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代桃僵(1/2)
苦讀書
“墻頭草一樣的女人,當初我真是瞎了眼才會看上你!”可是腳下卻沒有停步。聽到這句話時,陳大力閉上了眼。伴著絕望,一聲槍響,血光飛濺。。。。。。
隨著這清脆的槍聲,歐陽青躺在院里的地上。草原的天,真藍,藍得清徹,藍得明亮。云也格外的潔白,樹上的鳥驚恐的離開了枝頭,伸展的雙翅中夾雜著動物本能的顫栗。周圍那些人向他跑過來,他張著嘴,可是聽到的就向是從山中傳來的回聲,遙遠得難以聽清。
唯一清晰的是不知從哪里傳來的歌聲
南方飛來的小鴻雁啊
不落長江不呀不起飛
要說起義的嘎達梅林
是為了蒙古人民的土地
仿佛又回到兒時,伴著他成長的科爾沁的草原民歌,回響在他耳邊的是一個女聲的輕唱:
北方飛來的大鴻雁啊
不落長江呀不起飛
要講反抗的嘎達梅林
是為了蒙古人民的土地
嘎達梅林,科爾沁草原的英雄。他就是聽著這首歌長大的,為了英雄夢,他選擇了警察作為自己一生的職業。他的夢想就是成為嘎達梅林那樣的英雄,他還清楚的記得她學唱這首歌,是為了能唱給他聽,讓他有家的感覺。
新房,她特意布置成了蒙古包的樣子,還為他的父母留出了房間。婚紗照已經掛在墻上,如果不是這次任務,后天就是原定的吉日。難道他真的誤會她了?隨著流到地上的血越來越多,意識逐漸模糊起來。
納蘭德錯愕的看著陳大麗,公子政的手從她的肩頭上收了回去。納蘭德從來沒有想到過陳醫生真的會開槍,更沒有想到她會向她的男朋友開槍。“救人吶,你們發什么呆呢!”他說著飛快的在歐陽青的身上連戳了幾指,說也奇怪,傷口的血立即停了下來。
納蘭德話音剛落,陳大麗扔掉了手槍發瘋跑過來,撲到了歐陽青的身上。“刀,誰有刀!”。斯琴那木爾立即把掛在腰上的小刀遞了過去,那本是男人才帶的東西。她為了在納蘭德面前不顯得過于柔弱今天特意帶上這把小刀,沒想到用在了這里。
本來陳大力可以熟練的隨著那被子彈燒焦的破口,劃開他大腿上的褲子。可是連續幾次都沒能把刀尖伸到破損的長褲中,也許淚眼朦朧,也許是心力焦竭。納蘭德從她手中接過刀,替她完成這一步“冷靜,我來操作,你在邊上給我指導”。說著把劃開的破片割了下來,以免影響清洗傷口。“生理鹽水”納蘭德說著向邊上伸出了手。立即一個托盤伸了過來,是公子政從治療室取來了外傷常用的藥品。
“沒有打中動脈,也沒有打中骨頭,貫穿傷害。”公子政把一個小本拋給斯琴那木爾“把納蘭哥說的記下來”。
這里不會有什么太新的藥品。納蘭德轉過頭“西藥。。。。。。”
公子政搖了搖頭“云南白藥,止血粉,生肌散,現成的防破傷風針劑,我不知道叫什么”。
“把針劑取來,還需要云南白藥,藥粉膠囊全要,還有包扎用品。”在他說完后公子政立即轉身走進了醫院。
“我需要司機,一會兒在包扎完成之后送他去軍區醫院。”納蘭德擔心這里的醫遼條件會讓歐陽青搭上這條腿。他太知道腿上中一槍是什么感覺了。
就在包扎完成后歐陽青睜開了眼睛,看到納蘭德正把手里的紗布放在邊上的一個托盤里。而邊上的陳大麗的手還在發抖。“把槍給我。”歐陽青說
斯琴那木爾剛要起去撿槍,公子政一把按住了她。她轉過頭對陳大麗說“陳醫生,你不想槍上有別人的指紋吧?”
陳大麗并沒有說什么,轉身去撿手槍。槍上沾了不少土,抖了抖才拿了回來。把槍遞給了歐陽青“對不起,我也是沒別的方法了。如果你殺了人,這輩子就不能再當警察了。我并不想傷害你,我會承擔責任的。”
“關上保險”歐陽青看著她手中的槍“然后放在我的槍套里,說著指了指左肋下”。
“你說關上什么?”陳大麗還在抽泣著。
“我說關上保險”歐陽青瞪著她的眼睛,看到了一絲迷惑。
“把槍伸過來”說著左手抓著槍管,右手關上了保險“現在安全了,無論怎么扣板機,也不會射出一發子彈,放在槍套里。”
就在陳大麗伏身把槍裝到槍套里時,歐陽青突然抓住了她的手在她耳邊輕聲說“我把槍放在桌子上時特意檢查過,保險是關著的。你聽懂了嗎?”
陳大麗先是一愣,隨即明白了為什么她以自殺相威脅時他根本沒有停手。因為他知道她不會用槍,不知道要先打開保險。
“你確定?”陳大麗的眼淚再一次涌了出來,她的未婚夫從來沒有不顧她的死活。那時他一定以為她是安全的,所以才沒有停手。
接著她又搖了搖頭,臉色更加蒼白了。他的女人為了保護另一個男人向他開了槍,一切全沒有意義了。她擦掉了淚水,悔恨還是愧疚?她說不清是哪一個更深的折磨著她:“對于你,都是一樣的,我向你開槍了。”這個回答讓歐陽青的眼睛再度暗了下去,本來是想告訴她,他沒有不顧及她的生死,沒想到換來卻是這個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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