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4先天不足(1/2)
劉縣令盯著沈忘心的動作,見她坐下來,忙問道:“沈小大夫如何?”
“舌苔薄白,脈浮緊。”沈忘心笑了笑,說道,“祁公子偶感風寒,但因素日積弱。所以,才表現得比旁人嚴重一些罷了。我號了脈之后,發現風邪已除得差不多。接下來,好生養著便是。”
劉大人聽她語氣輕松,心里也安心不少。他臉上惴惴不安的表情,倒讓沈忘心想起,當年自己的醫院兒科實習時,不少父母臉上的表情。
但劉大人的年紀雖與祁長安差不多,卻生不出祁長安這么貴重的兒子。因此,比之尋常夫母而言,他眼里便多了一份如釋重負。
他看了眼沈忘心,似乎想同她提什么,可最終還是壓了下去,拱起雙手恭喜道:“前些日子,我將沈小大夫出方治了縣里瘟疫之事,稟報給了咱們江州太守易大人。易大人聽后大為動容,下令命我一定嘉賞沈小大夫。我思來想去,沒想到合意之物,便想著請沈小大夫自己選一件。”
沈忘心忙道:“劉大人客氣了。”
劉縣令也沒逼沈忘心立刻想,不過是把選擇權交給她。然后話鋒一轉,又回到祁長安身上,說道:“同時,我亦有可不情之請,希望沈小大夫能幫襯一二。”
他話一出口,沈忘心便知道正事來了。
不過是一份賞賜罷了,劉縣令根本不用花這么大的心思,讓底下人送來便是,可他不僅讓她自己提條件,甚至還親自前來。這和打一頓,再給一個棗沒什么分別。
沈忘心心里跟明鏡似的,雖然她和祁長安一見如故,但說起來不過見過兩面罷了。而他身份過于顯赫,沈忘心其實是不愿意冒這風險的。
但劉縣令似乎知道她的想法,繼續說道:“祁公子連日來一直病著,我請了胡大夫來照顧了幾日。雖然病大體是好了,卻一直沒有好全。我便想著也許不是胡大夫的問題,我那宅子雖然也好,可素日里沒什么人,大抵還是太過幽靜了。我記得那日祁公子從沈小大夫的醫堂回來,臉上滿是歡喜。料想著也許這鄉下野趣多些,能讓他好得快些也不一定。”
劉縣令做事雖然一向有原則,但在官場那么多年,怎么說也是只老狐貍了。不過輕飄飄一句話,便拿著沈忘心,一定讓她應下了。
沈忘心哪還能不從?只好把祁長安這只燙手山芋給接下了,還得恭恭敬敬送了劉縣令出門。
馬大夫見她臉上不大高興,忙問道:“這是怎么回事?里頭那位貴公子,以后便住在咱們醫堂了?”
沈忘心往偏廳里瞄了一眼,嘆氣道:“那可不是?”
其實祁長安她倒不煩,他雖然是個貴公子,可對待旁人并不拿著自己的身份。就是他身邊幾個下人的做派,太過令人頭疼,無論到哪里擺出的架子,竟比做主子的還大,讓人看著怪是厭惡的。
沈忘心話音剛落下,像是應了她的想法似的。偏廳里便傳來祁長安極力忍耐,卻隱隱帶著怒氣的聲音:“你們都給我回去,我這里不需要你們跟著!”
沈忘心聞言看過去,只見幾個侍從站在廳外央告:“少爺,我們要是回去了,這里誰照顧您?沒來時便勸您別來,您也不看看這里寒酸的,您自小嬌慣著大的,如何吃得慣用得慣?若是又病得嚴重了,回去沒得又被夫人打一頓!”
若是光勸祁長安也就算了,這幾個下人竟還把三槐堂帶上。這下,就連馬大夫都生氣了,毫不掩飾地嘲那邊冷哼了一聲。
那幾個下人立刻挺胸疊肚,神情傲慢地看了過來,正待要說話,忽然被偏廳里擲出的一物嚇了一跳,連忙七手八腳地去撿。
沈忘心凝神看了一眼,原來是祁長安腰間那塊質地上成的玻璃種玉佩。看那模樣就知道不是凡物,累得幾個下人每人在手心里捧著看了一回,確定沒壞之后,立刻進去給祁長安掛好了。
半晌,只聽祁長安猛咳了幾聲,邊咳邊道:“滾!”
他們立時灰頭土臉地出來,看了沈忘心一眼之后,跟著等著外頭的馬車走了。
沈忘心和馬大夫兩人站在大堂里,一時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誰也不知道該怎么應對偏廳里那位病公子。
誰料,兩人正發著愁著,卻見祁長安自己扶著門框走出來了。身上的斗篷帶子胡亂系著,由于咳得厲害,臉上的紅還沒消,嘴唇卻有些發白了。
沈忘心嚇得立刻把人扶著,祁長安雖然步子都有些不穩了,卻十分著想地只把手輕輕搭在沈忘心手臂上,還沖馬大夫笑道:“方才下人無禮,我若不兇兇他們,只怕接下來一段時間,醫堂里的人都跟著我受氣,令大家受驚了,實在不好意思。”
他這般有禮,便是想怪也怪不起來。
馬大夫連連擺手,喊了沉香和結香兩個小團子,扶著祁長安進了中間的院子。
好在三槐堂里房間多,沈忘心挑了間干凈光線足的房間給祁長安。又和沈大娘一起收拾干凈,給床上鋪了被褥,床頂掛了帳縵。被子什么的料子肯定沒有祁長安平時用得好,但都是沈大娘仔細挑了舒服的料子,一針一線縫上去的。
綿花也是去年摘下來的新綿,今年拿去匠人那邊彈了新被子。每隔一段時間就拿到太陽底下曬曬,聞起來就有股陽光的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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