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分權(1/2)
“此乃誰之策?”
夏侯徽冷著張臉,胸脯上下起伏,說道。顯然此時的夏侯徽十分生氣,她沒想到自己精心策劃的登后計劃,如此便被扼殺了。
當初她只身入洛陽,不僅為了給劉琥拉來兄長夏侯玄作為其外戚幫手,還要想著趁如此大功之下,受封皇后。畢竟按照之前的妃嬪制度,三夫人之一的貴人上去,便是皇后,而當下三夫人上去還有昭儀位。
夏侯徽語氣冰冷,說道:“封我為昭儀,重建十五等妃制,此計端是險惡,你等可知此乃誰之策也?”
侍女低頭思索,說道:“近日以來,唯有廖立、關興、費祎等侍從大臣拜見陛下,至于誰獻此策,奴婢實屬不知。”
“廖立、關興!”夏侯徽若有所思地念叨幾句。
思考間,夏侯徽緩緩踱步,分析說道:“太子與廖立、關興等人往來密切,若我所料不差,應是廖立或是關興所出之策,以勸阻陛下重置昭儀。”
生了會悶氣,夏侯徽也接受了現實,問道:“兄長受封何等官職?”
“啟稟夫人,夫人兄長拜授少府。”侍女答道。
聞言,夏侯徽的臉上露出無奈之情,少府雖屬九卿之中,大漢往昔也有人擔任過,但卻是有名無實的官職。
夏侯徽有些悲觀地想到,不授自己為皇后,壓制夏侯氏掌握實權,莫非都是出于陛下的真實之意嗎?
相比于夏侯徽的悲觀,夏侯玄則是坦然許多。
他雖入大漢不久,但他卻一眼看出了大漢目前的格局乃是‘權歸臺閣’。受諸葛亮執政的影響,蜀漢的尚書臺的權利比曹魏的尚書臺權利還要大,除了不管軍事外,監察由御史臺分管之外,大漢幾乎所有的官吏以及事務皆要過尚書臺之手。
如朝廷財政度支,官吏選拔,糧草官吏,兵甲維修,水利整治、孝廉考課等一系列所有的政治事務,全部要操于錄尚書事的蔣琬之手,其權勢駭人。其雖無丞相之名,但權實為丞相。若是他想安插親屬,為非作歹,幾乎無人可阻擋。
特別大漢又受東漢政治制度影響,在劉秀一統天下后,為了實現事必躬親,把少府的權限限制在僅掌宮廷雜物上。
在此如此的背景下,夏侯玄當然知道他的少府不過是有名無實的罷了。
不出他所料,來到少府的府衙時,僅有主醫師的太醫令,掌宮廷膳食的太官令,掌官婢縫制衣服的御府令,負責土木工作的材官校尉等執掌宮廷雜物的官吏。甚至連上林苑令都沒有,寒酸至極,全然沒有西漢少府的氣魄
來到少府內的夏侯玄簡單見過四令長官后,便讓手下范晉帶著自己的符節去尚書臺要求調閱蜀郡蜀錦的產量,以及南中銅礦的產出等相關數據。剛表明來意的范晉被尚書臺內的人哄走,表示少府無權過問這些資料。
得知如此結果的夏侯玄也未生氣,而是讓人備上車馬,入宮求見劉禪。
露臺上,夏侯玄得見正在處理政務的劉禪。
“臣夏侯玄拜見陛下。”
劉禪放下奏疏,指了指次席的位子,說道:“泰初無需多禮,且先入座。不知今日入宮乃為何事而來?”
夏侯玄行禮跪坐在榻上,說道:“啟稟陛下,臣執掌少府其內凋敝,府內僅有御府、太醫、材官、太官等令。御府之令所屬的掌紡室、蠶室、服官等府吏,今日皆歸尚書臺所用,此非合建制也!”
“臣竊以為蜀中之紡室及南中售賣之蜀錦應皆當歸屬少府治下,若陛下信臣,臣當興蜀錦之利,多織其錦,廣利天下。至于冶煉錢幣,今天下初步安寧,當復屬少府,不可仍歸由尚書臺所掌。”
夏侯玄此來的目的很簡單,便是向劉禪要權,要生產蜀錦以及鑄幣的權利。
劉禪羊裝不知內在因果,問道:“令先,今下紡室令、水衡都尉皆在尚書臺下否?”
紡室令乃是負責地方上官營紡織蜀錦的官吏,水衡都尉乃是負責大漢國內的鑄幣以及部分的水利問題。
郄正一臉正經地回答道:“啟稟陛下,自陛下登基時,紡室、水衡先歸由內府所掌,后內府廢,歸由尚書臺所掌。少府屬官實如夏侯少府所言,僅管宮廷雜物也!”
劉禪微微頷首,認真地對夏侯玄說道:“泰初之言頗是有理,卿持朕所下詔書,前往尚書臺,與尚書臺行切分紡室、水衡之事。”
“諾!”
郄正持筆寫疏,遞到劉禪的手上讓其蓋章,再授予夏侯玄。
捧著詔書的夏侯玄,躬身答道:“臣領命,當不負陛下之眾望。”
望著遠去夏侯玄的背影,劉禪嘴角上揚,甚合朕心也!
劉禪何曾不知道少府當下的地位尷尬,除了負責宮廷的日常生活外,幾乎沒有其他的權利。正是之所以知道,劉禪才讓夏侯玄出任少府。
自劉秀集權以來,漢代就在不斷弱化三公九卿,以及不斷擴張尚書臺的權利。歷史上的六部尚書便是從尚書臺內部孕育而出,如曹魏尚書臺有吏部、左民、客曹、五兵、度支五部尚書,其五部之下又有二十五郎。
其中度支、左民便是日后的戶部,吏部仍是吏部,客曹乃是禮部尚書,五兵尚書即兵部尚書。
在大漢之中其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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