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手中的朱砂筆在紙上不停滑動，很快就把有問題的幾處圈了出來：“本來還不能確定，但是看了的這張單子，基本可以確定了。
    銀行做的這么大，每天運銀車隊無數(shù)，為何只有運萬兩銀子的車隊被劫？劫持的地點還都選在險要地段，像是劫匪知道我們的路線？”
    “我馬上派人清查！”云婉兒有些慚愧，自己身為銀行大掌柜，這些問題竟然是讓別人發(fā)現(xiàn)的。
    吳澤猜出了云婉兒在想什么，安慰道：“云姑娘不必掛懷，吳某今年三十有五，商海中摸爬滾打十幾年才能如此，不過雙十年華，未來成就定不在吳某之下。
    此去李朝，殿下發(fā)明了一個新的崗位，名曰審計，專職查詢賬目，想來用于甄別良莠也是很好的選擇，云掌柜不妨一試。”
    在李朝查賬時的那些人也隨著胤祚一同回大清了，在墜落山崖之后，也沒受到索額圖的控制，可能在他看來，這些人不過是些普通伙計，無關(guān)大局，所以這些人很容易的就回了齊齊哈爾。
    云婉兒是胤祚一手教導出來的，會計審計的關(guān)系要比吳澤清楚的多，兩人商定了細節(jié)，決定讓審計盡早對銀行展開核查。
    幾天后清晨，銀行的伙計們打著哈欠來銀行當值的時候，驚奇的發(fā)現(xiàn)已經(jīng)有一群人等在了銀行外面了，以為是早到的儲戶，就沒去管他們，打開門準備開業(yè)，沒想到這些人竟直竄到二樓賬房那里去了。
    接下來的幾天，就一直聽到樓上的賬房們唉聲嘆氣，以往吃過午飯就下班的賬房們變得天天加班至深夜。燈火徹夜不休的銀行二樓成了齊齊哈爾的一個奇景。
    陶然幾天來的好心情很好，不僅通過出賣銀行運銀的情報，讓銀行損失了上萬兩的銀子，還通過偽造貸款人信息，騙取了銀行十多萬兩的銀子。
    銀行的章程中，審核貸銀人信息是銀行信貸經(jīng)理的職責，而很巧的是，陶然就是這個經(jīng)理，銀行發(fā)展的太快了，只要能力稍微冒尖的人，就會被提拔上去，能力出眾的人很快就會做到高位。
    復仇的滋味是甜美的，而且讓人上癮，他沒想到僅憑著“陶李，山東濟南府人士，瓷器營生，以田地百畝作保，貸銀八千兩”這樣一張薄薄的紙片加上假造的地契，就能拿到八千兩銀子。
    有了這八千兩銀子，陶然就能把下一張地契或者房契偽造的更加真實一些，賄賂鑒定師傅的本錢也能再多一些，給那陶李們的封口費也能再高一些。
    一切都很完美，如果沒有二樓那些神神秘秘的人到來，就會更加完美了。
    陶然坐在柜臺后的房間中，在他的位置上可以看到每一個柜臺和柜臺外的每一個儲戶，貸銀柜臺的伙計不時叫他前去授權(quán)貸銀。
    現(xiàn)在竟然還有些蠢貨叫他陶掌柜，人事經(jīng)理也叫掌柜，風控經(jīng)理也叫掌柜，財務(wù)經(jīng)理也叫掌柜……不懂的變通和適應(yīng)規(guī)則的人是難成大事的，能做好柜員這個位置就不錯了。
    陶然騙貸的每筆銀子數(shù)額都在一萬兩一下，這樣不會引起別人的察覺，但是貸期都很長，基本都在五年以上，到期還不上銀子，事情自然會敗露，所以他的復仇只能在這五年里進行，時間一到他就要及早脫身。
    不過不五年時間已經(jīng)足夠了，他只用了半年就騙到了十萬兩，他有信心在五年騙貸一百五十萬兩，這么一大筆銀子的壞賬，即使是財大氣粗的銀行也是吃不消的。
    最近云婉兒那個賤人還是經(jīng)常在他夢中出現(xiàn)，不過之前都是他收到云婉兒的欺辱，拿著那份貸銀合同叫他還錢，不過現(xiàn)在是云婉兒銀行倒閉，懇請他的原因，然后他把那個賤人拽到身下，脫光衣服狠狠蹂躪……
    “……們有完沒完，賬簿都是老夫親手記的，怎么會……”樓上傳來一陣喧嘩，那是樓上賬房王經(jīng)理的聲音，自從那些人來了以后，樓上經(jīng)常會傳出來這種聲音，一樓的伙計們早已經(jīng)習慣了，各自忙手上的事情，連頭也沒抬。
    不知道為什么，陶然有些擔憂，這些人的到來，給他良好的心情罩上了一層陰霾。
    同樣心里有陰霾的還有鑒定師傅，這也是整個銀行中陶然唯一繞不過去的人，想要騙貸成功，就必須要賄賂鑒定師父。
    “小陶啊，知道樓上最近在忙什么嗎？這群人鬧得厲害，老夫這心里七上八下的，說咱們的事情不會……”鑒定師傅年近花甲了，膽子也小的要命。
    “慎言！”陶然強忍著心里的延誤，對鑒定師傅警告道，“這些人不過是來查賬的，咱們做的事情賬面上根本看不出端倪，只要自己不亂，就不會有事。”
    陶然想了想又說：“按照銀行章程，我二人的職位是互不相容的，說白了，咱們二人應(yīng)當是老死不相往來才好，走得太近，容易被人懷疑，以后您一定要少來我這。”
    鑒定師傅嘆了口氣：“哎！罷了，世道變了，有太多事情老夫已經(jīng)不懂了，等這些事了結(jié)，老夫也要告老了，只希望老夫的徒弟等繼承老夫的手藝。”離開的背影說不出的滄桑。
    陶然心中冷笑，等騙貸的事東窗事發(fā)，他早就逃之夭夭了，這個老東西跑不了自然會成為替罪羊，還想告老？簡直做夢！
    樓上響起一陣腳步聲，陶然瞳孔一