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1/2)
?紅珠懵懵懂懂地進了雅居,也不知如何跟蔣先生等人招呼的,待坐下好一會兒了,心里還是忐忑著。
方才……聽著方才那少年說話的意思,她是遇到正主了?那人就是趙逍。
紅珠默默哀嘆了一句,心里頭亂糟糟的。其實也不是為了別的,就是覺得有些丟臉面。先是她背后議論人被人聽得了,然后當面遇著后偏又不認錯,還句句強辯,自個還以為得理……
虧得那趙逍只是莫名其妙地笑了一場,隨后也就走了。
紅珠這時回想起來,還是覺得奇怪。趙逍既然能開口譏諷她,顯然他是不高興有人背后貶低自己的。聽那話雖不至于奚落鄙夷的地步,但一個男子頭一回遇著個小姑娘,說話就這般不留情面,也算得上無禮了。紅珠再有不對,但他此舉也顯得心胸狹隘了些。
因著紅珠不知他身份,當面就言辭激烈地反駁了他。若他真是斤斤計較的,定然更為生氣記恨。可偏偏她說完之后,他卻不生氣了,反而笑了一回,灑然就走了。
紅珠想不明白,只有腹誹一句,這人性子當真怪癖得緊!
雅居里頭蔣先生等人也說了好一會兒話了,熱茶也添了一壺。朱桂達一看時辰不早,而紅珠也回來了,便提出告辭。
“伯修舍間還待安頓,我和文涵他們又是路遠難行,山下還有約好的車夫等著,也是不好久待,不如就此辭去了。”朱桂達道。
蔣先生也是個爽快人,倒也沒假意多留,聞言就起身送客。在門前跟他們話別時,蔣先生吩咐過童子,回頭又叮囑了程文涵說:“我給你寫了薦書,也會提早跟主事言明此事。入門試那兩日定然人多,你早些到,事先往主事那兒通報個姓名。隨后的事就會有人安排的。”頓了頓又說:“這幾日歸去后也不得懈怠,那些高深的學問倒不必多看,把基礎背熟記牢才是要緊。”
程文涵乖巧地一一應下了。
蔣先生見此,面上也有些滿意之色,便溫言勉勵他道:“待你考過了,我再好生教導你。”
程文涵聞言一笑,“是,先生。”
臨走前,蔣先生竟還對著紅珠也微微點了點頭以作告別。
他們從雅居里走了一段,就到了分岔路口,說是另一道是往朱伯修他們山上宿舍的。先前朱伯修的行李已有他那書童搬了過去,唯余下兩個小包袱。朱桂達要送兒子過去,想著程文涵不久也要上山讀書,不如一并過去看看。
可他開口一問,程文涵卻小大人一般說:“姐姐不好過去,我還是留在這兒陪著姐姐吧。”
紅珠一笑,摸了摸他的頭。
朱桂達這才留下紅珠和程文涵在路口稍待。
那隨行的童子不善言辭,隨意往周圍指點了幾句,“那兒是個花園,兩位可前往一觀。”
紅珠見呆等無趣,便依言攜了程文涵漫步過去。
這么個時分,山上卻沒什么花色,只有角落處一排梅樹枝頭上仍長著點點紅纓。兩姐弟閑閑走去,均仰著頭看著那梅花,隔了好一會兒相互一看,只覺對方神色很有些傻氣,頓時都噗嗤笑了。
紅珠取笑道:“對著這梅花,這小書生也不賦詩一首應應景?”
程文涵做了個鬼臉,“我沒那詩才,還是姐姐來吧。”他想了想一笑,又說:“先前先生問我那些事是誰教我的,我雖未言,可先生怕也瞧出來底細了。我的師傅不就是姐姐么,我能得先生認可求來薦書,那多半也是姐姐的功勞。姐姐才學在我之上,今日就教導我作詩吧。”
“呸!”紅珠笑罵,“虧你還敢狂言,蔣先生問你話,你規規矩矩地拿往日學堂里學的東西回他便是。你姐我可沒上過學堂,說得那都是市井粗言、荒誕不羈的,你竟敢拿我的話去應答!若今日被先生抓住你錯處,判你一個不學無術離經叛道,你虧是不虧?”
程文涵得意笑了笑,“可蔣先生聽了是滿意的,那我就不算胡說了。”
紅珠見不得他得意,便又哼了一聲,佯作氣惱道:“你敢說也就罷了,先生問是不是你想的,你即便不自己認下了,也不該回頭來看我!你這是替我招攬名聲呢,還是禍害我呢?”
程文涵這才莫名,“怎么就害了姐姐呢?”他一想又問:“姐姐雖然不上學,但見解胸襟都不差,便是讓蔣先生得知是你教的我,他也只有看重的,難道只因姐姐是個女子,他就不喜歡么。”
紅珠思索一番才說:“蔣先生有大才,自然不會拘泥這些。不過你看,他即便曉得是我教你的,可他也沒來問我一句是不是?要上山讀書的是你,往后要科舉做官的也是你,你得文才名聲,這沒什么,可換做了我,就不一定了。蔣先生能平常心待我,可別個不一定。”
程文涵聞言,很是老成地嘆了口氣,只道:“那我以后小心些。”
紅珠心里也是悶悶的,就如這西山書院,它再廣的名聲再大的德政善行,入學不論出身不論貧富,可到底也是只收男子的。若是女子,再如何出眾,也不可能入學讀書。
不過紅珠再活一輩子,可也不是來讀這些古書的,心里感嘆一句也就是了,也不會難過。見一旁程文涵似乎滿心滿意地替她遺憾,便又岔開話去,只問:“后來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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