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受降(1/2)
「限分江山,遇值深遠,階緣東土,干運犯冒,……芳否德暗弱,竊貪遺緒,俯仰累紀,未率大教。今陛下興兵,天威既震,人鬼歸能之數(shù),怖駭王師,神武所次,敢不革面,順以從命!」
「芳輒敕群帥投戈釋甲,官府努藏一無所毀。百姓布野,馀糧棲畝,以俟后來之惠,全元元之命。伏惟大漢布德施化……謹遣私署司徒高柔、領軍將軍曹演、駙馬都尉甄德奉赍印緩,請命告誠,敬輸忠款,存亡敕賜,惟所裁之。」
高柔讀完曹芳的乞降疏,連同傳國玉璽奉上,說道:「我等君臣,不識天命,妄自封疆,窺視神器,實乃大罪。幸陛下仁德,憐我君臣,赦我死罪,實見天子氣度。」
劉禪抓過象征正統(tǒng)王朝的天子玉璽,看著底部的凋刻「受命于天,既壽永昌」的字樣,明知故問道:「此角為何有所缺?」
高柔平靜臉色,說道:「啟稟陛下,昔日王莽篡逆,孝元太后以璽砸地,角有所缺,故以金補。」
劉禪皮笑肉不笑,說道:「不知此璽可有砸過曹操否?」
高柔不僅是三朝老臣,也出仕過曹操。其聽劉禪之語,神色大變,口稱道:「臣當不知,應從未有過。」
劉禪將玉璽放到桉上,澹澹說道:「曹操名為漢相,實為漢賊,其雖無篡逆,但子丕篡逆,其當有一份,朕欲取其頭骨,存于漢之國庫當中,以為何如!」
高柔聽出來劉禪口中不容置疑的意思,緊張說道:「魏雖偽朝,然歷經(jīng)三代,中土亦有受恩者,此舉恐會引起叛亂。」
鄧艾冷笑說道:「大亂便安,看有多少人是欲反叛?」
高柔閉了上嘴,不再說話。他看出來了,這大漢君臣想通過這件事作為魚餌,把那些忠魏分子釣出來,然后來波大清洗。或者說漢帝不想納降,他想逼反鄴城,好讓他們清洗。
劉禪端坐榻上,澹澹說道:「曹芳請降之意,朕已知也!告訴曹芳,朕非嗜殺之人,朕當封其為知命公,令其好生安養(yǎng)余生。至于鄴城士民,朕麾下之兵亦非后漢之兵,亦不會劫掠,讓他們安心即可。」
劉禪口中的后漢之兵,其所指的是東漢滅公孫述時,攻破成都,曾對成都百姓進行劫掠過。其意乃是漢軍不會對鄴城百姓下手,讓他們放心。
「諾!」高柔說道:「臣歸城后,當會稟告我主,亦會告知鄴城士民。」
「嗯!」
劉禪微微點頭,又看向曹演,問道:「君妻安好?」
曹演面露喜色,說道:「啟稟陛下,尚是安好。今聞陛下臨幸,不甚歡喜。」
「兵戈動亂之際,能得君父庇護,保全性命,實屬不易,君當有大功!」劉禪說道。
長坂坡之戰(zhàn),老劉大敗而逃,輜重盡失,家人亦是不保。在曹劉對決之時,曹純俘獲老劉二女,沒有殺害,沒有發(fā)配為奴,而是許以長子曹演為妻,已經(jīng)是不錯了。
雖然是二女配一夫沒,在如今的看來有些恥辱,但考慮到當時情形,卻是能說曹純父子有保全功。
「不敢!」曹演弱聲應道。
忽然,劉禪問道:「若朕欲君休妾,令朕二姐另嫁何如?」
曹演心中大驚,思量半響,痛苦地跪地說道:「臣懇請休妻!」
「為何?」劉禪好奇地問道。
「臣妻身體健康,生有二子,能以贍養(yǎng)其母。然臣妾身體多疾,不可生育,今若外出,必然孤苦。」曹演哀求說道。
【穩(wěn)定運行多年的app,媲美老版追書神器,老書蟲都在用的
……
鄴城城門大口,城外漢軍將士列陣而站,劉禪站在車駕上,眺望城門下的曹魏君臣。
領頭的曹芳露出白花花的上身,被繩索捆綁,口里含著玉。郭太后也是卸下冕服,穿上喪服,眼睛紅腫。官吏捧著曹魏國內(nèi)的戶籍桉牘,緊隨其后。
「罪人曹芳出城投降!」
曹芳深感屈辱地低下了頭,邁著步子出城。郭太后又是哭泣不已,她沒想到曹魏有天會滅亡在自己手上。
「跪!」
聽著侍從的喊話,曹芳偷偷望了眼不遠處的劉禪,見他盯著自己,不敢多看,直接跪到了地上,低頭流著淚水。
他今年才十六歲,從他記事起,他就沒掌過權,聽著母后、曹爽、司馬懿的主意,而他卻在成年本應執(zhí)掌朝權之日,成為投降的君主。
劉禪下來車駕,走到曹芳的面前,伸手取出他口中的玉。
頗是難拔!
曹芳閉著眼,松開了嘴,讓劉禪把象征曹魏天命的玉拔走。
面縛銜璧,面縛自己無害,口含碧玉以示請罪。同時玉璧也是祭天之器物,將他送給勝利者,代表國家天命滅亡或是天命轉移之意。
曹芳流著淚水,說道:「今罪人曹芳,奉上魏國疆域冀、幽、平、青、徐、徐、兗、豫、揚九州之所,國土萬里,戶籍百姓五百萬,甲士二十萬,攜魏國印璽、輿圖、戶冊,請?zhí)熳邮芙怠!?
劉禪揮了揮手,示意大漢的侍從印璽、輿圖、戶冊接了過來。
曹芳叩首,哽咽說道:「懇求天子善心,留我曹氏血脈。今日降漢,中原歸一,再無魏國。芳當為漢臣,恭順陛下。」
「
『加入書簽,方便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