，黑衣人莫名有了一種錯覺，仿佛他才是獵物。
    “裝神弄鬼！”黑衣人壓住一閃而逝的不安感，身形飛速掠去，厚大的手掌朝著余浪抓去。
    余浪眉毛微微向上挑動，嘴角勾勒起一抹嘲諷的笑意。
    “就憑你這三腳貓功夫，也敢在本王面前耀武揚威？”
    “本王所在的時代，你給本王做爪墊都不配。”
    冰鷹王靈甲表面上，陡然閃爍出刺目的藍白色光亮。
    余浪的眼睛緩緩瞇住，瞳孔收縮，如針般鋒利的視線激射而出。
    黑衣人的身形在半路驟然停住，仿佛撞到了堅硬無比的事物，全身顫顫巍巍地趴倒在地上。
    “這，這是……”
    黑衣人原本尖銳的聲音變得低沉沙啞，晦暗的色彩分明。
    “怎么可能！老夫乃靈甲師王……對付一個小輩……你，你！你到底是誰？”
    僅僅一道視線，
    便令人如墜冰窟，令人心驚膽戰，令人不寒而栗。
    這說明什么？
    對面這個少年有著遠遠凌駕于他的實力！
    可作為一名殺伐無數的靈甲師王，哪怕正面對上靈甲皇將，他都不曾畏懼過。
    “重新掌握力量的感覺，確確實實是美妙啊。”余浪神色陶醉地搖了搖頭，眼神中的鋒利絲毫不減。
    那種鋒銳的感覺，由內向外，宛然在目。那是久經上位者的氣息，高高在上，不怒自威。
    凌駕于云端，凌然于眾人！
    “本王乃一道本源靈力罷了，也僅僅這一道。不曾想，本王這不爭氣的宿主，竟這么快就有如此生死劫難。果然啊，來自次元層面上的反噬，冥冥中自有注定。”
    冰冷少年感嘆道，不像是同趴倒在地的黑衣人對話，更像是自言自語。
    “宿，宿主？”黑衣人如臨大敵，驚恐萬狀。他渾身顫抖得愈加厲害。“是那個禁忌？！你，你是靈甲獸？這怎么可能，以往的實驗不都失敗了嗎？”
    余浪譏笑道：“凡事總有例外，本王算是鉆了空子。不過，也并不是這個少年與眾不同。一切都是本王下的一手大棋罷了。”
    黑衣人聲音顫抖，只覺冷意從腳底直直上竄，靈魂深處有著一種源自人類本能的顫栗。
    此時，見血無數的他，回想起了那個噩夢般的事跡。
    違背人倫，違背天理。遠比殺一個人來得更加恐怖和血腥。
    “老夫，老夫會傳訊給靖宇！只要你還沒跳出限制，你一定會被誅殺！”
    “你覺得，本王跟你說這些，是為了什么。本王只是覺得，跟一個死人說說不能說的心事，會開心很多呢。”
    余浪冷笑著，凜然一步跨出，雙手向上托舉。
    黑幕如破碎的玻璃瓦解，黑暗如潮水般褪去。
    繼而替代的是席卷的冰塊，鋪天蓋地。冰元素暴動著，儼然要將整片空間撕碎。
    一聲嘹亮的鷹唳回蕩著，久久不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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