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深霧起渡江聞笛 第二十七章 獨戰尸陣(1/3)
“北釗安順元年。”千茹看到腳邊的路碑,她俯身看著碑文說道:“這村子已經建立了一百六十多年了。”
“怪不得,這里的房舍建筑都是老式的。”
“這里看上去挺陰森的。”一陣風吹來,遍地黃紙向兩邊退開,像是有人過路,自動讓開一般,宋寧溪就這么隨口說了一句。
“怎么,宋門主害怕了?”夏千索問了聲。
“我怎么會害怕,開玩笑。”宋寧溪說得底氣十足,但目光卻在街道兩邊的巷子里打量,生怕跳出個什么行尸。
畢竟,宋寧溪從小受到的培養和教育根本沒法和夏千索相比,他也沒見過什么世面,走到這里來心里虛是應該的。
眾人從村口進到村里大約有了百來步,此刻村子里開始起霧,霧起是從村子深處沿著地面慢慢襲來,如同一張白幔被拉過來一樣。
霧氣到達腳下,彌漫的霧氣足足沒到腳踝,眾人只感到腳下涼颼颼的,就像是秋露清晨,走在草地里一樣,水汽不一會兒就滲到了鞋襪上。
“啊!”
突然青悅一聲尖叫,手中地劍抖落在地,眾人望向她時,她早已經花容失色,嘴唇都白了。
“青悅,你怎么了。”千茹握著青悅的手問道。
青悅磕巴著說道:“剛才……剛才……好像有只手……在捏我的腳……”
千茹聽她這樣一說,連忙低頭,但地面的霧氣太濃,連自己的腳都看不清,從地面升起的霧氣足足有個五六寸高。
“大家注意腳下。”
千茹玉掌拂掃,一股掌風落入地面,瞬間霧氣如波面漣漪快速散開,地面暴露的地方,只見一股綠灰色的氣柱,擰動身子如蛇般彎曲逃躥。
“那是什么?”宋寧溪從未見過此種景象。
“那是破尸靈。”
千索見氣柱逃遁趕緊手指在空中畫出一個禁靈符,金色流光凌空凝結,然后追擊上了氣柱,并在氣柱的上方,將其罩住,接著氣柱居然發出一聲刺耳的哀嚎,隨即消散了。
“何為破尸靈?”宋寧溪問道。
千茹解釋道:“破尸靈,就和我們受到驚嚇時,因為緊張將手里的東西無意識的丟掉一樣,破尸靈竟是人在極度恐慌或者是突然死亡時,留下的一縷靈識,它們從尸體上破出,但自己卻沒意識到肉身已死,它們還會像活著的時候一樣,本能得去做一些事情,比如,死前是個色鬼,死后它也會無意識地去調戲女孩子。”
青悅不覺臉上一熱,她拉了拉千茹的衣袖,喃喃細語:“小姐……別說了……”
千茹牽著青悅的手說道:“青悅,別怕。”
“這里的霧氣很容易干擾我們的視線,看我來打散它。”說著千索,手轉司瑤,旋劍氣動,一團錐形劍氣,猛撲向前,前方的霧氣,被劍氣沖散,可這是一陣腐爛的臭味,漸漸體現出來。
眾人放眼向前,只見地面上有幾具腐爛的尸骸,從腐壞程度來看,這幾具尸體應該是半月前的,另外街道兩邊的攤位還隱藏一些白骨。
“看來這里的確是死了很多人。”千索手掌在鼻前擺動。
宋寧溪見到地上地尸骸,蚊蠅蛆蟲,不覺得胃里一陣反酸,他干嘔了一聲,道:“那個千索,要不……要不……咱們不走水路,改其他法子吧。”
“其他法子?去冬頊海這是最近的路段,若是改道,便要走六色山脈,光是過六色山我們就得花三天,等到冬頊海,新娘都三省回門了。”千索回身望著宋寧溪,冷嘲道:“怎么,你害怕了?”
宋寧溪屏息嘟囔著嘴,搖著腦袋,艱難地回答著:“不是害怕,是太臭了,我想吐。”
說罷,他又彎腰干嘔了兩聲。
“寧溪,你沒事吧。”千茹立即扶著宋寧溪,拍著他的背殷切道。
千索見千茹如此在意宋寧溪,瞬間心里陰沉了下來,他挖苦道:“嘿,我就納悶了,你之前當家奴,倒馬桶涮尿壺,咋不覺得臭,怎么當了門主,就開始顯擺做作起來了。”
“好咯,哥,寧溪又不像我們有護身法術,況且他也沒見過這樣的場景,第一次,有什么奇怪的。”
“你啊,就向著他吧。”千索說了一句,便轉過身去,翻了個白眼,嘴里嘟囔道:“真是女大不中留。”
一行人繼續往前走著,不一會兒,他們便見到一座宅子,這宅子規模比起周邊的房舍來說,規模稍大,是一座三合門四合院,門前有兩尊石獅子,最為特別的是右側偏門外還有只鼓,大門虛掩著,門匾上金字錦書“莫府”。
“看樣子著便是莫家村村長的府邸了。”千索小心翼翼地靠近莫府,剛到門口,便有一陣陰風吹來,大門咯吱一聲,自行開了。
院子里,血跡斑斑,卻不見一具尸骸。
“這滿院子都是血跡,看樣子是死了不少人,但是這里卻毫無怨靈,莫不是有人在這里殺人之后,搬運尸體到了其他地方。”
千索兩手指夾在一起,在雙眼前一抹,施展起通靈法眼之術。
“陰陽隨我辨,生死任我觀,妖邪莫掩飾,神佛開法眼,疾啟!”
千索雙目泛著金光,目光如炬,他掃視四周,卻不見有任何的怨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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