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梯轉角處走下來一只護士服的赤眼喪尸。
    潔白的護士裝上濺了點黑血，眼眸是紅色的，微淡，偏于橘紅。
    頭頂的護士帽纖塵不染，干凈如斯。
    女喪尸的手里拿著一只針管，大概是抽血用的，管里還有一半截已經凝固了的黑血。
    針孔大，針管粗，看到的小伙伴不由想起了末世前被抽血支配的恐懼。
    女喪尸緩緩走下樓梯，周圍的普通喪尸若有所感，紛紛給她讓開了一條綠色通道。
    幾人看向喪尸。
    女喪尸在一樓停下了腳步，青黑色的唇咧開一抹詭異的弧度。
    橘紅色的眼底仿佛含著桀桀的，陰冷的笑意。
    這邊，云倦也注意到了，不由得毛骨悚然。
    “這只喪尸成精了？還會笑？”
    孟老師操控藤蔓的速度放緩，眉頭一蹙。
    這只，和他們之前遇到的不太一樣。
    和曾經擊殺過的一階喪尸也有著明顯的區別。
    戰斗圈內。
    江執款步上前，手指攬住云初的腰身。
    輕輕一躍，帶著她后退一步。
    光潔白皙的下頜無意識地搭著女孩的發頂。
    云初：“？”
    江執的目光投向了那只女喪尸。
    云初也不再管江執，注意力重新聚攏在喪尸身上。
    女喪尸的笑容驟然讓醫院的溫度降低。
    消毒水的味道混合著血腥腐爛的氣息。
    點點寒意爬上了所有人的脊背。
    江執的目光散漫落下：“那是獵食前的興奮。”
    像是某種野獸。
    喪尸失去人性，但保留著獵食的獸性。
    眼前這只，處于一階臨界狀態。
    云初挑了挑眉，贊同了他的說法。
    江執已然布置好了戰術：“姐姐，你和小恬清理余下的喪尸，我來對付她。”
    少年握著軍刀，纖薄的唇角彎了彎。
    奶乎乎的模樣，透著散漫不經心。
    云初握住江執扣住她腰身的那一只手，扯開，步履輕盈往前一躍，擋在了他的身前。
    “不，你和小恬清理其余的喪尸。”
    云初抬起眼，看向喪尸，微微瞇眸。
    “至于她，我來對付。”
    江執還想再開口說些什么，云初回過頭，踮起腳尖摸了摸江執的腦袋，聲音放緩：“乖，聽話。”
    江執眨了下眼。
    莫名其妙的，耳尖紅了紅。
    少年撇開臉，抿著唇，下頜線緊繃。
    雖然并不喜歡這樣的戰術分配，但還是點了頭。
    女喪尸眼里只有獵物，興奮過后，就展開了進攻。
    一階臨界狀態的喪尸，已經有了點智商。
    會躲，會使詐，會誘敵。
    速度，攻擊力，敏銳度，大幅度提高。
    云初對上她，并沒有占據太大優勢。
    接連刺了幾刀，皆被對方躲開了攻擊。
    只割斷了一縷額角的碎發。
    女喪尸發出桀桀的笑聲，橘紅的瞳孔里是駭人的空洞。
    唇角再度咧開，女喪尸握緊了手里的針，如一道殘影飛速朝云初而來。
    少女眉眼微凜，彎腰側躲。
    但……喪尸的速度太快了，幾乎快到難以捕捉。
    呲
    針頭蹭著衣袖滑過，發出刺耳的摩擦聲。
    云初不痛不癢，只皺了一下眉頭。
    被蹭過的皮膚，被劃出了一道長長的血痕。
    來不及考慮這些，女喪尸快速地朝她發起了下一波攻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