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5宴席上的美人(1/1)
“啊……原來是這樣。”孩子們臉上都露出失望的表情,“那不讀書的時候呢?可不可以讓他出來和我們玩?”
沈忘心有些無奈,并不是她讓沉香和結香小小年紀,就要背負這么多東西。而是這兩個小家伙,心里有自己的主張,他們很清楚自己想要什么,自己也就樂意助他們成才。
她也知道兩人的年紀很小,是該有自己玩樂的時間。
但現(xiàn)在……只怕自己讓他們出來玩,他們都不會同意吧?
可看著孩子們的目光,沈忘心不忍把事實說出來,只好點了點頭,說道:“好,等他們回來的時候,我就把你們的話帶給他。”
小孩子們天性單純,自然聽不懂沈忘心話里的意思,只當馬上就能見到沉香和結香了,心滿意足地沖她揮了揮手,又四處玩樂去了。
他們走了之后,不知怎的,沈忘心的興致一直高不起來。
江羨知道,她一定是為了之前的事情,便拉著她走過田埂,站在一大片水田之間,指著青青稻苗之上,停著的一只極小的蟲子:“你看,這是什么?”
沈忘心起初沒看見,凝了凝神才發(fā)現(xiàn)稻苗上有一只,金黃色長著透明翅膀的小蟲子。
若不是發(fā)現(xiàn)指給她看,這么小的蟲兒,她還真發(fā)現(xiàn)不了。
“這蟲子我認得,似乎叫蜉蝣。”沈忘心蹲下身子,發(fā)現(xiàn)到稻苗底下,有一大片這種小生物。
她平時沒仔細觀察,竟然沒發(fā)現(xiàn)田里的蜉蝣居然這么多。
可她不明白——
江羨從來不做無意義的事情,忽然停下步子,特意指了這么小的蟲子給她看,他究竟是什么用意?
“蜉蝣朝生暮死,只有短短一日的生命。從來只知道一天的光景,卻不知道這大千世界,竟有四季變幻,滄海桑田。”
沈忘心聞言心里頭有幾分異樣,卻始終說不出來,這樣的來源究竟是什么。
“朝菌不知晦朔,蟪蛄不知春秋。”沈忘心盯著小小的蜉蝣出神,不知不覺間嘴里說出這句話了。
“朝菌,蟪蛄?”江羨重復著沈忘心的話,目光悠遠似乎在思考著什么,“這句話很好,你是從哪里聽來的?”
沈忘心驀地想起。
這個世界的文化,雖然有一部分是和華國重疊的,但還有一部分卻是他們沒聽過的,只得笑著說道:“這是我從一本書上看來的,通篇只記得這句,至于究竟是哪本書,我就記不起來了。”
好在江羨沒再追問下去,就連蜉蝣的事情,也只說了一半,沒有繼續(xù)往下講。
沈忘心明白,不是他的話沒說完,而是他本來就不打算往下說。
無論換到哪個世界,生存的法則都只有一條,那就是物競天擇,適者生存!
她的醫(yī)堂能有今天的成績,也是由余慶縣無數(shù)出不了頭的大夫堆積而成。
所以說,她又有什么資格,覺得江羨的話太過赤裸裸?
對于溪頭村的普通孩子來說,如果他們的沒有特別突出的長處,或者說未來沒有足夠好的境遇,毫無疑問將會與沉香和結香越走越遠。
或許他們現(xiàn)在不明白,可終有一日,現(xiàn)實終歸擺在他們面前。
“心心,你有沒有想過?既然朝菌注定不知晦朔,蟪蛄注定不知春秋。若是告訴他們,大千世界他們不過一粒塵埃,是不是對他們太過殘忍了?”江羨的聲音響了起來。
他這句話猶如驚雷一般,在沈忘心耳邊炸響。
是啊,換作另外一個角度,有時候知道太多,也未嘗是件好事。
既然這些孩子沒有受過外界浮華的誘惑,就讓他們保持本心,快快樂樂地生活在溪頭村。豈不是比有了期望,卻不能得到更加幸福?
“我懂了。”沈忘心露出一個笑容,輕輕地拉住江羨的手,“走吧,咱們回三槐堂去,午飯該熟了!”
夜幕很快降臨,江州郭太守的府里,一片歌舞升平。
穿著七色舞服的舞姬,在大堂中間扭動著纖細青春的腰肢,不斷地變換陣型,做著一個又一個優(yōu)美的舞姿,讓大堂里的賓客目不暇接。
可盡管這些舞姬再美麗,也不及大堂里坐著的一位云鬢高聳,肌膚雪白,生得高鼻深目,看著就有幾分異域血統(tǒng)的女子耀眼。
郭太守坐在大堂正中間的條案后頭,他的夫人本來坐在他身旁,但在不久前借故出去了一會兒。只留他在這里,欣賞這班從京城過來的舞姬跳著胡旋舞。
與其說是欣賞胡旋舞,但廳中賓客的目光,大都落在那位女子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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