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1/2)
?程文涵聽出這趙平安的意思,這是說他有能耐讓他進書院呢。可真要他開口求他,卻有些不妥。他這才剛識得這人呢,只知道的姓名,連個家世背景都不曉得,如何能這么就托人辦正經大事。因書院制度嚴謹,就連他的親堂哥朱伯修也不敢輕易應承他什么呢,若他真開口了,還不顯得他輕狂。
見程文涵不開口,趙逍凝神看了兩眼,又道:“白首如新,傾蓋如故,不過讓你問一問我,怎么這話你就不敢開口了?”說著就嘆氣,拿著那紙扇子往桌子邊角上敲,“可見也還是個癡人,拘泥于這紅塵亂世當中……莫非,不當我是個當交的?”他轉過眼來瞥他,神色似笑非笑的。
程文涵被這話一說,只好道:“我不是這個意思,就是……不愿勞煩你。”想了想才放開了心胸,直說:“我就是個小門小戶的,家世不成,而若論才學,我自啟蒙也就才念了幾年書,比及旁人也是多有不及的。我聽說西山書院入門試很是嚴格,我若胡亂讓你幫忙跟先生們求情寫薦書,還怕誤了你名聲,這才不好意思。”
趙逍一笑,“行了行了,你當這入門試就是考科舉不成,即便你這個不會那個不懂,可若先生們見你伶俐,又或是勤奮,總有一二看得上你。依我看,這書院也是俗地罷了。莫非不是文曲星就不收不成?所以我往山里薦一薦你又如何?你既說起家世來,我也說一說,你看我奴仆環繞覺出我出身不凡?可我不過就是個浪蕩子,連正經課本也沒念過一本,先生也沒拜一個,說出來了哪兒還有什么名聲。若我薦成了你,回頭你同窗們得知了,怕還會取笑你呢。”
這么一說趙逍自己忍不住笑起來,指著程文涵道:“你莫怕,你真要在書院里學不上了也沒別人笑話你,因著你是我薦的,不懂念書也是定然的。”
程文涵也是笑,直道:“原來你竟是個不讀書的!”
“是呢,我薦了你,恐怕你得被我帶累。”
程文涵道:“既是相識一場,我也勉強應了你,也不嫌棄你名聲了。”
趙逍點頭,“成。”他笑,“不過今天是不行了,現在山上有些人我不耐煩去應酬他們,等他們走了,我再帶你上山去。”
程文涵便好奇了,“這山上是誰?看你也是個膽大的,今天是為了誰人躲躲藏藏,還被人追著滿山跑呢?”
“你就說我抱頭鼠竄不就得了!”趙逍笑,“也沒別個,是我一個姨媽和兩個表妹。我去年去了一回京城,住在她們家中。沒想到這剛過了年,她們就特特從京城里來了,說是來拜年。”一說起來就忍不住埋怨:“我爺爺也是,說是人家遠道而來不能慢待了,盡日讓我陪著……都跑了幾天了,今兒是真真受不住了。”
程文涵聽著也沒多想,只當他是應酬親戚來來往往的累了,就他們家前些天為那婚事還不是也忙得累得慌。想起堂姐朱碧云的婚事,便又記起趙家來……趙平安也姓趙,程文涵暗想這事不會這么湊巧,他這一出來就碰上個趙家人?可說起通安的豪門大族,頭一個還真是想到趙家。他疑心了,便問起來。
趙逍沒什么好隱瞞的,點頭就應了,又笑說:“趙家上下里頭最不出息那個就是我了。”
程文涵見他說得輕巧,只當他跟他那姑父趙良那樣的差不離,便也將趙良以及先前朱家的婚事提了提,說起這,便也就不得不提了下程朱兩家的事。
豈知他這一說,趙逍倒驚訝了,只說有緣,“原來我們論起來也算親戚!”他扔了那紙扇,很是無奈地說:“沒成想繞來繞去,我還是陪親戚來了。”
程文涵只是笑,“罷了吧,當我樂意么。”
趙逍便道:“我還說有哪個程家子弟拜了蔣先生做弟子,原來你大堂哥跟你不同姓。這便是了,前兒我還被人請了去飲喜酒,那新人原來就是你堂姐。這親戚論來論去的也沒個意思,那就不論了,我也省點心。”
程文涵也說這樣好。
不一時,那追去告知朱伯修的的長隨回來了,說是半山道上碰著了,還陪著送了他們一程,這才下山回來。又說朱伯修說了,他知道了,讓程文涵在山下等著,不準淘氣生事。
程文涵聽了放心,趙逍便打發了人去。因程文涵要等朱伯修下山再走,這都午時了,山上先生們怕是會留飯,人再下來怕是晚了,趙逍便讓人去備飯。
那牧童回說:“少爺,這腌臜地方能有什么好吃的,不如我們還是上山去吧?”
趙逍哼了一聲,“說了不上山就不上山,難道她們離了人,就不吃飯了?”一頓又說:“我可沒那精貴肚子,這兒做什么我就吃什么。”
牧童無法,便出去吩咐了。
回頭進來個店家,回說店里沒甚貴重菜品,但山里頭摘來的菜打來的野味倒也有些,問公子們想用什么。
程文涵的爺爺本就是山里的人家,待他來了朱家,順帶著也將他那飲食口味帶來了些,程文涵幼時的事不太記得,但記得他爹爹程桂棠時而也會買些野菜野物回來用,因此,程文涵對這些物什是實在熟悉。
豈知趙逍也是明白的,立時就道:“山里的東西就是吃個鮮活,廚下里掌勺的用油灼了菜,將那野味切得細細的一片片,放到熱鍋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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