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案偈 第一節(1/2)
?壞了,壞了!……朱魄隆聞言心如重擂,暗自忖道:難怪她師傅詳知“附骨神功”的獨門心法……不想竟如此糟糕!那該如何是好?……他不覺喜sè盡褪,憂心如焚,緊握住妹瑤的手,呆了片刻,毅然決然道:“事情既出,怕也無用!令師乃世外高人,不會不講道理……反正我拼死保你便是!”
妹瑤依偎著他點點頭,低聲泣道:“我知道。”
事到如今,朱魄隆哪里還想破門而出?只有黯嘆著向外看去。
但見千機侯將棋盤朝湖里一丟,呵呵笑道:“師太既這樣說,真人可算占大便宜了,好吧——老夫作為地主,吃點兒虧就是!”
陶仲面sèyīn鷙,沉吟片刻,也點了點頭,道:“師太其實是在為侯兄解圍。不過此法倒也公平!”
千機侯嘿嘿一笑,道:“上次博弈乃真人劃下的道,這次題目該老夫出了——真人有何話不妨先說出來!”
陶仲淡淡道:“好,師太既說和氣速決,那么就是快速斗了!也罷,數算謎聯,隨你而出,但依侯兄之才,還須合身應景才是,免得被人罵作浪得虛名!”
旁邊的東海戰神哈哈大笑,道:“老雜毛啊,你還真敢放言,這到底是誰給誰出題呀?”
千機侯呵呵一笑,道:“就是要他這話!——既然要和氣速決,又要合身應景,那么就出一聯吧——聽好了:菩薩蠻,將軍令,漁家傲,道成歸(龜),那個更慫?”
此聯一出,陶仲不覺面sè大變,東海戰神哈哈大笑,無名師太搖頭一嘆,旁邊諸人盡皆尷尬。朱魄隆幼時粗讀詩書,大致聽得懂此上聯原暗含四個詞牌名,又恰好分指島上的師太、大師伯、千機侯及陶老道四人目前之身份,正是既應景又合身,尤其聯里明捧了尼姑,將軍,漁人三者,獨獨暗罵了道士,可謂才智雙絕,實算奇對!——更妙的是,這合身應景前提,本是陶仲怕人作弊前設,不想卻成束縛自己的羈絆。此刻他不僅大吃啞巴虧,更倉促間如何對得上?
但見陶仲臉sè越發鐵青,正在這時,忽見島上一人側身出列,卻是那肩膀受傷的溫九!他朝四位長者深深一揖,然后微笑道:“請恕小生冒昧!真人,昨rì您與小生漫談美人時,取笑小生的那句話,豈不正是此對的下聯么?”
“唔,”陶仲雙目微瞇,上下打量著溫九,緩緩道:“是么?”
溫九笑道:“當時真人笑談揮灑,出口成句,小生記憶猶新呢!——您忘了,當時您說:憶秦娥,謝秋娘,念奴嬌,好(去聲)女兒,卿自多情!”
這下聯一出,眾人中稍懂詩書者,細琢磨其意,無不既納罕又佩服。此聯也暗含四個詞牌名,分指四位美人,對得可算工整。雖說在應景上稍嫌不足,沒有上聯所指四人身份那般明晰,但畢竟是下聯,而且在場的桃花煞、八道姑又盡皆是年輕貌美的女子,何況樓內還有一位美艷絕倫的妹瑤呢?因此,能在須臾之間對成這樣,可見這溫九才思之捷,絕不在千機侯之下!
不料陶仲聞言反倒哼了一聲,搖了搖頭道:“錯了!”
在場眾人又不約而同大出意外,溫九更是俊臉一紅,呆在當場。
陶仲踱步走到溫九身前,抬頭觀著月,忽嘆道:“公子錯解,當時非是取笑,而是一番美譽。”說罷,他忽伸出左手拇食二指,對著溫九肩膀傷處虛捏一下——便見二指間竟現出一粒鐵丸。正是方才被妹瑤火銃所傷,深嵌入骨,溫九費力半晌都無法剜除的的銃子!然后陶仲中指輕彈,但見紫光一閃,竟將傷口悉數封住。接著老道將鐵丸隨手一丟,轉身朝千機侯淡淡一笑,道:“侯兄,你這題出得不當啊!這種雕蟲小題,糊弄貧道倒也罷了,又怎合你才冠天下的千機侯之身份?”
陶仲對溫九一抑一撫,隨手治傷,又反批千機侯,一派氣定神閑,瀟灑自如,其瞬間所包含的機心、眼光、武功及口才,端是極為老辣,暗懾當場。
千機侯不覺面sè暗變,也不接腔,只微微冷笑,雙目如針,瞪著溫九。
那溫九正自面露喜sè,一邊觀看被醫地嚴絲合縫的傷口,一邊舒展臂膀,好似十分快意,忽抬眼瞧見了千機侯的目光,登時眼睛一低,微微欠首一笑,默默退至諸人列中。
便在這時,一旁的東海戰神如巨雷般重哼了一聲,高聲嚷道:“好個可惡的老雜毛!你走狗運贏就贏了,卻在這里大賣狗皮膏藥,不是得了便宜賣乖么?”
陶仲瞥他一眼,淡淡道:“盧兄若不服,也可以來賭一局。”
東海戰神冷冷一笑道:“賭個屁!常言道,賭jiān賭滑不賭賴,跟你這老雜毛賭,贏了又有何光彩?”
面對戰神的譏刺,陶仲毫不為意,微微一哂,道:“盧兄說笑了,只要你劃道,爭武斗,貧道定奉陪到底!”
東海戰神哈哈大笑,朗聲道:“少扯比那個淡!爽爽快快地打上一架,誰活誰笑,哪死哪埋,你敢不敢?”
但見陶仲yīn鷙一哂,點點頭道:“盧兄當真豪情不減,若不怕臉上再多一道,貧道愿助你雅興!”
東海戰神大袖一擼,一邊大踏步走去一邊嘿嘿笑道:“你還好意思提當年?老夫正要瞧瞧你扛揍的本事長點兒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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