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六章戰報(1/2)
關中,渭水北岸,郿縣(既眉縣)。
天氣晴朗,氣溫微涼,陽光照在眾人身上甚是溫暖,令人舒適。
劉禪領著眾人行走于司馬懿大軍屯扎的舊址之中,看著司馬懿當初修建的營壘,與諸葛亮時不時笑談著。
劉禪指著修筑的工事,問道:“不知相父以為司馬懿所筑工事及布陣如何?”
諸葛亮身襲儒服,外披狼毛襖,仔細看了一圈,評價說道:“某觀司馬懿行軍布置可為良將,不過還是略有不足。”
“哦!”劉禪好奇問道:“不知相父以為,其有何缺?”
諸葛亮輕搖羽扇,說道:“司馬懿扎營御敵有法,但治軍少法。亮渡河之后,查司馬懿外圍及營寨,其軍營之中表十二時辰唯有中軍及將校之處,士卒營寨則無;只立玄武旗以標北,而無其它三旗。”
“……諸如此等,雖不影響御敵出營,但于軍中將士而言,頗有不便,若欲緊急之事,倉促之間將有混亂,難以調度,此乃司馬懿治軍之不足也。”諸葛亮簡單舉例說道。
諸葛亮所舉的這些扎營細節,看似無用,但實際之中,對將士的幫助極大。就拿設四旗而言,學問就蠻大的。諸葛亮的立四旗,不僅是用來標明四方,以辯別方位,更重要的是還要作為劃分活動區域的作用。
諸葛亮對安營之后的士卒活動,有嚴格要求,如打柴、放牧的人活動范圍是不允許超出四旗所標示的空間。因為在這些所劃分的區域之中,是屬于漢軍可以掌握的空間,布置有大量的哨卡與斥候,以來庇護這些輔兵。
在這些范圍空間之內,諸葛亮喜歡用旗幟標志地理位置,山澗設黑旗,岔路設白旗……。至于諸葛亮準備扎營時,游騎和精銳是放在外圍巡邏,輔兵在規定的地區內扎營。
因此,諸葛亮的行軍扎營細致至極,每一處都考慮得細致入微,嚴謹得令人心生畏懼,這也是為什么諸葛亮認為司馬懿的營地設立得有所不足。
劉禪聞言,不由有些瞠目結舌,感嘆說道:“相父治軍之謹慎,朕聞所未聞,恐即便是孫子在世,亦有比肩。”
諸葛亮微微一笑,說道:“孫子之才,亮不敢自比。不過習其兵法,而用之。亮之所學,所悟皆無出《孫子兵法》之中。”
正如諸葛亮所言,諸葛亮文轉武的教學書籍就是《孫子兵法》,可以說是諸葛亮的行軍扎營,完全就是《孫子兵法》書中行軍扎營的參考答案。
劉禪咂了咂嘴,對于這種學神級別的人物,他也不敢點評什么。
頓了頓,諸葛亮繼續說道:“諸家兵法學說,各有所長,難分高下。正如班固所著《漢書》所言,兵有四類,分別為兵權謀、兵形勢、兵陰陽和兵技巧四家。亮習孫子之學,可歸兵權謀家。”
對于兵四家,劉禪亦有所聞。這四家之中,兵權謀家最難,兵權謀家注重軍事戰略研究,兼通形勢、陰陽、技巧各派之長,實是兵家的魂魄所在。…
而兵形勢家的話,注重于對戰術的運用,韓信就是兵形勢家的佼佼者;兵技巧者,后世戚繼光,春秋墨子為其中的代表。至于兵陰陽者,有人認為《孫子兵法》分屬于此類,但亦有人認為屬于兵權謀。
兵家四學派并非孤立,而是相互緊密聯系的。只不過是因側重點不同,被人劃分入不同四家之中。
劉禪微微頷首,說道:“若以此劃分,車騎將軍可歸入兵形勢家之中。”
諸葛亮沉吟少許,說道:“形勢者,雷動風舉,后發而先至,離合背鄉,變化無常,以輕疾制敵者也。公衡于漢中、陳倉此二戰所謀,足可應和輕疾制敵之言。亮若與公衡比術,亮恐不如也!”
諸葛亮所言不假,漢中之戰,劉備避開陽平關,翻越大巴山,進入漢中可以說是神來之筆。陳倉之戰,黃權煞費苦心,誘魏軍上鉤,行水淹之策,可謂奇也。黃權對奇兵的應用與理解,遠超諸將。
而諸葛亮用兵,喜用正兵,奇兵雖有用,卻不似黃權巧妙多變。
劉禪踱步于司馬懿的中軍舊址,感慨說道:“我軍于關中對壘甚久,難有進展,我軍能有此勝皆賴公衡,其功甚偉啊!”
頓了頓,劉禪問道:“公衡所部到哪了?”
身側的關興舉著,拱手說道:“根據斥候所報,車騎將軍所部已從雍城出發,如今路程將有過半。”
說著,關興從袖口中掏出公文奉上,說道:“此乃車騎將軍剛剛送至戰報,言及所部目前斬獲。”
劉禪接過公文,與諸葛亮一同閱讀。只見其公文上所報,千水流域的渝麋、汧縣二縣歸降鄧艾,杜縣、雍城被柳隱所克,陳倉向吳懿投降;……截止目前,黃權大軍俘虜的魏軍士卒約有三萬零六百人,糧草在二十萬石左右,弓弩五千多張,甲七千領。
書信上黃權言俘虜缺少棉衣,請求諸葛亮能否想辦法,籌集棉衣以給魏軍降卒,并詢問三萬士卒接下來如何安排。
劉禪哈哈一笑,朝著身后眾人,說道:“車騎將軍軍報,今已攻克扶風五縣,加上剛剛歸降的眉縣,大漢有扶風六縣在手。俘虜魏卒三萬人,如今憂慮其棉衣、糧草恐有短缺。”
眾人聞言,面露喜色。先前黃權雖報水淹大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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