瞳術(shù)一眼就看出那女童雙肺泛白，似乎正在被一種某明的病菌吞噬。如果在病發(fā)初期或許還能救治，但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回天乏術(shù)，撐不過今天了。或許只能祈禱百家米真的有效，祈禱老天能看在她母愛的份兒上降下奇跡，挽救那孩子的生命。
    午后兩人又出了城，巡游了附近的村落。相比于九幽村子的空無一人，趙國的村落一片祥和。黃昏炊煙裊裊，村間不時傳來狗兒的叫聲，孩童被父母喊回家吃飯，這大概就是百姓們向往的日子吧。
    回到城中，天色已經(jīng)暗了下來。城墻下，凌寧看到了那個女人，她臉色白的像是被打了一層霜，雙目哭的紅腫，血淚順著臉頰流淌下來，已經(jīng)干涸。她呆呆地看著懷中已然沒了氣息的女童，雙手占滿了飯粒。
    看來，她的母愛沒能換回她的孩子，老天爺并沒有降下奇跡。
    凌寧和秦非已經(jīng)見過了太多死亡，兩人麻木的心在這一刻竟也有了一些酸楚。但他們不知道該如何去幫她，或許她已經(jīng)死了，在那孩子死去的那一刻，她也死了。
    沉默良久，凌寧道：“秦兄，你說……這個世界上真的有奇跡嗎？”
    秦非搖了搖頭，道：“我已然不相信那些了。”
    凌寧點(diǎn)了點(diǎn)頭，自嘲道：“是啊……是啊，我真傻，竟然還會相信那些東西……凌兄，有酒么？”
    ……
    趙國的核心，權(quán)力象征的皇極殿屋頂上，秦非和凌寧并肩飲酒。今晚的月色甚是明亮，但卻無法驅(qū)散他們心中的陰霾。
    凌寧道：“秦兄，我聽說你還未稱帝？只是領(lǐng)了一個秦王的名號。”
    秦非露出苦笑道：“是啊，他們都勸我稱帝……我也知道，是我推翻了趙國，現(xiàn)在自稱秦王可以說是莫名其妙，名不正言不順……但說實(shí)話我很猶豫，猶豫要不要稱帝。趙國位于西月、南湘、中勝三大帝國的夾縫中，現(xiàn)在三國都派來使臣，想要兵不血刃的把趙國收入版圖中，今天的刺殺已經(jīng)不是第一次發(fā)生了……”
    凌寧道：“怎么，你怕了？”
    秦非長嘆一口氣道：“我是怕了，我怕我死了，趙國將不復(fù)存在，趙國的子民又將被奴役……凌兄，今天還好你在，我相信我的戰(zhàn)士們不輸于任何一國的精銳，我相信我的統(tǒng)帥能力不輸于任何一個將軍，但……但當(dāng)那些修士們將漫天法術(shù)擲向我的軍隊(duì)的時候，我不知道該拿什么去抵擋。大國的背后有宗門扶持，他們可以高枕無憂，而我們這些小國呢？指望奇跡？指望老天爺?shù)氖┥幔亢俸伲切└静淮嬖凇！?
    凌寧狠狠地灌了一口酒，這一刻他似乎找到了他想要的答案。
    “秦兄，你知道為什么奇跡沒有發(fā)生嗎？”凌寧的眼前似乎浮現(xiàn)那女人悲痛欲絕的神情。
    “為什么？”
    “因?yàn)樯衩鳑]有時間去聽一個凡人的吶喊，他們太遙遠(yuǎn)了，聽也聽不到。”凌寧用力將手中喝干的酒壇子砸向天空，似是在發(fā)泄著自己的不滿。
    “呵呵，是啊，那你說我該怎么辦？”
    “怎么辦？”凌寧的目光前所未有的堅(jiān)定，“那就讓我們來做神明吧！或許我們不是萬能的，但……但至少要努力讓所有人獲得幸福，即便是死去，也能微笑著不虛此生。”
    秦非的目光也亮了，他也將手中的酒瓶扔了出去，大聲道：“我要稱帝！我要建立一個這樣的國家！我要我的子民都能笑著過完一生！”
    兩人相視一笑，他們都明白，他們所說的一切不過是虛無縹緲的幻想，但這仍不妨礙他們的決心。如果因?yàn)椴磺袑?shí)際而放棄前進(jìn)的步伐，那將是對夢想最大的背叛。
    “秦兄，你聽好……”凌寧正色道，“三個月之內(nèi)，凡塵大陸上的所有修士都將撤離，也不再會有宗門操控國家，我將凡塵大陸還給你們，用你的雙手去兌現(xiàn)諾言吧！開啟屬于你自己的時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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